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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迫害的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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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未枝完全没有口下留情, 她饱含怒火、不甘和生气地嗷呜一口咬在五条悟手上。

从来、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笨!

连江户川乱步都没有!

太宰治曾经有过,等他被雪见未枝用剑术教做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五条悟这个该死的男人,唯独他没有经历过枝枝的毒打。

他不仅无动于衷,甚至笑出了声。

“小心一点, 别把牙齿咬掉了。”男人好心提醒一句, 被小姑娘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 有胆子解开无下限!看看是她的牙口好还是你的皮肤硬?

五条悟又不傻,他才不要。

“等一会儿会有人来和你们对接工作。”五条悟手臂上挂着个人,仍镇定自若地和目暮警官说话, “尸体我们这边要带走,案件的档案封存到绝密等级。”

“我会向上层汇报的。”目暮警官点点头, 他眼神飘忽地瞟了一眼一口咬在五条悟手背上、被男人熟门熟路夹在臂弯中的黑发少女。

这两个人真的是师生?

难道不是幼稚园大班生和小班生的小学鸡互啄?

“事情暂且就到这里,现场的客人们过来录个笔录,确定完身份就可以离开了。”目暮警官对高木警官挥挥手,警察们分别占绝一块儿地方开始工作。

“津美纪。”五条悟夹着枝枝对伏黑津美纪招手,“我带你一起回去。”

“谢谢, 五条先生。”津美纪站到五条悟身边, 雪见未枝一边继续啃咬一边百忙之中抽空对她呜呜两声当作打招呼。

“松口吧?”津美纪小声劝道,“枝枝, 你的朋友都在看你呢。”

黑发少女被高大的男人夹在臂弯下带进带出, 两个人的长相都是绝无仅有的出色,无数道视线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闪烁八卦的光辉。

雪见未枝对津美纪投去一个困惑的眼神:他们看我, 和我有什么关系?

枝枝很大方的, 可以给他们多看几眼。

津美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越是和雪见未枝相处长久, 越能发现她是个非常自我的人。

不是说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看法或者不会读空气之类的, 相反她一直知道人与人相处的底线在哪里, 在雷区反复蹦迪都只会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但在底线之外,她对他人的看法视若无睹。赞赏或指责,一个字都不会入她耳中。

这一点与五条悟真是十足十的像。

自由,随性,千金难买我乐意。

这就是永远不会社会性死亡的存在吗?围观的人脚趾抠出一座布达拉宫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决心。

某种程度上来讲,过分可怕了。

“部长。”仁王雅治偷偷戳了戳幸村精市,“他是谁啊?枝枝和他关系好像很好。”

“她不是叫那个人老师么。”幸村精市淡淡地说,“是枝枝现在就读的学校教师吧。”

“雪见姐的成绩明明可以直升立海大高中部,为什么非要跑到东京读书啊?”切原赤也不开心地说,“私立佛教学校又是什么?她信佛?”

一个一边说着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一边要人往麻辣兔头上多加点孜然的人,信佛?

佛会被她气得跳起来打一套军体拳。

“谁知道呢。”仁王雅治伸了个懒腰,“不要试图探究雪见未枝,她身边就没一个正常人。”

因为她自己就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

有一件事仁王雅治谁都没告诉过,连他最好的朋友柳生比吕士都不知道。

那是一个非常悲惨的,只有仁王雅治受伤的一天,他因为恶作剧被真田弦一郎罚清洁网球场,独自在学校做清洁做到了天黑。

“看门大爷的狗都吃晚饭了,我还饿着肚子,这合理吗?”仁王雅治回家中途接到父母电话,让他去在横滨的亲戚家吃饭。

从立海大到横滨不远,雪见未枝每天上学的一条路是最近的,仁王雅治听她讲过:“路过一家蔓越莓曲奇特别好吃的蛋糕店之后左转,一直走过奶茶店,再右转走过一个冰淇淋店……”

雪见未枝记路法,秘诀只有一个字:吃。

简单易懂,是连江户川乱步听后都不会再迷路的程度。

横滨的夜晚海风裹挟淡淡的鱼腥味,吹的人骨头发冷。仁王雅治不是横滨人,即使他住的离横滨很近,也很少来这座城市。

“好奇怪,几乎没什么人走夜路?”仁王雅治走在路灯清冷的街头,满心不详,“别告诉我这里有宵禁。”

他不会被抓进局子吧?别啊,你们横滨人都没有夜生活的吗?

有。

不仅有,还很丰富。

“砰砰砰!”枪声大作,仁王雅治惊愕抬头,只听见前方一片嘈杂。

“别过来!可恶,打不赢!请求支援!”

“太宰先生从哪里找来的帮手……”

“武装侦探社的人强得这么离谱的吗?!”

仁王雅治听了两耳朵,前方枪声逐渐被呻-吟声取代,他在后退和前进中进退两难。

最终,喜欢刺激的天性占了上风,仁王雅治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地面上躺了一地的黑西装,他们几乎人人配枪,一看就不是正经打工人。

“莫非是……横滨特产——mafia?”仁王雅治一脸见识到都市传说的惊奇,他愈发谨慎,握住自己的网球拍。

网球拍在手,他的安全感直接满格。

仁王雅治视野受限看不到太多,他只听见“太宰先生”一个人名,莫名有些耳熟。

“真是不长教训啊。”鸢色眼眸的黑发青年含笑说,“不会是广津派来的,那就是a的人?”

不就是被他坑进警局一二三四五六七次嘛,好小气一男的。

声音也耳熟,仁王雅治自己很擅长cosplay,对人的声音格外敏感,他绝对在哪里听到过!

一个被mafia尊称为“先生”的人,会不会是什么黑帮大佬?仁王雅治有种自己在看《教父》的感觉。

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青年的半个身影,耳畔的枪声与打斗声仍在继续,青年看起来有些无趣地站在原地,像在等人。

“砰!”一个人被击飞三米开外,仁王雅治听着都疼,他看到青年笑着鼓掌:“辛苦了,枝枝。”

熟悉的昵称让仁王雅治不自觉地睁大眼,向前迈了一步。

视野骤然开阔,他看见熟悉的少女手里拿着与在剑道部训练时一模一样的竹刃,一边伸懒腰一边说:“活动了好久,饿了,治君请客宵夜。”

几乎躺满整个街的带枪mafia是被雪见未枝用一柄竹刃打趴下的。

仁王雅治终于看到“太宰先生”的脸,很熟悉,是经常出现在立海大门口接雪见未枝放学的英俊男人,还笑眯眯地和网球部的人打过招呼。

“a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他不会还做着让森先生下位自己掌控港口mafia的美梦吧?”太宰治替雪见未枝拿过竹刃,和她并肩越过躺在地上的人离开,“我都有点期待了。”

“幸灾乐祸的也太明显啦。”雪见未枝被逗笑了,“果然运动之后出汗很舒服,治君也应该多运动一下,做小白脸这一行不也挺需要体力的吗?”

“欸——”太宰治拖长调子。仁王雅治清晰地看见,这个格外俊美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含笑,“我才不要呢,除非枝枝陪我入水。”

“虽然但是,漂流不算运动,你下水之后根本不游。”雪见未枝吐槽。

“群殴也不算运动,小心我和社长告状。”

“……明明是你让我出手替你解决了伏击的人,治君,你没有心的吗?”

两个人渐行渐远,仁王雅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太宰治没有警告他,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或许是还记得他的脸,也或许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窥视。

冷风将空气中回荡的声音带走,只有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和路灯上一道道弹痕无比真实。

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枪战,100比1,雪见未枝用一柄竹刃打赢了全场。

“我再也不疑惑为什么副部长一次都没赢过了。”仁王雅治苦笑,“太过分了吧,她在剑道部不是纯虐菜么?”

她是不同的,至始至终都是。

能单手把雪见未枝拎起来,气得她想咬人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仁王雅治看着五条悟想。

他甚至猜测枝枝读的“私立佛教学校”是某个神秘组织,类似华国龙组、大英守夜人一样培养秘密人才的组织,每天都在拯救世界的路上来回奔波。

“我记得她的理想的确是拯救世界……”仁王雅治打了个寒颤,不能细想,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要一直这样搂搂抱抱下去吗?”柳莲二在本子上记了几笔,“那个人臂力相当出色,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成何体统。”真田弦一郎黑着脸。

“哈哈,副部长你去说也没有用,枝枝不会听的。”仁王雅治说,“况且被咬的那个人都没有意见,你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特别和谐吗?”

雪见未枝和他们也玩的很好,却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幸村精市轻轻垂下眼。

五条悟是真的不介意,有无下限挡着,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嘴酸吗?”他好心地问,“要不先歇一会儿,回去再咬?”

枝枝呸呸两声挪开嘴,她认真地盯着五条悟:“你是猪,我不是。”

“不行。”五条悟也很认真地和她讲道理,“我是猪,你就是猪的学生,猪中之猪,简称猪猪。”

“猪猪也不错。”他干脆说,“以后不叫枝枝了,改名猪猪吧,雪见未猪。”

“闭嘴五条猪!”小姑娘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我今天就和你一尸两命!”

五条悟单手把她拎起来,摇摇头:“逆徒。”

他扭头对津美纪招了招空着的那只手:“来吧津美纪,要和枝枝一样的待遇吗?”

不不不,津美纪疯狂摇头:“我可以自己回去,这里离我家特别近。”

五条悟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走夜路,他想了想:“你等一会儿,伊地知要过来和警察对接案件,让他把你送回去。”

“好的。”伏黑津美纪答应道,她问,“五条先生和枝枝是直接回东京吗?”

五条悟正欲点头,雪见未枝扯了扯他的衣角:“先别回去,八十八桥的事情还没结束。曾经来桥下试胆的人可能被诅咒了,要去确认一下有没有残秽留存。”

特级咒灵的残秽可能会生成新的咒灵或者封印物,被诅咒盯上的人将无声无息死于某个平常的日子。

“看来我几个月没有回,新来的辅助监督讲课挺用心。”五条悟点点头,“正好,我们在路上还可以复习一下之前学过的数学。”

“第一个问题:雪见同学,我寄回来的卷子你写完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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