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见风红缨来真的, 段笑仪捂住脸颊的手不由收紧。
八年前,段笑仪为了能当上傅川贤的尝药丫头,在短时间内尝百草背药籍, 所谓唯孰能尔, 段笑仪现在也算半个大夫。
经风红缨这么一说,段笑仪的手顺着两边脸颊骨头往下摸。
芹菜婶的五官是外国最喜欢的那一款, 方脸,配上一对单眼皮, 好好捯饬起来非常的高级。
但就像风红缨说的,芹菜婶的脸庞有往右边歪的迹象, 再不治疗,长此以往下来, 五官也会跟着骨头往右边斜长, 倘若严重到了那一步, 嘴巴恐怕都张不开。
“给。”
忠叔将镜子拿给段笑仪, 从段笑仪身边经过时,忠叔多看了段笑仪一眼。
倒不是看段笑仪的脸有没有歪,而是纳闷段笑仪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嚣张的和小姐说话。
半年前这女人晕倒在门口时, 是小姐救了她,不仅没收钱, 还免费赠了一包草药。
那是小姐学医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给人看病,犹记得女人离开时捧着草药对小姐毕恭毕敬至极, 怎么如今…
收回狐疑的目光, 老管家暗暗在心里犯嘀咕。
面前这女人不会真的被恶鬼附身了吧?否则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
这边,拿到西洋镜的段笑仪颤巍着手举起镜子,紧闭着眼不敢和镜面对视。
傅川贤站在一旁看得皱眉。
从前段笑仪那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就没能入得了他的眼,如今换了个农妇的身子…
适才人多没仔细看, 现在这么一瞧,傅川贤眉头皱得更深了。
女人脸上的确出现了右歪的迹象,嘴唇也往一边歪…
一想到以后有一个歪脸丑女人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傅川贤忍不住嫌恶地打了个冷颤。
坐在上首的风红缨将傅川贤的神色尽收眼底,脚一翘,呵气如兰地催促。
“芹菜婶,您闭着眼做什么?是不敢看么?”
怒瞪原身想取而代之的时候不挺厉害的吗?现在怯什么场?
段笑仪闻言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冰凉的镜子。
这具农妇的身子于她而言远不止容貌上的焦虑,更多的是内心的恐惧。
半年前,她设计让农妇晕倒在风家庄子门前,后偷偷调包风红缨给农妇开的草药,以至于农妇中毒身亡。
她是杀死农妇的真正凶手,现在要她顶着这具身子度过余生,这本就是在惩罚她。
就在她悲哀认命之际,风红缨竟然告诉她,这具身体的脸是歪的!
抖着手举起西洋镜,段笑仪鼓足勇气看向镜面,乍然看到镜子中那双细长的眉眼,段笑仪心就开始咯噔颤。
呜呜呜,老天开开眼好不好,把她之前那双如水的杏眸还给她行吗?!
风红缨饶有兴致地坐在那看段笑仪哭,道:“别哭了,再哭下去回头嘴巴都张不开。”
这话一落,段笑仪惊得打嗝,镜子往上一抬,一下看全了自己的新面目。
“还看什么看?!”
不等段笑仪瞠目歪脸,傅川贤烦躁的将镜子夺过来往地上一砸。
西洋镜碎裂的清脆声下,傅川贤昂着脖子看都不看段笑仪,而是小跑两步来到风红缨的座下。
“风大小姐,你刚说的是真的吗?”
傅川贤目光贪婪地游走在风红缨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庞上,但美色归美色,傅川贤目前更在意段笑仪的嘴以后是不是真的会打不开。
段笑仪是自己的‘舌头’,她的嘴巴若是出了问题,于他而言那可是塌天灾难。
风红缨:“真的。”
傅川贤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扭头看向段笑仪。
冷着脸,傅川贤命令道:“给我张嘴!”
段笑仪努力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少爷,你这是要干嘛?”
傅川贤可没好耐心,一把揪住段笑仪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则用力的去掰扯段笑仪的嘴巴。
“痛痛痛,少爷,我疼——”
段笑仪捂着脸挣扎不断,嘴里的口水流了傅川贤一手。
傅川贤颇为恶心,但为了证实风红缨的话,傅川贤不顾段笑仪的哀嚎哭叫,愣是硬生生将段笑仪的嘴掰开到了两指。
可也就只能张开两指。
傅川贤脸色大变,忧心地朝风红缨喊。
“风大小姐,她这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段笑仪捂着酸疼的脸颊呜咽直哭,见傅川贤不来问她却去问风红缨,段笑仪心下一凉。
仇怨地睨了眼风红缨,段笑仪飞快的抢答:“少爷,这约莫是痹症,老爷上个月还教过您,您忘了?”
傅川贤甩开段笑仪的手,见风红缨用一种耐人寻味地神情看着他,当即不悦的大吼。
“你才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见你可怜才从你男人那买下了你,你千万别跟我套近乎,咱们不熟。”
边说边背过身子冲段笑仪挤眉弄眼,段笑仪恍然大悟,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唯恐风红缨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芹菜婶。
“你先出去。”
傅川贤挑着剑眉命令段笑仪。
段笑仪:“少爷…”
傅川贤:“出去!”
段笑仪不情不愿地往外走,跨门栏时忍不住回眸去看风红缨,触及风红缨含笑多情的眼眸,段笑仪心湖微荡,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
风红缨兴味地问系统。
“这个世界的钓系属性难道男女通吃?”
系统:【钓系分很多种,如果放在宿主之前快穿的世界,可以有钓系舰长,钓系京剧人,钓系记者等等。】
【每个行业都有充满魅力却丝毫不让外人反感的物种,而那些被吸引的人从来没有性别之分。】
风红缨搓了搓手臂:“你别吓我,我可不想被段笑仪这种从小就有心机的女人喜欢上。”
风红缨属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太美太受欢迎而产生烦恼。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忘安慰不知道如何稳住自己人设的宿主。
【宿主莫慌,您只需钓着他们即可,用不着您一一回应他们。】
闻言,风红缨郁闷的脸庞上绽放出笑容。
傅川贤看得心都化了,大步走过来。
“风大小姐,今天的闹剧我替那些村民向你道个歉,你大人有大量——”
“别!”
风红缨抬手喝住套近乎的傅川贤。
“别跟我来这套。”
傅川贤满肚子的话一下被堵在喉管之中,闷着头,傅川贤讪笑道:“风大小姐和风家大奶奶一样,瞧着都是心直口快之辈。”
接收了原主记忆的风红缨此刻最反感的就是将她和城里的大奶奶做比较。
“忠叔,你替我送送傅少爷。”
老管家立马上前伸出手:“傅少爷,您请。”
见风红缨要赶他走,傅川贤当场急了。
“风大小姐,你我两家即将要结为亲家,咱们以前从未见过,我承认我对你有点误会,但误会现在已经没了。”
“咱们既然在这遇上,风大小姐,要不晚上我让人摆桌酒席,你我二人对月酌饮两杯?”
“聒噪。”
风红缨别开脸不去看傅川贤,不耐烦道:“忠叔,你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话现在不管用了么?将人给我赶出去!”
听到风红缨的冷声训斥,老管家面露难色,但还是照做将傅川贤拉出了大宅院。
-
此刻是初春时节,早晚山里气温相当低。
入了夜,老管家提着灯笼拿着小火炉往风红缨的内院走。
敲了三下门,老管家顿住脚站在门口静静地等。
风红缨捧着书看得聚精会神,一时没听见敲门声。
半个小时后,风红缨停下手中的钢笔,正准备起身活动筋骨时,门口一道站立的影子引起了风红缨的注意。
“忠叔?”
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老管家忙应声。
“是我。”
看到踏进门的老管家,风红缨无奈一笑。
“忠叔,这庄子就咱们主仆两人,您下次直接进来,不必在外边苦等。”
老管家摆手说不敢。
看到桌上摊开的药书,老管家笑得眼纹迭起。
“小姐这是打算听大奶奶的话认真学医了?只不过晚上光线不好,又冷,还是等明儿天亮再背吧。”
说着递上暖手的汤婆子。
风红缨接过汤婆子,听老管家又扯出大奶奶,当即嘴一撇,继续埋头看书。
老管家笑容僵了僵,正准备关门离开时,忽想起一事。
风红缨知道老管家想说什么,搁下钢笔轻笑。
“忠叔,你用不着担心我和傅川贤的婚事,我跟你打个赌,这事成不了。”
老管家神色复杂:“小姐,您今年也有十八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傅少爷身上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以后可是傅家济世堂的传人,他如果成了您的丈夫,您在风家的腰杆可不就直了?”
稍顿,老管家叹了口气。
“现在外边乱的很,一旦打起战来,咱们这些开药馆的哪家不要脱层皮下来?就拿咱们风家的百草堂来说,如今家里的底子薄得比穷人家米缸里的米还要浅…”
“大奶奶现在就盼着有人能来接济咱家,帮扶咱家,眼下小姐您就是生机,只要您和傅少爷结了婚,咱和傅家药堂两两联手,些许还能度过难关。”
风红缨笑容敛起,望着桌上那一摞书籍,淡淡道:“忠叔,求人不如求己。”
“据我所知,傅家济世堂的生意这两年下滑不少,说起来,他家和风家一看,现在都难着呢。”
老管家还欲说教,风红缨抬手打断老管家。
“忠叔,开药馆的初衷就是救济穷苦的人,不管是乱世还是开平盛世,军方都不会残杀懂医的大夫,所以咱们不必忧心战火烧到药馆。”
从前领军在大燕朝作战时,她每到一处,都会下令率先护住城中的大夫。
在战乱年间,大夫无论如何都非常的吃香,没人傻到和大夫做敌人。
老管家不太明白风红缨的意思,甚至觉得风红缨生活在乌托邦里没出来。
“小姐,您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前些年打仗,属咱们开药馆的人家损失最重,一夜之间,药架上的草药全被洗劫一空——”
风红缨纠正:“那叫征用!”
老管家对此避而不言,的确是征用,毕竟给了钱,但给得钱不多哇…
风红缨转过身,盘腿认真道:“忠叔,下次大奶奶再派人来,你替我回了她,就说我不会和傅川贤结婚。”
老管家:“这…”
风红缨低下头继续看书,不理睬老管家的劝说 ,只冷清地道:“也告诉大奶奶一声,让她别把药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说不嫁就不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见风红缨语气坚硬,老管家头疼不已。
“等会——”
风红缨突然喊住老管家。
老管家忙凑过来:“小姐,您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骄纵顽皮,说全乎了就是没定型,哪怕到了十八岁还和小娃娃似的。
所以老管家并不把风红缨今晚的话放在眼里,在老管家看来,这些话都是废话,说不定明天一早风红缨就不记得了。
然而这次老管家失望了。
只听风红缨道:“我刚看了下日历,明天大奶奶的人就要来这,你别忘了我刚交代你的那些话,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务必说给大奶奶听。”
老管家:“?”
风红缨坐在灯下笑了下,不知为何,老管家总感觉小姐的笑容比平时多了一丝镇定。
小姐还是原来那个小姐,但气场明显比以往要强。
看到这样的小姐,老管家的背躬得更深了。
“您说。”
风红缨:“傅川贤身边原本有个尝药丫鬟,叫段笑仪,这人是傅川贤的命根子,是傅老爹辛辛苦苦为傅川贤寻的,如今人却死在我这…”
“忠叔,您还是赶紧和大奶奶报备吧,省的傅家打上门来。”
老管家瞬间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风、傅两家不仅结不了亲家,些许还要结仇?”
风红缨点头。
老管家这下不淡定了,急匆匆提着灯笼就往外走,当天夜里,一只信鸽飞出了庄子。
鸽子飞出去时,风红缨正捧着汤婆子站在窗边赏月。
原身的视力十分要好,加之今夜是月中,清幽的月光将大地照得极为亮堂。
风红缨眼睁睁看着隔壁院里的老管家放出了一只鸽子,鸽子扑哧着翅膀飞到空中。
可就在这时,一道弹弓对准了鸽子。
才飞出老管家院子的鸽子被人射了下来。
“什么人躲在那?”
风红缨抄起挂在门后的砍刀往墙角方向走去。
蹲守在外边草丛里的人不止一个,风红缨追出去时,有个腿脚快的已经溜进了夜色中,只剩一个不便行走的人被风红缨逮了个正着。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想到这个世界的动荡背景,风红缨心一凛,举起手中的刀柄对准男人的脑袋。
“别别别——”
男人慌忙出声:“我是良民!别杀我!”
边说边用手去推风红缨。
然而推了好几下也没推动风红缨,反倒是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眩晕。
踉跄了两步后,男人软了下去。
早已佩戴上盾牌使体力暴增的风红缨单手环住男人的腰,旋即拎着刀往屋里走。
见风红缨轻而易举就把男人捡了起来,躲在草丛中的穆一罗惊地瞪大眼。
思考了两秒钟,穆一罗一咬牙,决定带着唯一的一把武器·弹弓冲进庄子将弟弟救出来。
然而才爬上墙头,就看到风红缨站在院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闪着火光的院里,风红缨把玩着手中的尖刀,刀刃贴着弟弟的脖颈,似乎只要墙上的他有任何不轨的动静,风红缨立马送弟弟下地狱。
三分钟后,墙头上的穆一罗缴械举头投降。
穆一罗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穿着敞胸露乳的褂子,阔腿黑裤,脚上踩着草编鞋,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被风红缨捡回来的男人也姓穆,叫二毛,和穆一罗是亲兄弟。
穆一罗不忍弟弟被风红缨抹脖子杀害,忙将弹弓打下的鸽子捧出来。
“大小姐,您手下留情,这鸽子现如今还好好的,您看要不放了我弟弟?我和弟弟就是馋嘴…”
风红缨单手接过鸽子,确定鸽子还能飞后,风红缨赶忙将鸽子放飞到空中。
“你认得我?”风红缨侧身问穆一罗。
穆一罗双眼紧紧盯着贴在弟弟二毛脖子上的刀刃,唯恐风红缨手一抖割死弟弟,穆一罗一口气说完。
“认得,您是城里风家百草堂的大小姐,来庄子住是为了养病。”
“穆沟村您知道吗?就在您庄子后边那个村,我家就在那——”
穆一罗很会察言观色,不待风红缨过问,一股脑全交代了。
——“半夜躲在这不回家是因为不敢回去,打您的鸽子是因为太饿了…”
——“城里今天来了个左右逢源的卖国贼,我和二毛气不过偷袭了那个卖国贼,卖国贼被我们俩用弹弓打伤了腿,我和二毛也没好过,被他的狗腿子追杀,二毛腿上中了一木仓。”
听到这,风红缨半蹲下身掀起二毛的裤腿。
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黑色的阔腿裤湿哒哒的,伤口和布料黏在了一起,风红缨一扯,晕迷的阿毛立马痛到呻吟。
穆一罗心揪了起来,见弟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穆一罗当即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愣愣跪倒在风红缨面前。
“风大小姐,您大发善心救救我弟弟吧!”
说着就一个劲地朝风红缨磕头。
磕了三个响头后,穆一罗以膝为足扑腾到风红缨脚边,抱住风红缨的脚,昂着脑袋哀求道:“求求您——”
风红缨低头俯视着穆一罗,抿了下唇角。
“你既然认得我,就应该知道风家百草堂的大小姐是个书痴,只懂得看书抓药,其余的就医本领一概不会。”
原身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医书读了不少,但没有任何问诊经验,大低就只会看一些小病。
比如芹菜婶的痹症。
痹症最显著的一个病况就是后世医学上常说的颞下颌关节炎。
至于原身为何能一眼看出芹菜婶患了痹症,最主要还是归功于芹菜婶痹症的症状太过明显。
得了痹症的芹菜婶半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张口困难。
原身发现芹菜婶张嘴看不到舌头,尤其张嘴时耳边会伴随着一道道清晰的弹响。1
这种病对于原身而言问诊起来不算太难,只要熟悉痹症的症状就行。
但眼下穆二毛身受弹伤,真要救就必须动手术。
风红缨本身不精通医术,只会简单的伤口包扎,想救穆二毛只能靠原身的医学涵养。
可问题是原身只会纸上谈兵,一个不留神,些许穆二毛会大出血而死,或者感染而死,亦或是疼死。
穆一罗见风红缨拧着秀眉在那犹豫,当即头磕得更响了,动静惹来隔壁院里的老管家。
“鹅米豆腐!”
看到穆家两兄弟,尤其是身中子弹的穆二毛,老管家吓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我的王母娘娘嘞,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老管家从怀里掏出不离身的菜刀对着两兄弟,脸色惨白如月。
风红缨瞥了眼拿着菜刀抖成狗的老管家,扶额三言两语就将穆家兄弟二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打得好哇!”
一听两人是为了躲卖国贼的狗腿子才来的这,老管家立马收起菜刀。
“小姐,这人必须救,城里那个卖国贼姓钱,我见过他,那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是让我碰到了,我一定要跺了他的腿拷了吃!”
风红缨嘴角抽了抽。
“我也想救…”
风红缨如实说:“但忠叔,我的医术你最清楚,我怕救人不成反害了他。”
老管家噎了下,羞愧地冲穆一罗点点头。
“小姐她的医术…啧。”
这个‘啧’字用得很传神,道尽了老管家和风红缨的所有无奈。
院子里静了又静。
三人都很尴尬,但风红缨知道穆家兄弟被她碰上那就是有缘,她穿得这具身子既然是医药世家传人,那就说明她今晚必救不可。
至于如何救…
风红缨:“小开,我有金手指吗?”
面对吝啬无比的系统,风红缨觉得直接问比绕弯子要有用。
系统已经习惯了风红缨问这个问题。
【有,但宿主还没有触发本世界的主线任务,所以金手指暂且不发放。】
风红缨思忖了下,转头看向穆一罗。
“我想试试。”
这个系统会根据她内心所想给出金手指或者抽奖物品,她怀疑这个世界她的身份就是医生。
想要拿到金手指,就必须先触发本世界的主线任务,至于任务…
极有可能要从穆二毛身上着手。
穆一罗的心脏怦怦跳,他不敢将弟弟的性命交给风红缨,但现在能救弟弟的只有风红缨。
外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带着弟弟去就医,势必会被钱有仁的狗腿子给逮走。
“大小姐,拜托你了!”穆一罗拱手。
风红缨动作极快,吩咐老管家。
“忠叔,你去把家里的台灯都拿到我屋里来。”
又对穆一罗道:“背上你弟弟跟我走。”
老管家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庄子里的台灯都拿了过来。
屋子亮堂异常,但这样还不够,几个台灯一起开了后会形成影子挡住风红缨的视线。
扫了一圈屋里的布置,风红缨目光落到化妆柜边的落地镜上。
搬来镜子,风红缨站到穆二毛身边比划了下,影子果然少了不少。
穆一罗见状,立马四处去找镜子,很快,床前镜子齐了。
解决了影子问题,风红缨迅速调取原身记忆中的医学知识,思虑了会,终于让她找到了古籍中有关取箭镞等异物的方法。
好在原身熟悉中医外科手术的步骤,风红缨吩咐道:“忠叔,给我备桑白皮线、收口止血药、烧酒,还有曲针,绷带…”
须臾,一切就绪。
风红缨拿起消过毒的刀,下手前对穆二毛道:“对不住了,家里没有麻醉粉,你得忍忍。”
穆一罗心疼的将一条木棍塞进弟弟的嘴,然后和老管家齐力扣住弟弟的四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取子弹容易,难得是不要割破穆二毛腿上的血管。
好在上天保佑没有出现意外。
接下来就是缝合。
中医缝合讲究捏针一层一层的将皮肉用桑白皮线缝合,风红缨下手时,站在两侧的穆一罗和老管家比正主风红缨还要紧张。
当风红缨开始收针时,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
风红缨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放下针线,脑海中‘叮’的一声响。
还没来得及看金手指是什么,院子大门突然被人重重敲响。
“开门!快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关中医外科手术器具以及缝合等内容描写参考了中国古代医书:《金疮秘传禁方》]
1有关颞下颌关节炎的症状描写参考百度百科,特此标注
另,现实中十个人就有两个得颞下颌关节炎,最开始的表现是张口有弹响,后来会张口受限张不开嘴吃不了饭,再然后歪脸…
西医一般建议做手术,中医呢,则是针灸热敷。
这个病就算开刀做手术都不会好,甚至会更严重。
中医也医不好,会反复发作,但能减缓伤情。
没有得颞下颌关节炎的宝子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颞下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