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他再次开着车回到城东的家,白兰依然没有回家。
天已经快黑了,曾耕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这才给儿子白瑞德打了电话。
在电话里,他跟儿子说道:“你妈妈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了。”
白瑞德笑着说:“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曾耕田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吵了几句,她半途就下了车,后来我就找不到她了。”
白瑞德说:“我妈心很大,您放心,她不会失踪的,她是不是去野生动物园看大鸟去了?”
“没有,我去找了。”
白瑞德一怔,说道:“是不是跟卜姐在一起?最近她们俩来往得比较密切。”
“哦,我把这茬忘了,我给老龚打个电话问问。”
曾耕田挂了儿子的电话,就给龚法成打了过去。哪知,龚法成跟卜月梅在一起,他们没看见白兰。
曾耕田没好意思跟他们说白兰失踪的事,就挂了电话。
他再次打给儿子,说道:“德子,你如果不忙的话,就去趟宝山寺,看看你妈去没去那里?”
白瑞德说:“好的,我跟公然一起去。”
四十分钟后,儿子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宝山寺没有妈妈,大和尚也没在寺庙里。
眼看天就要黑了,曾耕田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觉自己这个玩笑开大了,这次真真正正气到了白兰。
他如坐针毡。
过了一会,龚法成打来电话,询问白兰到家了吗?
当听说白兰不见了后,龚法成两口子便也加入到寻找白兰的行动中。
他们把白兰可能去的地方都找到了,没有见到她。
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儿子听从了薛家良的建议,再上宝山寺,终于见到了跪在佛祖面前的白兰,常净大和尚正陪着她诵经。
当曾耕田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气炸了。
他冲着家里白兰的照片大声吼道:“就你知道吃醋,我就不知道吃醋吗?你大老远的跑去宝山寺,是为了念经吗?我看你是为了向他诉苦!向他诉冤屈!你心里根本就一直有他!只是你们摄于我的淫威,这么多年不敢胡作非为罢了,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他一个人在屋里吼完,就打电话叫来了小个子肖旭,让他开着车直奔宝山寺,黑灯瞎火的,他是无论如何不敢自己开车走那段山路的。
哪知,他带着一腔怒气上了宝山寺,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儿子说的那番话,他忽然醒悟过来。
是啊,本来已经离婚了,还要往一块凑,往一块凑不是为了和气,不是为了对方好,而是为了降服对方,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没有进去的冲动了,在回来的路上,都在想儿子说的那些话。
难道,他不放手白兰,只是为了赎罪,为了挽救她、挽救这个家?还是为了爱她,放心不下她?
认真想想,他不放弃她,更多的还是赎罪,是放不下。既然,白兰那么讨厌他,甚至厌恶他,他何必还要在她受伤的心灵上撒盐巴,何必还要处处凶她、扰乱她的生活,甚至死皮赖脸纠缠她?
明明知道任凤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自己还故意气她,现在想来,儿子说的那些话太对了!
半夜了,他还没有吃晚饭。曾耕田有个毛病,早晚必吃三顿饭,不知是早年饥饿留下的毛病,他只要肚子饿着,干什么都没有底气。
白兰晚上不吃饭,他找遍了冰箱也没有发现可以吃的东西。
冷不丁看见冰箱里,保鲜膜包着一个面团。他拿出来,看了看,准备做面片汤,正好白兰进家也可以吃点。
曾耕田年轻的时候,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后来随着职务的升高和工作的繁忙,他几乎没有再动手做过饭。
如果说用这个面烙饼他不会,但做面片汤他还是会的,因为面片汤是北方特有的吃食,几乎人人都会做。
正在这时,儿子和公然搀着白兰进屋了。
曾耕田一反常态,出乎意料的殷勤,他主动给白兰倒了一杯水,递到她跟前,白兰当然不会喝他倒的水,便扭头走进了卧室。
曾耕田看着儿子和公然,说道:“我正准备做面片汤,你们俩也跟着吃一碗。”
白瑞德显然没有兴致,他说:“不了,我要送小然回去,太晚了,您和妈妈吃吧。”
曾耕田看着公然说道:“然子,吃碗热汤面再回去吧?”
公然看着曾耕田两只面手,怎么看他怎么不像做饭的人,就笑嘻嘻地说道:“尽管我很想吃,但还是不打扰您跟阿姨了,拜拜。”
两个年轻人说着就走了出去。
曾耕田没有去理会白兰,他继续在厨房忙活,终于,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
他直接将这碗散发着香气的热汤面端进了白兰的卧室。
“白兰,我知道你晚上不吃饭,但今天夜里凉,而且又这么晚了,你把这碗面吃下,驱驱寒。”
白兰躺在床上,没有理他。
曾耕田将汤碗放在茶几上,说道:“你想着起来吃,不然就会凉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白兰的心动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曾耕田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他今晚突然做汤给自己,难道是以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认错?
她还是没有动,但是面汤的香气立刻弥漫了整个卧室。
她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估计他正在厨房吃面片汤。
她深吸了一口气,别说,香气太诱人了,而自己的肚子也的确空了,她有心想坐起来吃,但她仍然一动不动,继续矜持地躺着。
只是,从来都不吃晚饭的白兰,实在有点抵御不住面片汤的香气,有人说,男人不轻易下厨房,一旦下厨房做的饭菜就好吃。
事实的确证明了这个说法,他随随便便的做的一碗汤,此时都是这么的诱人。
这时,曾耕田又推门进来了,他见白兰没有动这碗汤,就走到床边,温柔地说道:“起来,吃了这碗汤,我有话对你说。”
白兰仍然闭着眼,说道:“有话说吧。”
曾耕田说:“你吃了这碗面,我再说。”
“你说了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