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同志, 求求你了,帮我催催吧,我真的有急事。”
聂明朗生得俊, 突然双手合十低声下气的说话,一下戳中了女柜员的芳心。
大男主还是有魅力的!
柜员:“你等着哈,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聂明朗喜不自禁:“多谢多谢。”
半个小时后,从外城往县里送信的邮递员冒着风雪而至。
聂明朗猛地扑上去:“同志, 有我的戏吗?”
邮递员是个中年大叔, 边将信物拿给柜台整理,边问:“你报个名。”
“寿河村风红缨。”
大叔楞了,垂眉翻了翻不多的信封。
“是有一封从外边寄来给寿河村的信——”
聂明朗脸上现出欢喜:“对对对,肯定是我的!”
大叔:“对啥子对,你叫风红缨啊?”
聂明朗早想好了说辞。
“我不是风红缨,但我和她同在寿河村当知青, 这不雪下大堵了村口嘛, 他人来不了, 我替她来。”
大叔不放心, 又追问了几句有关聂明朗的身份。
身份无误后,大叔才将盖有风红缨字戳的信拿给了聂明朗。
“就一封信?”聂明朗不敢置信,“没别的吗?”
他模仿的笔迹上明明说了要钱要吃的…
大叔挑眉质疑:“风红缨难道没跟你说只有一封信?”
聂明朗尴尬地扯动嘴皮 , 连忙遮掩。
“说了, 说了…”
大叔:“那不就得了?”
“是是是。”
-
一出邮电局, 聂明朗捏着信朝天狠狠痛骂了一通风家。
不是说风家父母对风红缨有求必应吗?
为什么他模仿笔迹写得凄惨诉苦信没能获得风家父母的关切?
他在信里说得明明白白。
“风红缨”在村里过得非常不好,吃不饱穿不暖,希望家里赶紧送吃的穿的来。
这是一件事,另外一件事是:我风红缨谈了一个朋友。
这件事聂明朗模糊了下,为了以防风红缨日后发现不对劲, 他只说风红缨谈了个朋友。
这么做就是让风家人心里有个底,等高考成绩一下来,他到时候提出去风家拜访就水到渠成了。
没想到风家竟然没管风红缨。
吃的穿得,还有钱,都没寄过来。
至于信,别说惊喜风红缨谈了个朋友,写信的人竟然将“风红缨”大骂了一顿。
言语中还透漏着一股对他这个朋友难以言表的憎恶。
聂明朗望天无语。
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风家人和风红缨一样没脑子,一般人知道女儿和一个帅气而又有内涵的知青在一块,不应该偷着乐吗?
瞧瞧信上那些污言秽语,聂明朗忍不住对着信吐了口唾沫。
什么玩意,看不起我聂明朗是吧,等我日后看中了大学,有的是你们后悔的时候!
大雪来得太猛,不仅送信的迟了,县教育局也迟迟不开门。
门口站了一堆迎着风雪等着放榜的考生。
就在聂明朗快冻成冰块时,里边走出一个人,一脸抱歉。
“大伙先回去吧,成绩要到傍晚才能贴出来呢,别等了。”
众人啊的连连叹气,可又没辙,只能白跑一趟。
聂明朗晦气地呸了声。
本来还以为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考上大学的好消息呢,没想到啥都没看到。
早知道这样,他冒着风雪趟一回干嘛!
在公社呆着不好吗!
往回走的路上,那叫一个艰难,通往寿河村的汽车早停了,聂明朗只能靠着双腿一步一步的走回村子。
真遭罪!
半道摔了个乌龟仰的聂明朗趴在刺骨的雪地里疼得抱腿嗷嗷直叫。
老天爷怎么就跟他过不去呢!
顺着从罗晓灵那打听来得地址往风家寄信,东西一样没有,愣是受了一顿风爸的辱骂。
去教育局看成绩也没看着。
回来的路上雪越下越大,眼瞅着走回去要一个多小时,聂明朗心里烦得想骂爹。
-
路上摔了无数次的聂明朗终于赶到了村口。
几步之遥就能进村子了!
拖着湿淋淋的双腿,聂明朗艰难的样村口走。
就在这时,半山腰突然挂啦一声响。
沿途树上的积雪砰得从天而降。
痛呼声没来得及发,人就被雪压得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马支书。
“不得了——山上雪崩压死人了!”
公社的人着急忙慌抄起铁铲出来救人。
就在这时,小开叮得一声响:【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宿主触发的隐藏任务‘大魁天下’,目前总进度:100%
宿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摘下桂冠,获得‘状元’盾牌
技能:开启后世知网,100积分使用一小时,佩戴此盾牌延长一小时
是否立即佩戴?】
风红缨点了‘否’。
村口还在铲雪,风红缨也拿了把铁铲来到村口。
得知被雪砸晕的人是跑去县里看成绩的聂明朗,风红缨手顿了下。
早知道是渣男被雪埋了,她才不来帮忙呢!
这种害了十八个女人的大种马活着干嘛?
“哎,这里有封信。”有人弯下腰,将一封结了冰的信从雪堆里扣了出来。
“让我看看,豁,信是风红缨同志的。”
有人开始朝风红缨挤眉弄眼起来。
“小聂同志冒着雪给你取信,难不成你们——”
“去去去。”风红缨忒烦这种暧昧她和聂明朗的话。
拿到信,望着上面拆封的痕迹,风红缨冷下了脸。
聂明朗这狗杂种拆了她的信?!
要不是马支书将晕迷的狗杂种抬走了,风红缨说什么也要痛扁一顿聂明朗。
-
此刻公社大院里,接线员一边听一边记,堵在门窗边的知青们皆屏息凝神。
风红缨走在后面边走边看信,越看越迷糊。
大院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张开双手迎着风雪仰天嘶吼,有人骂自己不争气,跪在踩至泥泞的雪坑里一个劲地扇自己。
“红缨!”
苏宝琴噙着泪扑过来抱住风红缨,嘴里笑嚷着:“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风红缨一手捏着湿漉漉的信,一手将苏宝琴从怀里揪出来。
“红缨,你真厉害,你考了497分!是咱们这一片考得最好的!不对不对,整个县恐怕都没人赶得上你!”
苏宝琴长长‘啊’了声:“红缨,你之前填报志愿的时候填的是哪所学校哇?跟我说说呗。”
风红缨低着头琢磨信:“我填得是海军指挥学校,就在我家那边。”
苏宝琴笑:“离家近好,嘿嘿,咋,你家里又来信了?”
看看,连苏宝琴都知道这封信叫‘又’。
在这之前,她已经收到了风家的信。
“写了啥?”
风红缨直接将信甩给苏宝琴看,苏宝琴一目十行,看完后大惊。
“红缨,你将你和聂明朗的事跟家里说啦?你咋还——”
“我没有。”风红缨摇头。
在原身的记忆中,原身的确和家里人说过聂明朗,但只对大哥风君屹说过。
当时原身找风君屹讨要男人的衣服,风君屹觉得有问题,就问原身要男人的衣服干什么。
原身想都没想就寄了一张聂明朗的画像给风君屹,说她耍了个男朋友,这不男朋友要过生日吗,想要套衣裳给聂明朗一个惊喜。
风君屹只回了一个字:滚。
风君屹是风家唯二对原身上心的人,这种私密事,风红缨敢打赌,风君屹绝对不会捅到风爸风妈面前。
既然这样,风爸寄这封‘骂女不止羞耻,和男人鬼混没名堂’的信干什么?
苏宝琴啧了声:“这信谁送的呀,这么大的雪,邮递员不休息吗?”
这话一下点醒风红缨。
“信是聂明朗拿回来的。”
苏宝琴惊讶:“他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风红缨勾起唇角,冷笑:“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敢冒充她乱给风家人写信,聂明朗你个狗杂种,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
寿河村的百姓得知风红缨考了高分后,那激动的劲头比风红缨自个还高昂。
当天下午,马支书掏腰包买了挂鞭炮点了起来。
噼里啪啦声中,风红缨等几个考上大学的知青被乡亲们簇拥着往稻场上走。
还没到稻场,风红缨就听到了欢乐的锣鼓声。
稻场上准备良久的舞狮队看到风红缨,蓦然腾起,欢闹声不绝于耳。
风红缨好久没这么玩了,跃而跨步晃着身子跟在队伍后边哈哈大笑。
舞狮的小伙子很上道,摘下狮子头抛给风红缨。
“红缨同志,你来——”
风红缨反手接住,没有任何忸怩,猛地提气随着鼓点往正中央的桩子上跳去,动作稳稳当当。
“好!”
苏宝琴鼓着掌喝彩:“红缨,再来一个!”
围观的马支书堆起笑容。
好哇,这比缩在宿舍的聂明朗不知道强多少倍,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不挺好的吗?
“再来一个!”马支书跟着吆喝。
隐在狮子头下的风红缨嘴角微弯。
和后边的小伙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两人在高跷上忽而仰视跳跃,忽而高空翻滚。
危险而又精彩的动作吓得在场的人倒抽凉气。
风红缨和小伙配合的天衣无缝,在众人吊着嗓子眼喊‘小心’时,风红缨举高狮子头,紧接着蹿身往下一跳,牢牢接住马支书丢过来的绣球。
摘下狮子头,现场一片叫好声。
风红缨站在正中心,对底下的人狡黠眨眼。
苏宝琴和范莉莉激动的手都拍肿了。
热闹的庆祝仪式直到月上梢头才结束。
-
第二天半上午时,风雪更大了。
大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一心想捡牛屎赚积分的风红缨在外边都寸步难行。
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下雪也是。
最初村民们嘴里叨叨的‘瑞雪’,渐渐演变成了雪虐风饕,这段过程只用了三天。
三天后,连续不断的雪崩压塌了村口处的斜坡。
窝在宿舍练体力的风红缨听到了一个噩耗。
——生产大队的采购员钟师傅半道被坍塌的山石砸断了腿。
风红缨披着马支书送来的军大衣去钟家探望一番后,神色极为凝重。
范莉莉没考上大学,这几天半句话都不说。
现在连风红缨都不讲话,叽叽喳喳的苏宝琴顿时觉得气氛好诡异。
趁着范莉莉不在这,苏宝琴坐了过来。
“红缨,你是在想莉莉的事吗?”
村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知青范莉莉没考上大学是因为受了情伤。
受不了聂明朗和其他生产队的女知青好上,因而高考前天天郁郁寡欢,这样能考上大学才怪。
风红缨摇头。
范莉莉表面听她的劝远离聂明朗,实则心里还挂念着,落榜这种局面她早就料到。
“那你想啥?”
考上大学的苏宝琴歪了歪头,忽而捂住嘴大惊:“你不会还在想断了腿的钟大叔吧?咋?你能医好他?”
我的天。
苏宝琴暗叹自己真能遐想,可她就是这么大胆,她莫名觉得能将梅梅救回来的风红缨一定能帮钟大叔接上断腿。
风红缨盘腿坐好,闻言撇嘴:“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接腿的医术我哪会?”
苏宝琴憨笑。
“不过——”
“不过啥?”
苏宝琴就怕风红缨下一秒说她努努力也许行。
真要是这样,从此以后,风红缨指哪她看哪,就是陷进她都跳,她要永远和创造奇迹的战友保持同一战线!
风红缨叹气:“不过我倒是有法子能避免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因为山体滑坡而遭受断腿的钟大叔出现…”
“真哒?”苏宝琴蹭得站起来。
风红缨慎重嗯了声。
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办法。
寿河村是她穿越后呆得最久的山村,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之前还琢磨,想着在上大学前能不能为这个拥有着朴素风情的小山村做点什么。
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心肠软和,哪怕当初原身偷懒耍滑,带她上工的王大婶也没有跟马支书打过任何小报告。
甚至为了原身好,刀子嘴豆腐心的王大婶休息的时候还经常拉着原身说家常,企图能让原身放弃聂明朗。
贫下中农个个不乏智慧,都精气着呢!
王大婶虽没读过书,但她识人察微的本领不低。
用原身的话来说,王大婶打从第一眼见到聂明朗就觉得聂明朗是个坏人。
还有周大娘。
周大娘耿直爽朗,为了感谢她吸七步蛇的毒血,周大娘见天的往知青宿舍送好吃的给她。
高考复习后期,她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其中的功劳少不了周大娘隔三差五送来的鸡蛋羹。
马书记……
马支书是她见过最可爱的小老头,没有官架子,哪怕有知青上工不仔细,马支书也不会给他们小鞋子穿。
当然了,一顿训斥少不了,训完后,马支书会嘬着黄烟说一大堆道理,然后背着手离开。
还有其他村民……
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这儿。
虽然知青生涯她只体验了半年,但她很确定,以后不论她身处何地,聊起这段岁月时,她肯定会笑着说,说她在这得到的照顾,在这学习到的人情世故,以及在这感受到的温暖。
她想帮助这些可爱的人,既然她有系统,有法子,为他们做一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志向一向远大,在大燕朝时,她想做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护后方黎民,保朝廷疆土。
到了这里,她没了将军的权利,没了万千大军的协助,可她有系统啊!
她选择的系统路线不是精忠报国吗?
报效祖国并不一定需要她扛木仓抱炮,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她该先着眼于眼前才对。
-
苏宝琴汲脚去找马支书的间隙,风红缨找来纸笔。
寿河村山区气候多变,风红缨为此调出了一系列有关降雨、暴雨、地震等变故的解救措施。
再有就是预防山体滑坡的方法,以及上游水库的开发、各处坡体的堆挖和日后周边矿山开采的注意事项。
正准备写时,系统跳了出来。
【警告!警告!宿主不可以违背时空规则将后世的知识提前带到这个世界,违规一次,知网立即关闭,正在关闭知网……】
风红缨:“……”
所以知网只能看不能抄?早知道有这条规定,她刚才就多看几眼好了。
既然关了,那她当下只能凭着记忆去写,能写多少是多少。
就着记忆和自己的想法,风红缨一口气写了两大张。
一抬头,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状元爹就坐在她对面,她爹正握着笔奋笔疾书。
是了。
那一年京城地龙翻身,老皇帝执着于天神动怒,一味的设坛念经而不顾天下苍生是死是活。
状元爹急得整宿睡不着,冒着天子之怒的压力,连夜在书房写出了地动避险和逃生救急的折子。
那时候她年岁小,尚且不理解状元爹焦虑的原因。
毕竟主宰天下的皇家都不急,他一个小小的臣子急这些作甚。
现在她明白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状元爹苦考科举从来都不是为了高官俸禄…在其位,为得是百姓安居乐业…
前世生长在红旗之下的状元爹用亲身实例告诉她,只要他们身上还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那他们就必须为祖国(朝廷)着想,这是华夏子孙薪火相传的使命!
拿到风红缨写得法子,马支书激动的像个小孩原地转圈。
研究了一番后,马支书抓着风红缨的手不停地道谢。
“还是读书好哇,村里的大老粗哪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
风红缨没回避:“法子的确不错,但不是我想出来的。”
马支书没有探听他人秘密的好奇心,连笑数声后立马拿着大喇叭召集村里人去稻场开会。
-
当寿河村上下齐力挖沟排水时,距离此地一千多公里外的海军指挥学校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新生的录取通知书的派送。
大教室内,一群白发苍苍的教授不辞辛苦的握着毛笔伏案一笔一划写着录取通知书。
苏州文走了进来。
“章教授——”苏州文喊。
“我想跟您要一张空白的录取通知书。”
章成玉教授是学校舰艇导弹指挥方向的首席教授。
闻言章成玉放下毛笔,抿嘴一笑。
“怎么?州文你遇到好学生了?”
断层十年后的第一场高考,各大高校都很重视。
虽然考生们在高考前已经填报好了志愿,但各大高校像是约好了似的。
对于那些考高分的同学,各大高校才不管学生本来的志愿,先将人‘抢’过来再说。
苏州文点头。
章成玉继续写字。
“你又不是招生办的人,抢人的活你甭干,容易得罪其他学校哦。”
苏州文将文件袋里的信拿出来,坐到对面研墨。
“按说这事轮不到我插手,这不招生办的人都出去抢人了吗?我一时找不到他们,只能自己来了。”
章成玉握住毛笔点了点墨水,笑道:“哦?你看中的是哪地方的学生呀?”
苏州手伸进公文包。
“她人在南边一个偏远山村。我有个好友在那当老师,他向我推荐了一个人,我觉得这孩子悟性相当不错,您瞧瞧,要是合适,我想把她招进咱们系。”
“你都看过了还要问我?”
章成玉挑眉,不过还是接了文件袋里的信。
信是李华祎寄来的,章成玉看得很仔细。
待翻到第三张时,章成玉一下愣住,赶紧去摸索放在一边的眼镜。
苏州文将眼镜递上:“怎么样?”
“你糊弄我的吧?”章成玉眼中满是震惊,“一个孩子能画出这样的图?”
苏州文:“你也觉得这孩子不错?”
章成玉半拉下眼镜瞪着苏州文。
“这何止是不错,你去咱们系随便找出一个大一大二的学生,都未必能及她三分。”
苏州文是主管舰艇通信的,舰艇专业性没章成玉深。
听到这话苏州文怔楞。
他之所以拿过来,就是觉得一个下乡多年的知青能这么熟悉各类船舶构造,想来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这人不仅仅有两把,些许人家脚也能凑个数。
四把刷子呢!
章成玉继续看,看完后略摇摇头,惋惜道:“乍一看画得还可以,不过细节上有好几处犯了不该犯的错。”
“哪?”苏州文探头过来。
“这,这,还有这。”
章成玉皱着眉,连连叹气:“不应该啊,你看这幅,她明明将水密隔舱安排的很合理,为什么下一幅潦草的让人没眼看。”
苏州文看着熟悉的画风,扑哧一乐。
“告诉您吧,这不是原稿,这是我那位爱好船舶的朋友临摹的,他来信特意提了这点,说他的画技一般,有些小细节未必能临摹的十全十美,希望您看得时候能担待一二。”
章成玉立马重新戴好眼镜,毫不客气的朝苏州文伸出手。
“你不地道啊,你那朋友也是,既然给我看,那就给原稿,原稿呢?快,快给我——”
苏州文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给您,原画手是今年参加高考的知青,她答完卷在草稿纸上画得,草稿纸一并进了当地教育局,一般人接触不到。”
闻言 ,章成玉对着画纸陷入沉思。
顿了顿,苏州文继续说:“您就给句准话吧,这学生是块料吗?我个人觉得很不错,所以才找您要份空白录取通知书,咱们武器系向来女生少,这回如果是好苗子——”
“她是女生?”
章成玉震惊的拔高声音,旋即自顾自的鼓掌,由衷道:“了不起,了不起,咱们国家女人对船舶感兴趣的太少了,不过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女人走上了祖国重要岗位,挺好。”
“州文,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古时候娘子军的魄力不知道高出多少男儿郎,新中国成立后,能顶半边天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苏州文赞成的点头。
“咱们国家缺得就是这样式的巾帼英雄,州文,得麻烦你跑一趟了,就是求,也要将她求到咱们武器系来!”
说着抽出一张空白录取通知书。
章成玉:“走,咱们现在就去招生办盖钢印去!”
苏州文呼吸变重。
能得舰艇导弹指挥系的首席教授章成玉的认可,这名学生绝对有无穷的潜力。
快步走出办公室时,苏州文似乎在蔚蓝海洋上看到了一艘巨型导弹驱逐舰。
四周彩旗飘飘,在如潮的喧嚣声中,舰艇挟浪驰骋,远奔前方,雄伟而稳当的开出一条睥睨万千的护航大道。
-
去到招生办,值班的老师笑了。
“学校留给每个系的空白录取通知书有限,章教授,您确定要把这份录取通知书给一个下乡的知青?”
章教授扶了扶眼镜:“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值班老师抱歉一笑:“我一时查不到您说得那位考生的信息,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要么这学生成绩相当不错,当地教育局对外将这名学生的成绩保密了,咱们学校和清北比起来,终究…哎,他们肯定是想将好苗子秘密往清北送…”
苏州文抢着问:“这点我们都知道,第二个原因呢?”
值班老师:“落榜啊,我刚打电话问过了,那边死活不透露,些许这名考生落榜也有可能。”
苏州文傻眼。
风红缨要是没考上大学,那这份空白录取通知书要来也没用,还白白糟蹋了一个名额。
值班老师:“您二位要不再考虑下?”
苏州文沉吟了会,问章成玉:“教授,您的意思呢?咱们要不要冒这个风险将人招来?”
章成玉:“我还是想将学生招过来。”
不管风红缨是落榜还是被秘密保护了,他都想见见这个学生。
值班老师叹了口气:“行,那我给您盖上,您所在的武器系今年就一个空白录取名额哦,我这边登记了那位学生的名字,她要是没考上,这名额就当作废。”
“没问题。”章成玉点头。
在章成玉的心里,他可不认为风红缨会落榜,他只担心风红缨去了其他高校。
-
苏州文揣着空白录取通知书千里迢迢过来,先去找了好友李华祎。
“你怎么才来!”李华祎着急忙慌的拉着苏州文往外走。
赶通宵火车的苏州文疲累不已,拽住李华祎:“华祎,我想在你这打个盹,我太累了——”
李华祎回头看,只见昔日好友眼睑下垂着两个大眼袋,嘴皮起得白皮没好好撕,破了好几块,红红的。
叹了口气,李华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州文,你知道那个学生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关于这个,苏州文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对策。
学校招生办的值班老师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查到风红缨的成绩,他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这个考生的分数线可能达不到海军指挥学校的录取分数线。
这个结果他能预料到,下乡的知青们几乎都没精力去复习繁杂的学科,考得差情有可原。
不过章教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去年没考上不妨事,今年的高考在夏天,这位考生可以早点跟他去学校,一边修专业,一边复习高考,两不误嘛。
他一定能将这名考生的文化课补上去!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这位考生会不会不愿意跟他去学校。
想当女兵的人多,但肯静下心到武器系搞科研的少。
这份工作不轻松,要受得住寂寞,忍得了艰苦。
一般人很难在此等岗位一待就待好几年,更甚者,要随时待命跟着舰队出海,也许一去就是好几年。
聚少离多,是舰队工作者的常态。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其他的担心……
比方这位考生没上过舰船,对武器的研究没有经验,会不会游泳…嗯,游泳可以后期学,那她有没有巨物恐惧症?深海恐惧症呢?
最让苏州文担忧的是,这位考生对船舶的了解是不是只限于古代船舰?
要知道现在还存在不少‘念古排新’的腐朽观念在。
在某些人眼里,咱们国家造出新型科技那就是崇洋媚外,是数典忘祖的大不敬行为……
李华祎听到这些哭笑不得。
“州文,你错得离谱!”
“什么?”
李华祎拿出压在书下的高考榜单,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担心的这些统统没有!”
将红榜递给苏州文,李华祎抬起十指做手势。
“497!她考了497!”
李华祎说了一遍后,原地转圈:“这是什么概念?一场理化,一场数学,她每次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两场都考了满分!”
苏州文捏着红榜不敢置信:“这人真的是风红缨?”
“就是她!”
“那还等什么!”
这回换苏州文急不可迫了,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跑。
“走哇,咱们现在就去找人——”
李华祎:“你不休息下?我看你累得慌。”
“这时候还休息?!”苏州文急得跳脚,拉着李华祎边走边说。
“我还以为她落榜了,一路担心的不得了,谁知道是状元!状元之才哪能叫咱们等,再等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
与此同时,海军指挥学校武器系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的可怕。
众人将章成玉围成了一个圈,桌子上摊着一份刚出炉的《在华米报》。
章成玉这几天一直在忙想新生的录取通知书的撰写,右手酸疼的不行,搁在腿上不停地揉。
对面的男人脸色严肃,举起桌上的《在华米报》愤慨而言。
“教授,这份报纸委实太不像话了。”
今天的头条比当年第一代驱逐舰成功下海还要令人震惊。
震惊之后,大家身上散发的是无力的憋屈和难堪。
报纸头条正中印有一排硕大的黑色标题:华国有护航他们国家核潜艇深海出航以及导弹全程海上试验的能力吗?
加粗加重的问号是来自米国海军政府赤luo裸的嘲笑。
看似一个轻飘飘的问题,却像无数根利箭狠狠戳进了华国海军战士的心脏。
底下小字更无耻,句句质疑,质疑华国的舰艇队伍,质疑华国的核潜艇,质疑华国的海军实力……
章成玉摘下眼镜,右手捏了捏熬出红血丝的眼睛。
章成玉语带沙哑:“咱们手中的一代导弹驱逐舰确实跟不上咱们国家核潜艇和导弹的研制进度,这点我承认。”
男人摔下报纸坐了回去,大口喘着气。
他不甘心!不甘心华国的海军力量被外人看扁!
章成玉双手合拢放到下巴处。
“生气管什么用,咱们有缺陷,改就是了!”
男人低着头握紧拳头,章成玉笑了笑。
“这事我跟州文讨论过,前些天核武基地秘密向我送来了他们的最新进展,最迟两三年,两三年后他们要在南太平洋进行远程运载火箭的实验,到那时,咱们科得全力配合,给他们提供最坚固的护航。”
说完,章成玉掸了掸《在华米报》,意味很明显了。
相比耍嘴皮子上的攻击,他更倾向于摆出实力征服这些看热闹的人。
男人早上拿到报纸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听到这话,男人嘴角翘起。
“您这是有打算了?”
“当然。”
章成玉摆手让苏州文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盖着政府红戳的文件。
“拉岛战争发生不久,政府就交了一个艰巨的任务给我们。”
男人当然知道拉岛战争。
前不久,汀国和颠国为了争夺某片海域的归属权进行了激烈的三方联合大作战,在这场战斗中,男人深深体会到了导弹驱逐舰的厉害之处。
失败方明明有很强的核武器,却惨淡收场。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强悍的导弹驱逐舰提前侦查,在其基础上没有尽快驱赶走敌方的反舰导弹,因而致使敌国核潜艇被偷袭成功,舰艇在海上焚烧了一星期,伤亡人数不计其数。1
这件事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轰动,同时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华国建立强大的导弹驱逐舰舰队的任务迫在眉睫。
“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章成玉心态很好:“你忘了当初咱们国家研发一代导弹驱逐舰的窘迫之路吗?”
男人失笑。
“哪能忘啊,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咱们几乎是从零到有,俗话说摸着石头过河——稳稳当当,手上有什么?就四样大玩意和一份苏国淘汰多年的图纸。”
“对呀。”
章成玉骄矜地哼了哼:“当时国际上不照样有人阴阳怪气的笑话咱们吗?结果呢?就问他们脸疼不疼!才几年啊,他们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还喜欢八婆似的嘴我们,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咱们就再打打他们的脸,让那些嘴脏的东西长长见识!”
男人是武器系的方主任,闻言用力点头,临出办公室前想起一事。
“哎,州文人呢?怎么今天没见到他?”
章成玉起身端起茶盏咕了一口热茶,舒心一笑。
“他呀,跑外地给咱们拉学生去咯。”
-
事儿还真叫学校招生办值班老师说中了。
县里教育局的确对外将风红缨的信息给保密了起来。
教育局处长看了眼风红缨填报的志愿,略带惋惜。
“这孩子考之前肯定不知道自己能考状元,你们看看,填了啥?海军指挥学校?倒不是说这学校差劲,主要是状元去当兵,咋瞅咋不对劲。”
旁边的工作人员笑:“可不吗?这么好的成绩,该去首都顶尖学府才不枉状元之名。”
处长啧了声:“你赶紧跟首都那边联系联系,就说我这有个状元,问他们要不要,嗐,瞧我这话说得,他们肯定要,赶紧的,你打电报。”
工作人员忙不迭去了。
就这样,风红缨迟迟等不到海军指挥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只因她的志愿压根就没投送到海军指挥学校,而是拐着弯去了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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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考中的知青陆陆续续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就风红缨没有。
要不是成绩出来了,大伙还以为风红缨落榜了呢。
苏宝琴有些担忧:“红缨,你说会不是有人半道劫走了你的录取通知书?”
前些年就有人冒名顶替其他人进了工厂工作,考大学肯定也有小人起心思。
“应该不会吧?”
她现在的仇人就聂明朗一个,聂明朗也考中了大学,没必要顶替他。
苏宝琴捂住嘴:“红缨,不会是聂明朗将你的通知书给藏起来了?又或是撕了?”
聂明朗什么事做不出来?
风红缨楞了下,正当她准备去男知青宿舍问聂明朗时,马支书兴冲冲的找了过来。
“小风同志,公社来电话了,专门找你的!”
前段时间见到《人民日报》的主编王茂时,马支书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光荣的不行。
那可是来自首都的人耶,长在红旗之下的知识分子对他而言总是带有无限光芒的。
所以当他在公社接到首都的电话时,他只觉天旋地转。
接了电话后,风红缨才知道自己的志愿飞去了北京。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改志愿。”风红缨笑道:“我还是想去海军指挥学校。”
马支书呼吸一下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小风同志有力的臂弯接住了他,女娃给他掐人中,又给他倒水,他陡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娃和别的知青太不同了。
那头可是首都的大学啊!
她、她她怎么敢拒绝!
那几所学校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和天堂 ,她怎么就能这么快就拒绝了呢!
别人改个志愿难,到了风红缨这,首都的学校求着她改,她竟然不改!
这时,瘫在椅子上晕得迷迷糊糊的马支书听到了一句话。
——“抱歉,我还是想去当兵。”
当兵?当兵好哇!
马支书捻了捻胡子,不愧是拒绝了首都学校两次的娃,这志向,牛!
首都招生办的人不想这么放弃,揪着马支书说。
“同志,你帮我们劝劝风红缨同学呗?”
马支书一个劲的点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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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马支书第十次接通首都那边的电话,不过这次马支书没再周旋,而是叹气。
“我咋说都没用哇,小风同志铁了心要去当兵。”
首都那边的人也叹气。
放下电话,马支书兴致缺缺地抱着茶盏来到公社门口晒太阳。
叹了不知道多少声气后,马支书看到两个年轻男人朝他走来。
李华祎操着本地口音介绍:“您好,我是县教育局的李华祎,这是外地来的大学老师,姓苏,请问在你们这插队的风红缨风同学在哪?”
马支书好歹是个小干部,在外稳重着呢。
得知李华祎是县里教育局的人,马支书立马散了满脸的愁容。
“两位同志辛苦了。”
马支书笑了笑,给两人看茶。
“不辛苦,不辛苦。”苏州文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我能问问风红缨填了哪所大学吗?”
来得路上好友和他说这边教育局将风红缨的志愿进行了保密,就连好友都查不到。
这话到了马支书的耳边就变了味。
看看看,我猜什么来着。
这人不会和首都那边一样吧,想来抢人?
要不是小风同志说做人要低调,他恨不得立马跟这两人说。
知道吗?
小风同志她的志愿上端端正正填着海军指挥学校六个大字。
为了能当上海军,小风同志努力的爬山挖地增强体能,还自学了游泳。
话说这海军指挥学校很磨叽呀,通知书咋还没寄来?
“等会。”
苏州文按捺住兴奋:“您刚才说她自学了游泳?一星期就学会了?”
“对呀。”
见苏州文笑得眼缝都看不见,马支书默默端起茶盏咕了口浓茶。
笑吧,笑吧,就算笑没了牙,小风同志也不会同意去你们学校读书的。
苏州文在笑什么,他在惊叹风红缨卓越的能力。
不愧是一鸣惊人的女状元,连学个游泳都比其他人的速度要快。
掌握足够的船舶知识,又提前学了游泳,理科发达……桩桩件件连起来,嘿,这不就是为他们海军指挥学校预备的人才吗?
“她人在哪——”
马支书抢说:“她忙 ,不见人。”
就让他这个老支书替年轻人抗下外来人员的叨扰吧,省的惹小风同志烦。
“没空啊?”苏州文可不信,学校有经验的招生老师和他打过招呼。
有些村的支书会故意不让招生老师去见学生,学生的意志力没支书强悍,经招生办的一洗脑,说不准当场就改了志愿。
“我们跑一趟也不容易,老同志,要不您跟我们说风同学的情况吧?”
说着,苏州文往走廊地上一坐,俨然一副等不到风红缨他就不走的姿态。
马支书乐了,反正他现在闲得慌,唠嗑就唠呗。
小风同志下放到寿河村做知青,和他们村里的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结识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小风同志考中状元,那就相当于是他们自个村的娃考中了状元。
对于这么个优秀的孩子,马支书能一口气说三天三夜。
“两位同志过来时看没看到一条宽石子路?”
苏州文茫然点头。
他还纳闷呢,暗想现在的乡下都这么豪了吗?舍得请挖土机进村铺路?
李华祎在县教育局工作多年,多多少少听到一点风声。
“我记得前段时间村河里挖出了衣冠冢,国家队的人离开前,特意跟县委打招呼修了村口那条路。”
“对头。”
马支书嘚吧的继续往下说:“这条路是国家帮忙修得,但我觉得小风同志功不可没。”
苏州文没听懂。
李华祎解释道:“河里的衣冠冢是风红缨同志和另外两位知青主动提出守棺的,马支书的意思是,没有这三位守棺,衣冠冢未必能完完整整的等到国家石油开采队那帮人顺道来村子进行抢救性挖掘。”
马支书头点个不停。
苏州文笑了。
懂得保护国家财产,不愧是他看上的学生。
马支书絮絮叨叨接着说了一大堆。
比方风红缨下乡期间临危不惧的在蛇口之下救了狗蛋。
再有,风红缨淌着深过大腿的雨水抢收水稻、暴雨来临之际,风红缨沉着应对突发状况,成功领着村民从山上的遮雨棚脱险…
不过马支书留了一手,有关风红缨教他处理山体滑坡等问题的法子他没提。
绝对不能提!
上次他不过随口和首都的人说了两句,那些人简直了,愣是按着他说了好久,他的大厚嘴唇子都说秃噜了。
说完能说的,马支书笑眯眯的提了提风红缨所住的女知青宿舍楼。
苏州文认真听着。
就目前看来,风红缨同志的确算得上一个有胆有谋的杰出知青。
军人高尚职业道德所表现的无私奉献精神她有,吃苦耐劳的艰苦精神她也有。
现在就端看她的个人作风,如果这一关没问题,那他不辞辛苦跑一趟太值了!
“我要检举——”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跑到公社来。
马支书赶紧出来,来人是聂明朗。
聂明朗跑得气喘吁吁,见到马支书和屋里的苏州文后,聂明朗直接忽略马支书,径直走向苏州文。
这些天一直有学校过来抢风红缨,聂明朗嫉妒坏了,这样的荣耀应该属于他才对。
马支书右眼猛地一跳,只听聂明朗咬牙切齿地说:“同志,我要检举风红缨私德不修!你们学校不能收这样的学生。”
这话一出直接惹怒了马支书。
“放你娘的狗屁!”
马支书头一回暴粗口:“聂明朗同志,你咋能在其他男同志跟前污蔑小风同志呢!你就不怕她打断你的腿?! ”
聂明朗跳起叫来恶人想告状:“同志,你听听,风红缨在村里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向!”
苏州文脸沉了下来,问马支书:“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我是和风红缨一起下乡的知青。”
聂明朗抢着自报家门,然后补了一个惊天的雷。
“同志,我要检举风红缨对待感情不忠,朝三暮四,这样的人没资格成为国家的军人!”
军人?
苏州文满意的点头。
就他目前观察,风红缨很适合他们学校的水面舰艇部队。
从马支书的只言片语中,他直觉传风红缨具备很强的领导能力,胆略兼人智勇双全。
这样的人才很适合在海域上进行反舰、反潜等攻击作战。
如果风红缨在船舰设计上表现突出的话,也许学校还会交给她更长远的任务。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接着说。”苏州文指向聂明朗。
聂明朗欣喜,以为自己的检举起了效果,当即将自己和风红缨从前的种种吐了出来。
听完后,马支书反而不着急了。
苏州文打断聂明朗,耐人寻味得笑:“同志,你这就不地道了…”
聂明朗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哽着脖子坚持。
“我说得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来自人民群众的心声,风红缨她——”
马支书听不下去了,抡起桌子脚边靠着的黄烟杆猛敲聂明朗的头。
“机关木仓都没你瞎嘟嘟,人民群众都听不下去了可知道?难怪小风同志喊着要打断你的腿。”
“我看呐,断腿是防着你乱跑生事,还应该拿针线缝了你这张嘴,好好一个革命同志愣是让你说成了水性杨花的潘金莲…”
苏州文没精力和满嘴谎话的聂明朗胡扯,笑得看向马支书。
“还得麻烦您带我去见见风红缨同志,我有东西要给她。”
马支书很欢喜苏州文没有听信聂明朗的谗言,不过——
“见就没必要了。”
马支书很笃定:“她心中早就有想去的学校,不会去你们学校的。”
苏州文:“?”
马支书神气十足。
“不怕告诉你们两位同志,小风同志呀,她为了能去海军指挥学校当一名海军学员,她连首都的恳请都无情拒绝了。”
“总之,你们俩算是白跑一趟咯…”
苏州文和李华祎相视一笑。
苏州文没想到风红缨报得就是他所在的学校,当即笑得满脸灿烂。
“老同志,我们没有白跑,谢谢您告诉我风红缨同学为了去我们那拒绝了首都。”
一头雾水的马支书:“你们那??”
李华祎胳膊肘戳了戳苏州文,憋着笑:“赶紧拿出来吧,别逗咱们的老同志了。”
苏州文轻轻笑了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校徽。
马支书眯着眼端详:“啥东西?”
为了照顾老花眼的马支书,苏州文指着校徽,重新介绍自己。
“你好老同志,我是海军指挥学校舰艇通信指挥专业的老师苏州文,接下来希望您能带我去见见风红缨同志,她的通知书在我这。”
马支书:“……”
真的假的哦,欺骗人民群众可要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本文时间线架空!
1所描述的内容参考了百度,拉岛战争有参考历史上某国外战争,有修改,特此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