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乔雅南看在眼里虽然并不意外,心仍是往深处沉了沉。
“咳。”乔昌盛咳嗽一声提醒几人别忘形:“把梯子架上去,昨晚他们就没睡得安稳,赶紧收拾好了让他们今晚睡个安稳觉。”
几人干活都是把好手,利落的架好梯子爬上屋顶开始捡拾。
乔昌盛指着他担来的一担瓦片道:“头先家里捡拾的时候多准备了些瓦片,我把剩下的都带来了,估摸着应该够。”
“多少钱,我给您。”
“族叔自己烧的,好的往外卖,不那么齐整的就便宜给族里人,没多少钱,要是不够我带你过去买。”
“多谢二叔。”乔雅南其实更愿意出钱,能用钱买断的事都好说,欠着人情她怕还不清,不过话都说到这了也不好再多说,只是道:“这里就拜托二叔了,若有事您唤我一声,或者和怀信说。”
乔雅南回头道:“怀信,你帮把手。”
“你放心去忙,外边的事交给我。”沈怀信朝着乔二叔拱手:“二叔,我练过几年防身术,有把子力气,有事您只管叫我。”
看了乔姑娘一眼,沈怀信又道:“来之前父母就有交待,不能让乔姑娘吃了苦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您不用和我客气。”
乔雅南在心里用力鼓掌,再说点,多说点,让这些人都听听,我是有靠山的!
乔昌盛显然也没料到他这番话,再一看乔雅南低着头默认一般的态度,对两人的关系又多想了想,看这样子沈家像是完全没有要解除婚姻的意思,有这样的夫家帮衬,乔昌延这一支要起来那不就是时间问题吗?
心思转了几转,乔昌盛忙道:“大丫头是我们族里的晚辈,如今他们姐弟失了怙恃,族中本就应该多照看他们几分,哪能让她受了欺负。”
“乔姑娘也说族里能护他们周全,所以才坚持要回来。”沈怀信又看乔姑娘一眼:“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乔雅南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哪怕是伪装过,这人仍是能看出年岁不大,可这时候的沈怀信让她觉得可靠,他完全知道自己担心的点在哪里,所以一再加码,好让那些有心人能多些忌惮。
对他笑了笑,乔雅南道:“好,那你帮着二叔跑跑腿。”
“恩。”
目送乔姑娘进屋,沈怀信看向乔昌盛:“二叔,我能做些什么?”
乔昌盛哪里真敢叫他做事:“这粗活沈公子怕是做不了。”
说着乔昌盛就要担起那担瓦片到梯子那去,沈怀信按住扁担,一手挽住一只箩筐的麻绳提起来:“二叔小看我了,放哪里?”
不止乔昌盛,屋顶上的乔家男人都惊了惊,这可不止一把子力气!
“咳,放到,放到梯子那就行。”
沈怀信从容不迫的提着走过去轻轻放下,将勒红的手背收进袖中,他没用过扁担,担心漏怯,就用这方式证明自己力气大,经过这些人传开了去,起歪心思的总要顾忌些。
“二叔,还有我能帮忙的吗?”
乔昌盛掩下吃惊走过来,看他都这么主动了也就不再客气,他若和大丫头成亲了,那不就是他的小辈?弯腰拿起一叠七八片瓦朝上边喊了一声,有人探头过来,他将之往上一抛,那人立刻接住了。
“哪里需要瓦片的时候你就这样一撂一撂往上扔,得用点巧劲,会吗?”
沈怀信弯腰拿起一撂四片轻轻抛了抛,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道:“不难,我练练。”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上去帮忙,能更快点。”
“二叔辛苦。”
乔昌盛看他一眼,对他很有些刮目相看,府城的公子哥儿都和县里的不一样。
沈怀信就在下边抛着,琢磨着怎么把劲儿用对,他们习武就是练巧劲,这事对他来说确实不难,不多一会就掌握了。
“二叔,我抛来试试。”
乔昌盛手脚并用着挪到边上蹲下张开双手:“来。”
沈怀信扎了个马步,腰往下沉,再往上用劲,正正抛到乔二叔手里,他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没给乔姑娘丢人。
“这真是才学?”离着近的乔家男人有些惊奇,他还以为会要掉个几次。
“以前没机会做这些事。”沈怀信又拿了一撂往上抛,乔二叔接了忙制止:“等下再抛,还没捡拾好。”
沈怀信正抛得上瘾,闻言只好停下来,想进灶屋去和乔姑娘表个功,但是又得守着马车,满身的得瑟劲儿无处发泄,只得自己抛着玩儿。
正巧这时乔雅南用木盖端着盆出来,看到他这样就笑弯了眉眼:“还会这个?”
沈怀信立刻又抛了一个,稳稳的接住了不甚在意的道:“学学就会了。”
乔二叔在上边听着了接过话来道:“他还真是学学就会了,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会扔坏了我的瓦。”
“二叔您小看怀信了吧,他学什么都快。”
沈怀信听着她这自然而然维护的话抿了抿嘴角,不让唇角上扬太多,放下瓦片快步过去帮忙。
“还有点烫,小心点,就放那台阶上。”
沈怀信照她说的放好,乔雅南把盖子盖上,走到院子里抬头笑道:“二叔,我烧了一壶开水放台阶这了,手边也没茶叶,叔伯们别嫌弃。”
“这话说的,平时我们一碗凉水喝下肚上哪嫌弃去。”
乔雅南在下边看不到,听着这陌生声音也不知道是谁,也就笑笑回道:“要是家里有水井,我就真给您喝凉水了。只是这水河里提回来的,烧开了喝着安心。”
“还得是府城回来的,和我们这小地方的人是不一样。”
还是那道声音,话一说完就有笑声传来,沈怀信眉头一皱抬头就要说话,手臂被人拉住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如我和叔伯不一样,叔伯和二叔也不一样,要是人都一个样,也就没有男女之分,好人坏人之别了,还是不一样的好。”乔雅南笑眯眯的,一番话听着没有半分火气,可谁都听得出来这话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