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哦,原来你不傻呀?”骆霞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薛家良眼睛一厉,正色地说道:“怎么说话呐?咱们之间到了这种无话不说的地步了吗?”
不知这个丫头是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强大,她反而笑了,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是解风情的。”
薛家良听了这话,哭笑不得,看来,不教训一下她,她还真有可能对自己会错意,于是说道:“我不管你以前怎么跟领导相处的,但有一条你给我记住,我,是薛家良,别用你对待别人的那一套对待我,还有,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骆霞一听,他有老账重提,就梗着脖子红着脸说道:“我以前怎么了?我以前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听罗锐胡说八道,我跟领导是清白的。”
薛家良说:“你给我挺好,你以前怎么着和我没关系,罗锐从没跟我说过你,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这样下去会害了你在自己。”
骆霞急赤白脸地说道:“我怎么自以为是了?不要动不动就说我自以为是,我有我敬重、喜欢的男人有错吗?你就是听了不该听的话,对我存有偏见!”
薛家良皱着眉头,说道:“对你存有偏见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怎么样?”
“别人我不管,我只需要你消除对我的误解。”
“我误解跟不误解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
“有什么关系?”薛家良看着她。
骆霞不说话,赌气扭过头。
薛家良继续问道:“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咱俩有什么关系?”
骆霞仍然不说话,把头又扭向另一侧。
薛家良说:“我看你真的该辞职了,你不适合在新闻单位工作。”
“为什么?”骆霞红着眼圈说道。
薛家良说:“因为新闻工作者不但技术过硬,思想还要过硬,天天接触领导,如果没有过硬的思想素质和自我约束能力,你能说你适合这项工作吗?我看春兰书记做得对。”
骆霞刚要反驳他,看见表姐章医生开门进来,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适合你的人来了!”她说着,抓起包站起身就往出走。
薛家良一听,就回过头,这才看见章医生打外面进来。
章医生今天穿了一身便衣,咖啡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一套紫红色的裙装,而且烫了头发,很有女人味,一改往日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神情。
她进来后见骆霞要走,就急忙问道:“干嘛我一来你就要走?”
“给你们腾地方。”骆霞说着就走到衣架,去摘自己的大衣。
章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看薛家良,又看看骆霞,问道:“你们怎么剑拔弩张的?在吵架吗?”
薛家良看着章医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骆霞摘下大衣,顾不上穿就往外走。
章医生感到很奇怪,就追到门口,问道:“那老俩去哪儿了?”
“给他挑花去了。”
骆霞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小院门口。
“莫名其妙。”章医生回身关好房门,见薛家良还站着,就说道:“请坐啊。”
薛家良说:“坐半天了。”
章医生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见薛家良正在看自己,就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我这身打扮很别扭,该过年了,我也捯饬捯饬。”
薛家良这才知道章医生误会了,赶忙说道:“不是不是,这身打扮挺好的。”
章医生赶忙去给薛家良倒水,一边倒一边说道:“你去何嫂那边了吗?”
“还没有,我先来徐老家看看,给老人带了两瓶酒,他却非要回送我花。”
章医生说:“你不给他酒,他也说春节送你花,他要拉住你这个大客户--”
“哈哈哈。”薛家良笑了。
章医生将水杯放到薛家良跟前,问道:“你跟小霞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薛家良说:“没有,我们在探讨问题。”
“问题?”
“是的,探讨她脑子里的问题。”
章医生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薛家良说:“我也不明白。”
章医生说:“她最近心情不好,丢了职务不说,领导还把她的节目给砍了,外出采访也受到限制,如果不是你们领导发话,如果不是她死乞白赖地请示,这次她连报道污染案子的机会都没有。”
薛家良明白,让骆霞报道开庭,是他暗示闫广的结果,他当时就想到了骆霞,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他万万不能告诉她真相。
章医生又说:“我这个表妹在家是独女,说一不二,个性非常强,好抱打不平,关于药厂报道的事,我就多次说过她,你别天天一副为民情愿的样子,要跟领导合上拍,她不听,先后两次被停职,这次还差点丢了工作。”
薛家良觉得章医生比骆霞明白多了,他就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们放假吗?”
章医生说:“大夫没有完全放假这一说,只能是倒休。尽管我们是部队医院,但周边老百姓离县城远,他们生病还都是来部队看。”
薛家良点点头,抬头看着墙上的表,说道:“他们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章医生说:“肯定还有别人在挑花。”
薛家良站起身,说道:“我先去看看阳阳,我们下午要回家,有些事也要提前做准备。”
章医生听到这里,连忙起身从包里拿出几盒药,递到他手上,说道:“这是我给阳阳临时带了几样药,备用。”
薛家良接了过来,说道:“不用吧,你上次给我们的小药箱里面还有药。”
章医生说:“那些药是治他扁桃体的,这是孩子节日期间差不多都能用到的药,我都标注上了,如果出现上面的这些症状,你就可以给他吃。”
“好,谢谢你。”
薛家良拿着药就要往出走,章医生突然叫住了他,说道:“薛书记,您跟……小霞之间……没事吧?”
薛家良回过头,说道:“没事,你放心,我以前也批评过她。”
“我是指……指……那个方面?”
“哪个方面?”
“男……女。”
……………………
章医生这样说,薛家良一点都不奇怪,肯定是骆霞平时透漏出跟薛家良关系近来了,而且,据刘三说,骆霞最近往舅舅家跑得也勤了。
“你开什么玩笑!”薛家良严肃地说道。
章医生脸一红,随后松了一口气,她拿出在医院查房的那个习惯动作,双手往后一背,微笑着说:“好吧,你可以去何嫂家了。”
薛家良觉得章医生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好像他跟骆霞有关系就不能去何嫂家似的。
何嫂跟徐老家仅一墙之隔,薛家良将手里的大衣搭在胳膊上,就走进了何嫂家的院子。
灵灵正在外面铲雪,看见薛家良来了,她放下手里的小桶说道:“叔叔好。”
薛家良摸着灵灵的小脑袋,说道:“好,冷不冷?这是玩什么呐?”
灵灵说:“我们在玩雪水。”
“雪水?”
“对,我把雪拎进去,看几分钟能化成水。”
“来,叔叔给你拎进去。”
薛家良拎着她的小桶,掀开门帘,让灵灵先进去。
灵灵冲着屋里就喊:“阳阳,你爸爸来接你了。”
“知道了!”阳阳大声在洗手间里答道。
何嫂看见薛家良进来,说:“阳阳一直在盼着你接他回老家过年。”
薛家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何嫂,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何嫂说:“还不到月底呀?哪有提前给的?”
薛家良说:“春节花钱地方多,提前给您一样,早给晚不给。”
何嫂接过来,看了看,说道:“那也要把春节这几天刨去,我不带他,不能要工钱。”
薛家良笑了,说道:“何嫂,不要算那么清楚了,我开会那几天阳阳黑白跟着您,按理说我应该多给您钱,但我为什么不给,就是怕您跟我算春节这几天的账。”
何嫂一听,就爽快地收了起来:“那行吧,我占便宜了。”
“别这么说,您帮我带阳阳,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只要我在博阳一天,您就要给我带一天,哪怕他将来上学。”
何嫂说:“只要我那口子不转业,我不干别的,就带阳阳。”
薛家良高兴地说:“何嫂,您的话我可是当真了--”
何嫂笑了,说道:“那还能有假?”
何嫂将钱放回里屋,出来后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薛家良说:“徐老非要送我一盆花,三儿跟着他去拉花了,等他回来,我们收拾收拾就走,晚上住到市里,明天一早从市里出发。”
何嫂转身,从沙发旁边拎过一个崭新的旅行箱,说道:“这里是阳阳所有换洗的衣服,放假这七八天你不用给他洗衣服,只需要换下来就行,回来我给他洗。”
薛家良说:“我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这个箱子就不用了。”
何嫂说:“这个箱子一次都没用过,中午我给阳阳叠衣服,我那口子特地从单位拿回来给阳阳用的,结果阳阳一眼就看中了。”
薛家良一听就乐了,说道:“好吧,用完再给您拿回来。”
“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
这时,刘三进来了,他老远就喊:“阳阳,快点,开门!”
薛家良知道他搬着送给何嫂过年的礼物,迈开长腿,紧走两步,就给他打开了门。
何嫂一见,说道:“这是什么?”
薛家良说:“送给您的礼物,不成敬意。”
“何嫂说,家里人口少,吃不完的。”
薛家良说:“一大正月呢,慢慢吃,再说,何兄手下还有那么多的战士。”
刘三说:“还没搬完呢。”说着,又出去了。
何嫂说:“不要搬了,太多了。”
薛家良拦住他,说道:“何嫂,我们爷仨三个光棍,这些东西我处理不了,只能是您和徐老两家替我处理了。”
何嫂说:“那好,过完年回来,你们天天过来吃。”
薛家良说:“您以为我不想啊,就是不一定有那口福。”
“唉,你说你吃顿家常饭都成奢侈事了!”
“何嫂,您说得太对了。”
何嫂想了想说:“薛书记,您跟我到屋里来,我跟您说点事。”
“好的。”薛家良跟在洗手间洗手的灵灵和阳阳说道:“一会你们俩个给刘叔叔开门啊。”
“知道了。”两个孩子答道。
薛家良跟着何嫂来到里面一个小书房,何嫂让薛家良坐下。
薛家良说:“什么事这么神秘?”
何嫂说:“薛书记,我呢,趁着过年跟你说件事,一是受人之托,再有也是我心里一直这么想的。您看,您一个人带阳阳也挺辛苦的,阳阳跟灵灵这段时间玩得也很好,两个孩子谁也离不开谁,灵灵的妈妈章医生,很早就一个人单过,我这么一说,您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行的话,您就点点头,不行的话您也不用摇头,我就懂了。”
薛家良笑了,难怪从徐老家出来的时候,章医生问自己跟骆霞的关系,直到自己否定后,她才说可以去何嫂家了,看来,她知道今天何嫂要跟自己说什么,如果真跟骆霞有关系的话,章医生肯定会及时跟何嫂沟通,也就没有何嫂今天这番话了。
薛家良看着何嫂,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何嫂说了,不同意也不用摇头,只要不点头她就明白了。
何嫂尴尬地笑了,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是,章医生是结过婚的,薛书记您……”
薛家良打断她,说:“我不是在意她结过婚,是因为……”
何嫂眼里露出一丝惊喜,问道:“那您因为什么?”
薛家良为了断了这些人的念想,就说道:“是我早就有人了。”
何嫂一听,一拍大腿,说道:“嗨,您看我,这不是瞎操心吗!我应该先问问您有没有人再跟您提章医生,这事闹的,我那口子就说我不是说媒的料,哈哈。”
薛家良也乐了:“没关系,大家还是朋友,章医生是很不错的女人,这在她的事业和灵灵身上都反应出来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看到她不错,才动了这个念头的,薛书记,你可别见怪啊。”
薛家良说:“看您说的,你是为操心,我怎么能见怪呢?”
……………………
等薛家良领着阳阳,刘三拉着手提箱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章医生过来接灵灵。
薛家良主动跟章医生打招呼,说道:“章医生,提前给你拜年,等我回来咱们几家在一块聚聚。阳阳,跟阿姨再见。”
阳阳冲章医生摆着手说道:“军医阿姨过年见。”
章医生似乎从薛家良的热情中感觉到了什么,她尴尬得脸有点红,但很快镇静下来,摸着阳阳的小脸蛋,说道:“再见,过完年早点回来跟灵灵玩。”
“好的。”
就这样,薛家良带着阳阳和刘三,回到平水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
由于庄洁提前接到了他们的电话,所以她将午饭能准备出来的饭菜都准备出来了,还有两个炒菜要等他们到了才能炒,祺祺也饿着肚子,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当薛家良抱着阳阳上来的时候,祺祺早就开好门等在门外,他祺祺向干爹问过好之后,看着阳阳说道:“这么大了还让抱呀?”
阳阳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小哥哥,此时听祺祺这么说,他一下子就从薛家良的怀里出溜下来。
薛家良感觉阳阳的话很起作用,刚才上了两层台阶他就不想走了,还找理由说是饿的。
早晨他们吃的早,午饭又过了点,别说阳阳饿,就连薛家良都饿了,零食不解饱,他明明知道阳阳耍赖,但也没办法,只好抱着他上了楼。
进屋后,薛家良蹲下身,指着祺祺说:“阳阳,这是我的干儿子祺祺,他现在已经是少先队员了,是你的哥哥,你们两个都是我儿子。问哥哥好。”
“祺祺哥哥好。”
祺祺拉过阳阳的手说道:“你好,来,到屋里来玩吧。”祺祺听了妈妈的话,早将自己的玩具摆了出来,等着迎接这位弟弟。
这时庄洁解开围裙走了出来,她欣喜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薛家良早就告诉他阳阳的事。
薛家良见庄洁出来了,就说道:“等等,阳阳,这位是庄阿姨,是祺祺的妈妈,问阿姨好。”
阳阳撅着小嘴说道:“阿姨好。”
庄洁拉过他的小手,疼爱地抚摸着,说道:“好,好,阳阳好,是不是饿了?”
阳阳点点头。
祺祺说:“我给你预备了饼干。”
薛家良说:“别吃饼干,等着一会吃饭,庄阿姨做得的饭最香了!”
阳阳冲他点点头,又抬眼看着庄洁。
庄洁说:“去吧,跟哥哥到房间里去玩儿,马上就开饭。祺祺,给弟弟把羽绒服脱了,领弟弟去洗手,准备吃饭。”
“好的。”祺祺拉着阳阳就朝他的房间走去。
薛家良脱下将大衣和里面的夹克,只穿着一件羊绒衫,他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扭头看着庄洁,说道:“还行,这暖气烧得不错。你怎么样?”
庄洁看着他,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很好吗?”
这时,刘三来来回回搬上好几箱东西。
庄洁一看说道:“你们准备在家呆几天?”
薛家良问:“什么意思?”
庄洁说:“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天天来吃,你们不吃我和祺祺要吃上半年。”
薛家良说:“你会做饭,慢慢鼓捣着吃呗,吃不过来可以叫张老师、叫同事们来吃吗?”
庄洁小声说道:“叫张老师他们没有问题,昨天还来着呢,同事就算了。”
薛家良见庄洁说这话时,有点不太高兴,就问道:“同事怎么就算了?”
庄洁怪嗔地看着她,说道:“又是鸡鸭鱼的,还有螃蟹大虾,你看,光虾就有两三种,你想让同事们说我闲话呀?”
薛家良一听就笑了,他刚要说什么,这时,刘三又搬上了两箱水果。
庄洁说:“家良,你别都给我,给大姐家……”
薛家良说:“你放心,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对了,今年县里给什么补助了?”这是薛家良逢节过年必问的事,他很关心政府对程忠烈士家属的待遇。
庄洁理解他问话的含义,内心里就是一暖,说道:“给了不少东西,米面油,还有200块钱。另外,单位的福利每次也都有份,朝晖也以私人的名义来过了。”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那你们是要吃一阵子。”
庄洁说:“就是啊。”
薛家良说:“没关系,只要我们有时间,就过来帮你们吃,行不行祺祺?”
祺祺跟阳阳洗完手走了出来。他听薛家良这么问,就高声说道:“行,太好了!”
等刘三洗完手后,庄洁递给他一杯水,说道:“三儿,辛苦你了,先喝口水。”
薛家良说:“三儿一听回家连觉都睡不着了,夜里起来两次,路上我说换换他,都不让我换。”
庄洁说:“你们喝口水,我在炒两个菜,五分钟开席。”
薛家良走进餐厅,就见平时那张方桌,四角全部打开,变成一张大圆桌,桌上早就摆满了各种菜肴,有的还冒着热气。
薛家良低头一看,说道:“真是不错,色香味都有了,小洁,别说,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还有卜姐的,好吃不腻,比饭店强上百倍。”
庄洁笑着说:“可是饭店能做的,我就做不好了,比如油焖大虾。”
薛家良说:“求求你吧,千万别大虾做成油焖,那样吃一点都不健康,去年你用大虾做的饺子就非常好吃,油焖根本没法比。”
“你现在也很难吃上卜姐做的饭了吧?”庄洁笑着问道。
薛家良苦着脸,说道:“可不是吗?命苦。”
庄洁说:“没见过你这么命苦的人,天天下饭店还说命苦,矫情。”
薛家良说:“这话我是不跟外人说的,如果让一个乞丐天天下馆子,鸡鸭鱼肉地吃,接连不断吃上半个月,他保证吃不下了,肯定怀念小米粥了。”
“那倒是,自家饭菜清淡,吃不腻。”
庄洁说着就系上围裙,准备炒剩下的那两个菜,她对薛家良说:“对了,你想喝什么酒,我都拿出来了,在柜子上,你去打酒吧。”
薛家良走了出去,这时,祺祺领着阳阳进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