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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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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日成熟》

清途r/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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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想做个堕落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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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留学的所有申请材料之后,薛与梵决定和周行叙把‘炮兵连队友’的关系结束了。

她昨天就和周行叙联系好了,说今天有事找他。

周行叙同意了,不过他放学之后有乐队训练,得晚一点才有空:“你等不及可以先去我那边,地址和密码你反正也知道。”

薛与梵不急:“我正好要和辅导员谈话,估计也挺晚的。”

周行叙:“行,到时候我车停在老地方,我载你。”

等薛与梵和辅导员谈完话出教学楼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低估了李老师的吹牛能力,天空红了,比小时候泡在井水里过凉的番茄还红。

出了教学楼,她意外发现周行叙还在。

一个短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子:“这是我亲手做的。”

薛与梵对这年代爱心便当嗤之以鼻,但她没想到自己会哼出声,一时间除了周行叙的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当然,只有两个女生尴尬。周行叙这种老狗逼是不可能会脸红不好意思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听说他哥和自己表白后,在放学的路上堵了她。

当时他什么样子来着?

穿着长袖短裤联名鞋,真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后背背着把吉他,朝她笑:“我哥今天和你表白了?要不要跟我去开个房找张床坐坐聊聊天?”

去酒店开房了吗?当然没去,薛与梵很正直的拒绝了他去酒店开房的请求。

只说:“浪费开房那钱干嘛?我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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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拿着短发女生送的礼物盒走到车边的时候,薛与梵站在不远处的樟树下,他将车解锁,薛与梵环顾四周,在确保没有人之后小跑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讲话,周行叙把车停在楼前的停车位里,刚停完车,发现有个快递到了。是吉他的新弦,薛与梵懒得陪他一起去,自顾自的下了车先去了他公寓。

这年头都说loft公寓不值钱,薛与梵第一次来他这个公寓的时候就发表过这个想法。周行叙当时听完就笑了笑:“你觉得我在乎这公寓保值嘛?”

薛与梵点了点头,虽然觉得他话很欠,但事实的确。

公子哥不差钱。

薛与梵刚进周行叙公寓的时候,他亲哥的短信也来了。

——这周末有空吗?听说你准备申请英国大学,要不要我陪你冲刺锻炼一下口语?

周行叙拿着那个‘爱心便当’和快递回来的时候,薛与梵躺在沙发上,在看手机,双腿弯曲着,一点也没在意裙下是否走光。

听见开门声音了,薛与梵把手机放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不像个小女朋友似的跑去迎接他,当然薛与梵也不是他小女朋友。

拿起被他丢在茶几上的‘爱心便当’,里面是巧克力,而且一看就不是亲手做的。

“歌帝梵。”薛与梵尝出来了:“挺舍得下血本。”

周行叙在脱衣服了,听见她似是呷酸又不似的怪腔怪调,笑:“是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点代价都不出就能睡到我?”

“切。”薛与梵嗤声:“也有代价的,好吗?”

周行叙脱衣服的动作停了,等她说。

最近天热,巧克力有点化了,粘在她指腹上,她慢条斯理的把嘴巴里的巧克力咽下去,站在沙发上朝着周行叙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

贴近了之后,伸出胳膊勾上他的脖子,两条露在裙摆下的腿缠上他的腰,将沾了巧克力的手指塞进他口中。

温热的口腔含着她指尖,指腹贴着舌苔。

“我的代价,可是一个特别不好的……第一次。”最后两个字是贴在他耳畔轻轻说的。

一说完,手指一疼,他牙关用力,咬了一口。

“嘶——疼。”

周行叙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等会儿就叫你爽。”

周行叙的禁忌,那就是第一次。

为什么呢?因为当时薛与梵说了句很欠的话,她躺在皱巴巴的床单,躺姿像背景故事是中世纪的吸血鬼电影主角一样,双手叠在胸口,躺得笔直,就是表情有点嫌弃。

她很欠,也是故意的:“周行叙,没想到你挺……中看不中用的。”

能忍吗?

这种话一说出口,是男的都忍不了。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薛与梵,能进首大念书的都是有点本事的。很强的学习能力,但不得不说,她第一次的感觉像学霸手里的草稿本。

第二回,感觉不错。

她依旧很欠,趴在床沿边,被子盖了一半,膝盖曲着,小腿在空中晃悠着。像个评论家:“恩,这回不错。不过突然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陪人锻炼技术,太累了,我以后还是找个被人□□好的。”

周行叙没回应她的‘好心鼓励’,倚着床头把烟蒂掐灭之后,用行动成功让薛与梵累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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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床上空了出来,薛与梵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身上的事后感让她有些不舒服。滚到床沿边,她伸手去够地上的男士工装裤,从鼓起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包香烟。

火机没在他口袋里找到,但她知道哪里有。

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和几盒各种款式的小雨伞摆在一起。

香烟点燃的时候,浴室里的花洒在同一时间关了,她听见脚步声,细细簌簌的声音大概是他在用浴巾擦身体。

没一会他□□着上身出来了,浴巾围在他腰间,他精瘦又不羸弱,上身没有运动房里健身男人的夸张肌肉,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一些抓痕草莓樱他头上顶着一条毛巾,让躺在床上的薛与梵看不清他的脸。

他站在床尾让薛与梵把手机递给他。

他的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充电,他们是同一个型号的手机,手机是他的,数据线是她的。

递给他手机的时候,她用的是没拿烟的手。

手机放在他向上的掌心里。

她重新靠回床上,在给他手机的时候,屏幕不小心亮了,她看见了他手机的锁屏上有几条未接电话。

他亲哥的。

嘴里的烟泛着苦,她将视线挪到一旁,以保证床尾的人连她的余光都分不到丝毫。

先前给他拿手机的时候,烟灰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设计稿上,白色的纸瞬间烫出了一个小黑点,黑点四周是一圈黄色。她看见了设计稿纸上的烟灰,看了许久后,轻轻一吹,将它们吹落在地上。

她一直没动静,在床尾的男人也不催她,他没穿上衣,围着浴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薛与梵的内衣下面找到乐谱,拿起靠墙摆着的一把吉他,懒洋洋的开始练谱子。

薛与梵被天花板的灯照得有点眼睛酸,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是准备和周行叙打个‘分手炮’,之后不联系的。

但一根烟灭了之后,她还是没说这件事,看着沙发上的人,她突然开口:“周行叙。”

被叫住的人停了拨弦的手,他不解的看向床上的人。

她抽烟的样子难看的要死。

她吞云吐雾着,问:“我们苟且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周行叙想了想,随后笑,低头继续看谱子:“还有,都说了那不叫苟且。”

薛与梵晚上在周行叙那里过夜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周行叙还没醒,昨天晚上她被周行叙折腾惨了,今天一大早还有老王的课,她上午一节大课魂都不在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回来睡一觉,中午刚过,就被吵醒了。薛与梵在宿舍那张床上翻了个身,身上的酸痛即便是现在睡得迷糊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薛与梵起身,抬手拉开蚊帐,其他三张床上的蚊帐都没有放下来,薛与梵低头往下看,也没有人影。

只有阳台门开着,只有一个屁股撅在那里。

是她室友,方芹。

薛与梵从上铺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肌肉,疼得她全程痛苦面具。

从架子上拿出洗漱用品,嘴里叼着牙刷,迈着打颤的腿走去阳台。抬手往方芹的屁股上拍下去,顺着方芹视线的方向朝楼下望去,是学校乐队社团在路演。

演出的地方就在宿舍区旁边的篮球常

昨天晚上进行‘生命大运动’的时候,薛与梵迷迷糊糊听周行叙说了一嘴,还问她要不要去看,薛与梵当时趴在床上,就剩喘气的力气了,也没回答他去不去。

他老神在在的在完事后,嘴里叼着根烟还练了半个多小时的谱子。

薛与梵漱完口,拿着牙刷和牙刷杯,站在方芹旁边,手上还带着水珠,问方芹:“有这么好看吗?”

方芹晾衣服晾到一半,看见是周行叙那个乐队,手里的晾衣杆还没有放下:“那是周行叙,你觉得呢?帅哥一枚,还会弹吉他。就是写歌水平一般,不过人长得帅就足够了。听说大一的时候有经纪公司挖他去当艺人,可惜帅哥没去,毕竟帅哥家里不差钱。”

薛与梵有听过这件事,但那是周行叙,要是当艺人,也是黑料一大堆的艺人。

方芹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最后两个月了,再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结束家教的吗?”方芹突然想到:“那昨天怎么还没赶得及回来?”

薛与梵和周行叙‘苟且’这件事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因为总是和他晚上出去办事后,累得不想动,就总是夜不归宿。

后来她干脆和室友谎称她找了个在隔壁区的高昂家教工作,因为远,有的时候晚上补课她就不回来了。

“没成功。”薛与梵揉了揉腰:“我亲力亲为将他训练得太好了,舍不得。”

方芹笑了,她还要继续看周行叙他们的乐队表演,她刚想再和薛与梵说话,但一回头薛与梵已经回宿舍里面了,站在上铺的扶梯上,样子看上去又要继续睡觉了。

薛与梵从蚊帐缝隙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不仅有手机,还有上次全宿舍找了半天没找到的空调遥控器,以及一本失而复得的素描本。

用面部解锁了手机,在通讯列表里找到了周行叙。

薛与梵给他的备注是:耕地的牛。

他给薛与梵的备注是:种草莓的园叮

给他发完信息,薛与梵点开外卖软件,还没决定好吃什么,周行叙的回复也来了。

周行叙感觉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彼时乐队的主唱正在介绍下一首歌。

手机锁屏上躺着一条微信。

【种草莓的园犊:能不能别敲锣打鼓了?我困。

【耕地的牛】:最后一首了,来阳台听听。我上回从你身上找到的灵感。

【种草莓的园犊:滚蛋吧,你上回也这么说,结果给我唱了首两只老虎。

【种草莓的园犊:我两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你在内涵我是个母老虎。

【耕地的牛】:我错了。

薛与梵看着那三个字,心情稍微好了点,迈着步子准备再去阳台赏光的时候。

手机响了。

【耕地的牛】:你不是老虎,你是小狗,全世界最会咬的小狗,每次都咬得我想死在你身上。

【种草莓的园犊:圆润的翻滚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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