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顾清颜看到他掌心躺着的,是一串配饰,上面那颗精心雕琢的嫩莲,干干净净,一丝尘埃也没染上。
她伸手拿了下来,却没收到怀里,“这东西,民女非要不可吗?”
萧倾澜眼眸微沉,嗓音也沉了几分,“你不想要?”
那夜在王府,她是主动入他怀的。
萧倾澜的神色变化,落在顾清颜眼里,十分明了。
她双手捧着这串配饰,想着当初雕刻之时,萧倾澜为它伤了手,又满心欢喜的送到她手里,即便抄家也仔细的找来保存,再送给她。
一如他对她,应当是志在必得了。
她眼眶微热,心中是感动的,好像前世未曾得到的,今生都在慢慢的朝她圆满了过来。
萧倾澜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湿热抵着他的指尖,似雪滚了热水,能灼伤人一样。
“哭什么?怕本王会薄待你吗?不会的。”
他的手掌拢住她,轻轻揉捏,唇边泛起笑意,“本王知道你如今身世不同了,所以有意抬举顾家,让世人都知道,这些年是国公府罪行累累,顾家深受其害却不与之同谋,刚毅忠直,应为百姓赞扬。
如今是沈云徽亲自带领户部查账,清算银钱,本王亲自送来顾家,也算是让朝中人都看清本王的态度,日后接你入东宫,自是不会有人看轻于你。”
他已经尽己所能,为顾清颜铺好了来到他身边的路。
他给不了她太子妃的位置,可应有的待遇,却是不会吝啬的。
顾清颜侧着脸,靠在了他掌心里,感受着这股灼热和温暖,眼神温柔又眷恋。
若她未曾做过他的妻子,或者对他的感情少一点,大概就能感动的将自己交付,安心做他身边的女人。
她知道,他会善待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但我如今身份低微,在王爷受封之前,不宜入王府,太后不会同意的。”顾清颜微微抬眸,眼神似春水动人。
萧倾澜忍不住揽她入怀,他的唇靠在她耳边,亲昵的与她厮磨,“别怕,宫里本王去应付,本王提了亲迎你入府,皇祖母也不会跑到王府里来为难你,届时可以直接带你入东宫。”
只要再他受封之前便办好了这件事,他做了太子,皇祖母也不能赶走他东宫的人了。
顾清颜贪恋的靠在他怀中,“但此事总归有碍王爷清名,王爷多年坦荡,如今已经快受封,何必在此时,因我而给人诟病的机会,不如受封之后再提亲。”
“本王不想等。”萧倾澜将她抱紧了些,呼吸沉沉,从心里烧起了一股急切的火。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得到一个机会,能够堂堂正正的将她娶到身边。
哪怕不能以妻之名聘她一人,他也是绝不会亏待她的。
顾清颜靠在他源源不断散发着暖意的胸口,看着暮色逐渐消沉,天色也更暗了,她不得不提醒他,“王爷,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必急于一时半刻,我……我也要时间想一想。”
“你要想什么?”
顾清颜没有说话,可她的犹豫和踌躇,都让萧倾澜心中不安。
“你介意,本王不能娶你为王妃,还介意,本王会娶沈音柔是不是?”
顾清颜依旧沉默,可他说出来的,确实就是她的顾虑。
前世的妻,今生的妾,这地位落差任谁也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而且沈音柔……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种了两世。
萧倾澜没办法解决她这两个问题,他只能说,“沈家对本王有扶持之恩,本王不能弃沈家,只选顾家,这是置皇祖母多年付出于不顾,至于太子妃之位……”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择定。
顾清颜知道,即便是他不娶沈音柔为太子妃,这个位置,也是其他贵女来坐,绝非是如今商贾之女的她。
她从萧倾澜怀中退出,怀揣着这串配饰,“所以我想等王爷受封之后,再谈这件事,为了王爷着想,也让我多考虑一番,好吗?”
“考虑?你还有其他选择?”‘傅渊’这个名字,盘桓在萧倾澜嘴边,带着他的脸色阴冷了下来。
顾清颜抿着唇,“王爷,如今朝中盯着你的人众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她不能明说,叫他别去找傅渊的麻烦,她跟傅渊没什么过多的来往。
只怕他更会疑心。
可萧倾澜就是疑心,他不仅疑心,还醋意滔天!
得知她早已与傅渊相识,傅渊救过她,二人还书信来往,一同断过案,他心里就气的要命。
早知傅渊跟她相遇了,他就该想办法,把傅渊调出京城去,不给他们继续相处的机会。
他气的转身就走,顾清颜也不好追上去,她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一口气轻轻叹出来,却发现萧倾澜去而复返了。
他冷着一张脸,将她抱进怀里,气鼓鼓的同她说,“傅渊不会比本王更好的!他十六岁中举,本王十六岁运筹帷幄,战场杀伐,抛却身份相较,本王也不比他差在哪!”
她不是个蠢人,应当明白,他才是更配她的。
他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顾清颜站在寒风中,心好像跳动的更热烈了一些。
他有分寸,不会无端去找傅渊的麻烦,可他这般的在意她,好似不能为正室,她也能成为他身边,重要的女人。
如此,她便能与沈音柔相较了?
顾清颜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脸颊也微微热了起来。
顾旬州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这一幕,气的咬牙切齿的,“这宸王当真没规矩,也不知道跟颜儿说的什么,气的她脸都红了。”
姚思渝嗔了他一眼,“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的?颜儿那是生气的吗?”
她们两个都这把岁数了,若看不出二人之间皆有情意,也算是白活几十年了。
“我不管!颜儿才回我身边,让我把她嫁给宸王,杀了我也不愿意!我这便去同颜儿说。”
顾旬州按捺不住火气,俨然是一只快要涨破了的灌汤包,一戳能烫人一脸。
姚思渝按住了他,“你一个大男人,如何同女儿说婚嫁之事,你连她的心意都摸不清,岂不是两厢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