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此话就像沙漠上突如其来的一阵龙卷风, 吹得在场的人皆迷糊的不行。
“啥?你家热娜不是去念大学了吗?”
庄沙水大吃一惊:“我记得很清楚啊,上半年城里来了政审老师,他们在戈壁摊上迷了路, 还是我带他们去你家的呀!”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大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顾在那哭,泪水滴在干燥的沙砾上, 转眼消失不见。
风红缨蹙眉:“古丽婶子, 庄老叔问您呢,您赶紧和庄老叔说说热娜到底怎么了。”
原身和热娜曾经是好朋友,但后来掰了。
热娜在原小说中没有太多着墨,只是在介绍原身这个恶毒侄女时顺带用寥寥几语描述过。
——好吃懒做的‘风红缨’除了有七个惯宠她的哥哥外,在她身后时常会看到一个漂亮的像太阳的女孩,那人叫热娜。
热娜是家里的独生女, 十分羡慕风红缨有这么多的哥哥。
起初热娜接触风红缨是为了分得风家哥哥们的宠爱, 被原身发现后, 原身对其一阵嘲讽。
只要不跟男主温阔扯上情爱关系的小姑娘在原小说中其实都不太坏, 热娜只是单纯的羡慕原身,反思过后,热娜向原身道歉了。
原身在珈八村几乎没同性朋友, 见姑姑乌云雅身边站着一个丫丫, 原身心动了。
嘴上依旧对热娜冷嘲热讽, 但心里早已将热娜视为自己的好姐妹。
热娜的单纯和善良很快吸引了风家的老五,也就是现在在首都大学学报社出版的风延吉。
风延吉是高考恢复后第一个走出珈八村的读书人,近朱者赤,为了和风延吉在一起,热娜开始悄悄复习考大学。
两人的事被原身知道后, 原身脑回路有点反常,冲热娜狠狠发了一顿火。
至于理由…
原身不反对热娜成为自己的五嫂,她只是不希望小姐妹热娜离开她奔向首都。
原身虽然有七个哥哥无边的宠爱,但朋友就热娜一个。
热娜如果去上大学,那就没人充当原身的小尾巴了。
热娜收到大学通知书时,两个小姑娘之间的友情在这一天断了,一断就断了半年之久。
再相见时,没想到是这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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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沙水用布将人头骨包裹起来,见古丽婶子哭至晕迷,便去喊热娜的爹问话。
热娜的爹坐在长满刺的仙人掌边上,一个劲地抽旱烟。
“鬼扯!那人头骨不可能是我家热娜的!”
庄沙水:“既然不是,那热娜人现在在哪?”
热娜爹:“在学校。”
“你还瞒着!”
古丽婶子终于缓了过来,踉跄的跑到男人身边,伸出拳头捶打男人。
“热娜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吗?你个狠心鬼!她半年前要去上大学,你还骂她,你个老不死的,咋死的人不是你!”
男人被锤的往后一倒,后背戳进了仙人掌丛,男人疼得吱哇乱叫。
“浑婆娘,你皮厚了是吧?敢打你男人?!”
一声咆哮后,男人伸手死死勒住古丽婶子的细脖子。
“你干什么!”风红缨忙上前去拉,可惜原身的力气太小,才碰到古丽婶子的衣裳就被男人甩了出去。
“操蛋,你敢打我妹妹?”风延宝气的鼻孔骤然放大,抓起地上的沙砾就往男人眼睛里抹。
男人啊的一声大叫,捂着眼在满是刺的仙人掌地里打滚。
其余风家兄弟想上前暴揍男人,被庄沙水拦住。
“好了,别闹出人命!”
在大哥风延荣的搀扶下,摔伤胳膊的风红缨忙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别冲动。”
宝富贵三兄弟只好作罢,折身回来问风红缨哪里疼,要不要敷药。
风红缨摇头,蹲下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古丽婶子。
仙人掌地里的男人摸索着站起来,风家兄弟们太多太猛,他不敢讨伐,一股火气全朝古丽婶子撒。
只见他掰起一块仙人掌怒气冲冲地往古丽婶子这边走来,嘴里骂骂咧咧。
“反了天了,一个娘们都敢打男人了?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快忘了老子是你的谁?!”
风红缨很明显感觉到女人身子在发抖,紧闭着眼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有庄沙水这个人民警察在,男人的殴打行径得逞不了。
男人半道被庄沙水一个过肩摔扔出了老远。
“畜生玩意。”庄沙水怒指着男人 ,“你无缘无故打你女人试试看,我立马抓你去吃牢饭。”
男人吓得脸色发白,忙干笑:“沙水老兄,你这话严重了,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吓唬?”
风红缨抓起一把黄沙就往男人身上扔。
“热娜以前和我说过,说你经常打古丽婶子,还打她!庄老叔,这种没出息只会打老婆和女儿的男人早就该抓去坐牢子了。”
男人大叫狡辩:“我没打…”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
“打了,有一回我看到热娜那孩子半边脸肿老高,上面还有你的手印呢。”
“沙水老兄在,你甭想遮掩过去,打了就是打了,你忘了,前两年你喝醉酒把热娜头皮扯掉了一块?巴亮,你这人心真的太狠了,热娜好歹是你亲生的娃。”
“说起来,我有一回干活看到古丽手腕上有烟灰烫的伤疤…”
“我也看到了,古丽,你赶紧给沙水老兄看看,让他给你做主!”
男人发了疯地捡起地上的仙人掌片扔向人群。
“放你娘的狗屁,谁再造谣我弄死谁!”
村民们吓得立马做鸟兽散。
风家四兄弟排排站,将风红缨护在身后。
风红缨掀开妇人的胳膊,入目的除了旧年的黄烟杆子烫出的伤疤,还有很多新鲜的淤痕,有些淤块肿得老高,里边充斥着黑红的淤血。
“婶子…”风红缨惊愕。
这打的未免太狠了。
热娜有跟她说过她爹喜欢打她娘,但原身没当回事,热娜后来就没说了,没想到打的这么严重。
“走,给庄老叔看看,让他给您做主。”
说着,风红缨就风风火火的拉着妇人往庄沙水那走。
“不、不要…”古丽婶子面皮上一阵烧热,死活不动,还将袖子拉下来严严实实的遮住伤痕。
“好孩子,这事不能和沙水老兄说。”
风红缨楞住:“为啥?您怕他报复您?没事,有庄老叔在呢!”
古丽婶子结结巴巴:“不,不是,我…那什么红缨,家丑不可外扬,这事算了吧…”
“算了?”
风红缨顿足,瞥了眼被庄沙水按住的男人。
古丽婶子垂着脑袋,双手紧张的握紧,手背都勒出了白印。
“婶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风红缨突然问。
抽泣的妇人猛然抬眸。
看来是有所隐瞒。
风红缨声音瞬间淡了下来。
“婶子,热娜已经半年没消息了,你难道不想她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今天没有将人头骨带回来,您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热娜失踪的消息 ?”
妇人捂着脸哭,语无伦次道:“不是这样的,那个人头骨不是热娜,肯定不是她,我的女儿那么漂亮…”
风红缨:“我也想说那个惨兮兮的人头骨不是热娜,可热娜人呢!婶子,你告诉我,热娜到底是在哪失踪的?还有,她半年前为什么失踪?”
“婶子,你光哭没用,咱们得想办法找出热娜…”
风红缨自认她的耐心还算不错,然而当面临的女人遇事只会躲避,只会哭时,她再好的耐心也荡然无存。
因此她的质问声略大了些。
妇人似乎神经很脆弱,闻言抱着头蹲在那颤抖不停,愣是不张嘴说热娜失踪前都发生了什么。
庄沙水一个脑袋两个大。
将男人和温阔都绑了起来,让风家三兄弟看着。
然后来到妇人面前,手中端着纸笔。
风红缨将挂在小毛身上的昏暗油灯拿过来给庄沙水照明。
庄沙水沉着脸,笔顿在那。
“风家妞问得好,古丽,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妇人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
“你们别问我,我不能说,说了他会打我…”
“啊,不要打我,我能生的,我能生男娃,不是我不能生,我也不想儿子死的…”
妇人趴跪在地,反反复复的一直说这些。
风红缨眉头皱的像窗帘上堆起来的褶皱。
妇人遭打是因为没给男人生儿子?
可这跟说热娜的去向有什么关联?
庄沙水详细记下妇人的说辞,见妇人精神有些失常,庄沙水没再逼问,而是让村民送妇人回去。
风红缨视线黏在浑身瑟瑟发抖的妇人身上,见上前扶她的是个男村民,风红缨敏锐的发现妇人抖的更厉害了。
妇人离开后,绿洲上一时无人说话。
守灵的村民们属实没想到丫丫的事会扯出热娜。
热娜可是个好孩子啊…
“沙水老兄。”有人忍不住替热娜出头,“热娜这孩子必须找到,她是大学生,是珈八村的骄傲,活生生一个人不能平白无故没了!”
“就是呀,依我说,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她老子,她老子真不是东西,搁谁家女儿考上首都的大学不得开开心心的摆上几大桌庆祝?她老子没有,见天的说女娃子读书没用。”
“何止呢!”有人朝嘴里塞了干草的男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风家五小子让他大哥借钱给热娜交考大学的报名费,热娜压根就没机会上大学,就这她老子还不领情,说风家五小子要拐跑热娜。”
风红缨适时站出来替原身的五哥喊冤:“庄老叔,我五哥是正直的知识分子,绝对不可能做拐跑女人的不法之事。”
庄沙水默默点头。
“你五哥借钱给热娜上学的事我知情,你五哥是好样的,前儿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你五哥发表的新闻稿呢,写的真不错。”
风红缨咧嘴笑,然一想到失踪的热娜,风红缨笑不出来了。
原身的五哥很喜欢热娜的…
“庄老叔,热娜的事——”
庄沙水合上笔记本:“这事我心里有数,红缨,你还记得你是在哪发现的人头骨吗?”
风红缨:“记得。”
庄沙水:“走,领我去看看。”
风红缨牵起小毛,风家四兄弟却不乐意了,无奈风红缨死活要去,四兄弟只好作罢,扬言要一起去放心。
庄沙水:“人多力量大,走吧。”
村民们见风家兄妹要跟庄沙水去沙岭找人头骨的碎尸,一个个都站了出来。
“沙水老兄,我们也去帮忙吧。”
就这样,原本自愿给丫丫守灵的村民们都往沙岭方向去了。
留在绿洲的只有乌云雅,温阔以及热娜她爹。
哦,还有搁在沙坑里的丫丫棺椁。
眼瞅着风红缨等人走远了,抱着丫丫遗照的乌云雅小脸惨白,夜间的冷风一吹,乌云雅吓得连遗照都扔了,更别说去棺椁对面解救五花大绑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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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家四兄弟在,带路的事不用风红缨来。
闻到一股清甜的沙枣味,一行人停了下来。
风红缨循着记忆走到沙地中,道:“庄老叔,我是在这发现人头骨的。”
庄沙水一声令下:“刨!大家刨仔细些。”
村民们纷纷四散开来,有人拿铲,有人拿钉耙,绕着那片沙地来来回回地刨。
这片沙地经常起沙尘暴,找东西要靠运气,有时候就浮于表面,有时候埋在沙里几米深都有可能。
“沙水老兄——”
有村民慌了下,抖着嗓音道:“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人身上的骨头。”
风红缨就在附近,比庄沙水早过来一步,只看了一眼就道:“是人骨头,准确地说是人的大腿骨。”
而且还是女性的大腿骨,从新鲜度上看,应该是半年前的骨头。
如此一来,热娜凶多吉少。
庄沙水小心翼翼的将腿骨捡起来,端详了半天后心咯噔一下。
想法和风红缨不谋而合。
很快,手骨,肋骨,盆骨…都找到了。
庄沙水不愧是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半个小时不到,庄沙水用这些骨头拼成了一个人骨架。
望着地上的白骨,围观的村民们倒抽一口凉气。
珈八村地理位置偏僻,紧挨着无边的沙漠,几乎隔两年就有人一不小心命丧沙漠。
但大部分都是被埋伏在沙地深处的狼咬了才一命呜呼,找到遇难的人时,尸体都惨不忍睹,可面前这具呢,碎骨是丢了些,但大部件都在。
这很明显了,这人生前或死后都没被狼啃食。
“小妹。”大哥风延荣忧心忡忡地喊 ,“我让延宝送你回家吧,这里阴森森的,当心看多了晚上做噩梦。”
二哥风延宝正欲去拉风红缨回家,风红缨却蹲下身摸起地上的白骨。
四个无时无刻不担心妹妹被吓到的风家兄弟们:“……”
风红缨手从白骨上拿开,心里团着的一层雾似散非散。
将庄老叔拉到一边,风红缨道:“庄老叔,我有个想法。”
庄沙水:“你说,我听着。”
就凭风家妞能准确的指出那是根大腿骨,他莫名觉得这孩子些许还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风红缨:“在这之前,我想问您一件事。”
“洗耳恭听。”
“您觉得这是热娜吗?”
庄沙水没点头,而是道:“人骨是女性不假,是不是热娜还有待商榷,我得将骨头送去首都法医部检测后才清楚。”
风红缨叹了口气,遥想和平年代,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庄沙水知道热娜和风红缨关系好,但还是有一说一:“红缨同志,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以我的经验,热娜十有八九已经没了…”
他回去得好好的审审热娜的爹妈,这两人对热娜的失踪肯定有所隐瞒。
风红缨垂眸:“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庄叔,假设这就是热娜的尸骨,您觉得她放着学校不去,孤身一人来这地方像话吗?”
庄沙水摇头。
风红缨续道:“庄叔,那些骨头都没来得及被狼啃咬,我猜有人是最近一段时日才悄悄来抛尸的,不对,是抛尸骨。”
这话太过渗人,几个偷听的村民不由咋舌。
说着说着咋变成了谋杀?
风红缨环视一圈四周,淡淡道:“之所以说近期有人过来抛尸,主要是因为这些尸骨分布的太密了,如果是在半年前抛尸,这些尸骨恐怕早就被沙尘暴卷跑了几里路。”
想找齐,压根没可能。
庄沙水赞许地冲风红缨竖起大拇指。
“你这娃说得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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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四兄弟被庄沙水喊去打包尸骨,庄沙水则继续和风红缨在一旁小声唠嗑。
“风家妞,你也考个大学走出戈壁滩呗?总呆在你几个哥哥的臂膀下不是回事。”
在庄沙水看来,风红缨有一颗聪明的脑子不足为奇。
风家七个兄弟,哪个兄弟差劲?都机灵着呢。
一母同胞的风红缨能差到哪里去?
风红缨怔了下。
考大学?考什么专业?
“考一个吧。”
庄沙水认真地劝:“你几个哥哥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小家,难道他们能护你一辈子?你大哥到现在还没结婚,因为什么?说句你不爱听的,还不是因为你。”
这话风红缨没反驳。
大哥风延荣三十好几没结婚的确和原身有关系,别看风延荣是几个哥哥里最凶的,但在原身的心里,原身最依赖这个大哥。
因为原身明里暗里的几次阻拦,风延荣只好歇了成家的念头。
她不是原身,没有恋兄的癖好,也不想做风家兄弟们庇佑的金丝雀…
思及此,风红缨沉吟了下,道:“多谢您提点,考大学的事我回去会考虑的。”
庄沙水露出了来这的第一个笑容。
“这就对了嘛,咱们国家正处在建设中,缺得就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去奋发图强,你五哥,六哥,还有七哥都是榜样,你得向他们看齐可知道?”
风红缨笑着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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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岭回绿洲的路上,村民们的兴致都不高。
“今晚大家就都先回去吧。”
庄沙水又对缩在树底下的乌云雅道:“你也回去,明天哪都不许跑,丫丫的事,我要好好的盘问盘问你。”
乌云雅惊得抬眸,不去看庄沙水,而是看风红缨。
“红缨,是不是跟庄老叔胡说了什么?”
现在的乌云雅脑子很乱。
就在刚才,她因为害怕,所以没有绕过丫丫的棺椁到另一头去给温阔解绑,温阔不安慰她就算了,还对她破口大骂,恨她招惹来了老警察。
那些话不堪入耳……
乌云雅在想,情郎是不是早已背叛她和侄女在一起了?
所以有关丫丫的事,是情郎背着她告诉侄女的?然后侄女告诉了庄老叔?
风红缨耸耸肩,懒得搭理乌云雅。
她可没有和庄沙水透露丫丫的身世。
“你说啊,是不是你?是不是温阔和你说了丫丫的身世?”
乌云雅揪住风红缨的手腕:“丫丫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你非要看着丫丫的孩子被送走你就开心了?”
风红缨打掉乌云雅的手。
“左一个丫丫,右一个丫丫…”
风红缨不屑地哼笑,睨着乌云雅那张明艳的脸:“你身上果真发着光呢!”
乌云雅大眼睛里擒着泪花:“什么意思?”
风红缨双手环胸,背靠着小毛,笑嘻嘻道:“意思是说姑姑你身上发着圣洁的光,闪到我的眼啦,哦,你可能听不懂,那我说明白点,你口中的水娃其实是你的丫丫和情郎两人的孩子哟。”
她想好了,她要考大学,考大学得政审,政审关键的很,她可不能让温阔到时候往她身上泼脏水。
以防温阔坏事,不如就让圣母姑姑去缠着温渣男吧。
等这两人掰扯完丫丫和水娃的事,想必庄沙水那边应该查出了丫丫的真正死因。
温阔是一定会进局子的,致使丫丫未婚先孕是一桩流氓罪,再有,丫丫的救命钱是温阔偷拿的,原则上算是故意杀人罪。
不管怎样,温阔有判头。
所以她不担心温阔反杀到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知道丫丫的身世,温阔没机会到她面前撒野。
“你说什么?!”
乌云雅又开始瞪她的那双大眼睛,做着八零年代言情女主最常做的动作,只见她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呐喊。
“你胡说,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在信口雌黄——”
巨大的动静惹来四兄弟的张望,大哥风延荣一把将风红缨拉走 。
一脸戒备的瞅着往温阔身边跑的乌云雅。
“小妹,你以后离她远点。”
这个姑姑坏透了,心里只有男人。
这话风延荣没说出口,怕教坏风红缨。
在风延荣的眼里,风红缨始终是个懵懂孩子,乌云雅如何差劲,但她的身份是姑姑,他作为晚辈还是不要在小妹面前说长辈的坏话好。
“知道啦。”风红缨歪着头笑,拉着小毛并肩走在风延荣身边。
这个大哥把原身当女儿养,如果她这时候提出考大学,大哥应该很高兴吧?
“什么?你要考大学?”
果然,风延荣喜的直挠头。
下一秒,风延荣的笑容卡住了。
“小妹,考大学你成吗?”
不是风延荣怀疑妹妹智商,实在是妹妹以前对学习压根就不感兴趣。
风延荣和其他风家兄弟不同,他是希望妹妹能走出戈壁滩的,去大城市闯一闯,问题是妹妹行吗?
“成的成的。”
风红缨拍着胸脯保证,“大哥,我这次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想考大学,我想和五哥,六哥,七哥一样去外边闯一闯,领导人说的好,咱们这些年轻人就应该有理想,有抱负才对,我不能总依赖哥哥们的照顾,我得独立!”
风延荣再度笑开:“好好好,说得好哇,想考是吧?考就是了!你上大学的钱大哥一直攒着呢。”
说着想像小时候一样揪妹妹软和的脸打闹,意识到妹妹快要成年,风延荣的手顿了下,最终落在风红缨的肩膀上。
“走。”风延荣开怀大笑,“明儿我给你五哥发个电报,让他帮你整合整合考大学用的书,准你一考一个准。”
风红缨:“谢谢大哥,谢谢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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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洲回来后,夜已深,风红缨睡下时外头俨然能听到鸡鸣声。
然而天一亮风延荣就揣着钱美滋滋去了县里邮电局。
戈壁滩上送信太慢,电报也不快,为了快点让小妹拿到第一手复习资料,风延荣咬咬牙给在首都上学的五弟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风延吉一听小妹改过自新要上大学,和风延荣一样,放下电话后乐得和山上的猴子一样。
跑了几趟书店,风延荣精挑细选,用勤工俭学的钱买了一份教材,当天加急往珈八村寄来。
这边,风延荣终究没将热娜失踪的事告知给五弟。
也许那具白骨不是热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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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寄来的教材虽然进行了加急,无奈珈八村位置太偏,送到风红缨手上时,时间转眼已过了二十来天。
书是庄沙水顺道从县里拿回来的,将书交给风红缨时,庄沙水还带回了两件消息。
“温阔在派出所招罪了,承认是他偷拿了丫丫的救命钱,但死活不认为丫丫的死和他有关。”
风红缨记得系统说过丫丫的死有蹊跷,便问:“庄叔,丫丫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
庄沙水:“对,我往市派出所打了报告,他们派了专业的医学人士对丫丫进行了尸检,推测丫丫的身体难产的可能性本该很小,之所以难产,是因为临盆当天受了刺激。”
风红缨:“啥刺激?”
“你个娃娃打破砂锅问到底干啥?”庄沙水有些不好意思。
风红缨一本正经:“叔,我都要考大学了,咋还能是娃娃?”
庄沙水没辙,只好接着说:“丫丫产前被人那个了…”
“哪个?”单身多年的风红缨一时没明白。
见庄沙水红着脸躁得慌,风红缨恍然大悟。
“哪个畜生做的?!”
虽然她不喜欢丫丫,但丫丫是孕妇,到底是谁对丫丫做出了那等缺德事?
庄沙水轻咳了下:“还没查出来。”
风红缨:“温阔?”
庄沙水摇头:“不是他,丫丫出事时,他不在丫丫身边。”
哦,对,温渣男陪原身去买骆驼了。
风红缨百思不得其解:“那会是谁?”
珈八村的村民大多本分老实…
庄沙水烦躁的啧了声:“这案子有得查,今年时运不好,丫丫被人那个了,热娜也…”
风红缨嘴唇颤了下:“那具白骨真的是热娜?”
“首都法医检测报告昨天下来的,年龄,身高,体型等都对上了,八九不离十是热娜。”
庄沙水叹气:“那边还给出了个结果,热娜死前怀过孩子…”
风红缨眼前一阵眩晕。
“到底是哪个畜生?!”
大夏天的,风红缨莫名觉得浑身冷冰冰:“她比我小半岁,她还没满十八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月尾了,厚着脸皮求一波白白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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