『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两分钟前,陆瑶的房间被一股巨力从外面踹开,浑身是血的士兵持着长矛闯了进来。
窗帘紧拉的房间内一片幽暗,士兵在忽如其来的黑暗中暂时陷入眼盲状态,不敢入内,这时,他的三个同伴杀光了走廊附近其余士兵,涌了过来。
“汉克,怎么回事那小娘们不在里面吗”
“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没人。”
“去你妈,老子亲眼看着她跟那个神父进去的,之后只出来了神父一个人,难道他进去之后把那小娘们吃了不成”
“有没有可能他帮她从窗户跑了呢”
“跑个屁,这里可是三楼下面是荆棘丛而且她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当外面那些小子是吃干饭的吗”
“拿个火把来”
火把很快来了,为首的士兵把它举在面前,后面三个士兵紧跟在后面。
房间内和外面乱糟糟的环境形成鲜明的比较,为首的士兵小心地将火把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另外三名士兵飞快地散开,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当看到一名士兵将长矛直接扎进衣柜里时,为首者喊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别把她的脸扎破了,我们还得靠她的脸认赏呢”
“好吧。”那名冒失的士兵不爽地收了长矛,拍拍打打地随意走到窗边,撩起了窗帘。
强光袭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声巨响在室内炸开,另外三名士兵立刻提起长矛朝这里靠近,却在达到长矛的可攻击范围之前定格在了原地又是三声枪响。
最后一名士兵站得稍远,陆瑶打偏了,子弹贴着他的半边脸掠过,强大的动力将他掀翻在地,一边的耳朵和半边脸都糊成了血花,倒在地上艰难地。
陆瑶收了手电筒,半弯腰捡起最先靠近自己的那名士兵的长矛,慢慢地从窗帘后走出来。
在那名士兵缩小的瞳孔中,枪尖逐渐靠近,最后扎进他的喉咙里。
陆瑶走出来的时候长廊已经没有了活人,她亲眼看着长廊尽头的钟被拉响,当她提着枪走到放钟的悬空小阁楼前,穿着黑袍的教士一见她就吓得抱头坐到了钟后,陆瑶没有看他,望着仍然紧闭的书房大门,用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吗”
那位胆小的教士摇头,陆瑶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书房的门没有锁,陆瑶轻而易举地站在了书房内的众人面前。
书房的窗帘拉得死紧,没有烛火的地方漆黑一片,之前拥挤在书房里的大批仆人教士和医生此刻都不见了,书房里此刻已经收拾一新,只剩下奥斯维德神父、克劳德管家、克劳德荣耀骑士团团长艾伦沃克和他的士兵。
众人围成一圈,正在为霍顿公爵行最后的祷告,只待做完最后一项仪式便可封棺,陆瑶的出现惊住了所有人,艾伦克沃的一只手瞬间握上了剑柄,房间内的士兵也将长矛举了起来。
陆瑶不顾指向自己的矛尖,冷笑着上前一步,那两名士兵顿时犹豫地把长矛移了移,不知所措地看向艾伦沃克。
“不必看他,怎么,你们荣耀骑士团的饭是他艾伦沃克给的,而不是我霍顿家给的吗哦,我知道了,因为的父亲今天死了,所以我也不必留了。”
“怎么回事”奥斯维德神父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看向克劳德管家“你就是这样保证她的安全的吗”
“艾伦”克劳德管家比他更着急地看向艾伦沃克,“你的人怎么回事”
“这群小兔崽子我吩咐了的他们怎么回事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艾伦沃克站了起来,指向陆瑶“而且她这不是没事吗”
在克劳德和奥斯维德神父两人愤怒的目光中,他对看守在书房内的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去看看花园里那些小子怎么回事”
“不必去了。”陆瑶伸手将面前那两把装腔作势的长矛推开往里走,和那名要离开的士兵打了个照面,接着看到了藏在厚重帘子下厚厚的一层尸体的脚,其中一双鞋的样式她特别熟悉,是她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的第二双鞋,特蕾莎修女说这是她长大的那个修道院的修女教她的独特缝鞋技艺,会让鞋底又软又耐磨。
她瞥过士兵被血浸湿的靴子,对士兵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继续平静道“花园里那些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在众人瞳孔剧缩中,她飞快地给了站在自己面前发愣的士兵一枪,高大的士兵像被抽去中芯的布匹一样软软地滑到了地上,陆瑶昂首看向站在霍顿公爵棺材边的三人,继续道“守在外面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唯一活着的人在这里。”
“所以,我可以知道,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了吗奥斯维德神父,克劳德管家,以及对我们王室忠心耿耿的荣耀骑士团团长,艾伦大人”
她将那个代表死亡的枪口指向那三人,浑然不顾背后已经被吓得两腿打颤的两名看门士兵,慢慢将后背靠在柱子上,以造成面对这个书房内所有人的局面“我,玛利亚霍顿,有这个荣幸知道你们对我,对我的父亲霍顿公爵,对这个国家做了什么事情吗”
“玛利亚,你听我解释。”奥斯维德神父尝试向前走出一步,但是陆瑶的枪口立刻指向了他。
他们刚刚是亲眼看到那个小小的黑色小洞一指,士兵就倒地的,毫无疑问,那是一件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杀人利器。
奥斯维德神父的脚步止住了。
“我就在这里说,我向你解释。”奥斯维德神父的两只手摊开,举了起来。
“玛利亚小姐,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你现在获得了什么力量,中央的人已经看向了这里,与其与我们为敌,不如和我们坐下来一谈。”艾伦沃克道,“以沃克家族的荣耀起誓,我个人对你绝无恶意,如果我对你及你的父亲有恶意,霍顿家族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灭亡了。”
“对,玛利亚小姐,请您不要冲动,听我们解释。”
“好啊,我听。”陆瑶的手仍然举着,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不需要去看她的父亲了,真相昭然若揭。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三个人,每个人切下自己的一根手指给我。”
“玛利亚”
“我不希望听到别的话,切下一根手指和我解释,或者完整地和死神解释,选一样吧。”
陆瑶慢慢地站到了霍顿公爵的棺材前,对方安详地躺在那里,嘴角微微勾起,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过了,如果不是嘴唇和脸色灰败地像一只冬季里的渡鸦,说不定会有人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所以,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非死不可呢只因为他碍着了某些人的路吗
“因为他非死不可。”奥斯维德神父苍白着脸将一根小拇指丢了过来,开口道。
“要么他死,要么整个霍格思堡的人一起死,我们没有选择。”他说。
“那我父亲岂不是应该对你们感激涕零,谢谢你们对他下毒,让他在痛苦中死去”陆瑶死死盯着奥斯维德神父,“你告诉我,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在保护你”奥斯维德神父神情激烈地站了起来。
“是啊,像克劳德对我父亲那样是吗告诉我,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等着外面的士兵破门而入,用我脑袋向约克公爵投诚是这样吗艾伦沃克”
“不是不是的”奥斯维德神父还在懊恼地解释,陆瑶却已经看向了艾伦沃克。
艾伦沃克将一只小拇指扔过来,用袖子死死捆住小拇指的断处止血,然后单手握,单膝下跪向陆瑶行了一个骑士礼“我还是之前的话,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如果我想你父亲死,你们全家都活不过一个晚上。我的任务始终只有一个,保护王室血脉。”
“那么你保护了吗”陆瑶在父亲的棺材前站定,看向那三人和他们身后的士兵。
“我认为我保护了。”
“像现在这样”
“对,虽然过程有所出入,但是,像现在这样,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艾伦沃克坦然地看向她,脸上的血迹仍然未干,眼里却是赤诚的狂热“愿为您服务,玛利亚小姐,只要您能给我一件您手上那件武器。”
“方便你杀我吗”陆瑶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最后一个人,克劳德管家,“你呢你有什么好说的,克劳德管家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克劳德,我父亲应该用不起您这样的忠仆。”
“随您怎么说吧。”克劳德苦笑一声,“如果您要我命,请随时来取,但是在这之前,我想提醒您,请终生不要离开霍格思郡,否则约克公爵的目光早晚会再次集中到霍顿家来。”
“哦,您是在向我邀功吗”陆瑶挑眉,“我应该谢谢您,替霍顿家族消除了一次危机,您背负着这样大的负罪感谋杀亲主,一定受了很大煎熬吧我是不是应该慰问您一番呢亦或是向您背后的人道一声谢我应该称呼他为谁当年那位大臣仍然活在世界上吗我要谢谢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让我父亲生则我父亲生,想要他死,他果然也死了”
“您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克劳德割下了小拇指,“您只需要知道,您安全了。约克公爵会为了您的父亲发动战争,但是他不会在意您的存在。”
“所以我父亲就应该任由你们决定他的死活所以我父亲连自己的命都无法决定所以我被你们杀死了父亲,还应该感激涕零应该跪在地上向你们磕头道谢吗”
“你们就认定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承担起作为霍顿公爵的责任吗他到底是你们所谓的领主还是你们用来自我感动的工具你们从未有一天看得起他,即使他能够为了家人和你们的毒药抗争这么久虚伪蔑视你们口口声声忠诚的,是你们的傲慢和自我感动”
陆瑶一脚踢开了克劳德丢过来的小拇指,拉开了窗帘,推开厚重的琉璃窗,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美好未来,软弱龟缩的霍顿家,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幽蓝色的夜里,寂静的花园中,火光在蔓延开来,风一吹,稀释的血腥味倒灌进书房里,被更浓的血腥味慢慢同化了。
克劳德震惊地趴到窗户边,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的一切,面色渐渐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这里就是本副本最低谷了,也会是本副本女鹅最后一次亲手鲨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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