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怀孕总得有个心理变化的转变过程。
但是薛与梵头三个月只从母爱满满转变成为了:“周行叙, 不行了,吐死我了,我要去把小孩给打掉了。”
她现在闻不得任何一点刺激性的味道, 油烟味重了她就想要吐,好不容易吃点东西下去没一会儿又要吐出来。
胃酸侵蚀着食管,她只能吃点水果。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周行叙白天没在家,薛与梵因为怀孕初期的症状难受极了,这几天一直休息在家里。
和工厂对接, 打板沟通, 检查出货货物, 工作室有方芹那么一个细心的人在, 薛与梵也放心。
向卉今天买了一只老母鸡,知道薛与梵孕吐厉害闻不得味道,在家里煮完了之后送过来了。
进屋看薛与梵睡在沙发上,眼底都有一些乌青, 向卉让她实在是困了,就去楼上睡一会儿。
薛与梵上楼,往周行叙睡得那一边躺下去, 闻见枕头被子上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味道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向卉给她又做了一些开胃的适合孕妇吃的小炒和凉菜,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女儿,犹豫着是让好不容易睡着的女儿再睡一会儿,还是把她叫醒起床吃饭。
手机里, 有个认识的人联系向卉, 说是今天鹅蛋有了,保证新鲜的,问向卉要不要过来拿。
想着要不要把菜放在保温柜里, 自己留在纸条先走时,周行叙回来了。
闻见饭菜味道,周行叙一愣,看见向卉在之后,朝她点了头:“妈。”
向卉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楼下,小声回答周行叙:“梵梵在楼上睡觉呢,你怎么回来了?”
“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我早上出门她没起,我怕她中午点外卖,想说回来带她去吃午饭。”周行叙看见桌上的菜,明白了向卉也是放心不下薛与梵,所以过来了。只是菜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吃过了:“妈,你们还没有吃吗?”
“这不是看她难受,好不容易睡着了,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嘛。”向卉转身要往厨房走:“你还要上班,你先吃。”
周行叙抬头看着楼上的卧室,摇了摇头:“妈,我上去看看她。”
向卉看他既然回来了,正好也要去拿鹅蛋了:“那你陪她一会儿,我去拿点给她订的鹅蛋。”
……
薛与梵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床上有动静。
入秋后,气温持续走低。薛与梵往旁边热源靠过去,腿搁在他腿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嗅着衬衫上的雪松味,薛与梵梦呓似的来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午休一个半小时,回来看看你。”周行叙等她在自己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后,伸手帮她把被子掖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吐得特别厉害?”
“嗯。”薛与梵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我不想怀了,我好难受,我现在饭都吃不了,我还吐。”
“辛苦了。”周行叙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我上楼的时候看见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要不要起来吃点?”
虽然吃了会吐,但是总还是要吃的,至少吃下去了多少能吸收一点。
结果薛与梵吃了大半碗饭喝了一碗鸡汤后,身体很给面的居然没有反胃。周行叙把餐桌收拾干净,薛与梵跟在他身后,半开玩笑地说:“还是跟你一起吃饭好,都不吐。”
薛与梵其实就是随口开个玩笑,第二天和周行叙一起吃早饭她还是一起床就吐得死去活来。中午向卉带了鹅蛋过来,准备给她做个适合孕妇吃的鹅蛋羹。
薛与梵吐完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入秋的水果虽然没有夏天那么丰富,但是还是有不少像是石榴、火龙果还有柚子这种适合孕妇吃的水果。
她坐在沙发上,吃着向卉剥好带来的红柚,听见开门声时一愣,朝着门口望去,看见中午午休回来的周行叙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吃午饭。”周行叙换了鞋进屋,对着厨房的向卉叫了一声妈之后,提着回来路上买的水果和垫肚子的甜品走去沙发边。
甜品都是以前邻居路轸老婆自己做的,都是他老婆做给他们女儿吃的,所以在食品安全这方面没有问题。
薛与梵现在还没有显怀,周行叙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肚子:“下周三做产检,到时候我们还要去建档。”
这些事情周行叙一早就做好了功课,薛与梵被早孕反应搞得身心俱疲,周行叙能做好这些后勤工作,薛与梵就安心当个怀孕妈妈。
向卉今天中午不知道周行叙要回来吃午饭,先紧着孕妇之后,饭也够他们两个吃。问起周行叙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周行叙给薛与梵盛汤:“她说我跟她一起吃午饭她就不吐,正好午休时间也够,就回来了。”
这种把薛与梵随口一说的话放心上的举动,别说薛与梵听着开心了,当丈母娘的听着都高兴。
向卉:“要是方便回来吃也好,正好这几天她不上班我来给她一个人做饭也是做,你回来吃一点,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肯定比公司餐好吃。”
-
他们在二姐上班的医院建档的,向卉一边纠结母子医院,一边又觉得有熟人在的医院比较好,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等到三个月后,薛与梵的早孕反应终于好了不少。肚子里的小宝宝按照着指标一点点的长大。
一切都很好,只是十六周的时候唐氏筛查。
不用憋尿。
但是它要空腹,就薛与梵这种没有怀孕前都要吃夜宵的人,让她怀孕之后不吃,就是要她的命。晚饭的时候薛与梵特意多吃了一点。
周行叙一早就拉着她睡下了,只是他失算了。没想到平时睡得沉的薛与梵,这次睡到十二点突然醒了。
周行叙在睡梦中听见薛与梵的声音,睁眼后,对薛与梵那句‘老公,我肚子饿了’的判断还不能清晰地做出判断。
他还没有分辨出是做梦还是醒了的时候,薛与梵支起身,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周行叙,我饿了。”
饿了也不行。
周行叙把人重新塞回怀里,他大梦初醒,声音有些慵懒的倦意:“不能吃。”
这时候薛与梵又要嘀咕那句了:“我不想怀了,周行叙。我好遭罪,我们明天去把宝宝打了吧。”
可是等检查一做完,她吃起迟到的早午饭后,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还是满满的高兴。
阳光从餐厅的窗户中照进来,已经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街道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积雪堆在街道两边,落在她肩头的羊绒坎肩上,肩头卷曲的发梢印着金色,她给向卉打电话,说宝宝一切都好。
挂电话前,还不忘点菜:“妈,我今天想吃你做的……”
他们从医院回来,自然是要开车去向卉老薛那里蹭饭的。
临近过年,街道氛围很好。
薛与梵在车上随口问:“你今年过年要回你家吗?”
“不回,最多带你和我奶奶吃个饭。”周行叙因为副驾驶坐着薛与梵,所以车速很慢。
她坐在副驾驶还在吃小零食,自从不孕吐之后,那些‘我不想怀了,我们去把宝宝打掉吧’的话周行叙也没有听薛与梵再说过了。
腮帮鼓鼓的,薛与梵嚼着嘴巴里的饼干,突然好奇:“周行叙,你是不是没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你爸妈?”
周行叙嗯了一声。他知道之前办婚礼的时候霍慧文拿了张卡给薛与梵,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短暂的一声‘嗯’,让薛与梵有点察觉不到他的情绪,知道他并不是不认同她所以不告诉他父母,反而是太认同她所以不肯说。
他心里的盘算,薛与梵不搅合。
当天去老爸老妈那里蹭饭的时候,说今年过年他们和大伯一家去奶奶那里过年。
小夫妻两个也没有意见,薛与梵撑着腰,站在水池旁边,等不及向卉洗水果就站在旁边开始吃了:“那宝宝今年有红包吗?”
向卉逗她:“我反正不给,宝宝又没有对我说恭喜发财。”
薛与梵:“在我肚子里,我拜年不就是宝宝拜年嘛。”
对于向卉和老薛来说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小孩是小孩,薛与梵是薛与梵。等宝宝出生了她有多远走多远。
薛与梵抓了把车厘子走去找周行叙:“你给我包红包吗?”
周行叙伸手去接,她护食,转身把手里的车厘子拿远了。周行叙笑:“我给你拿着,不吃。你手拿着吃起来方便吗?”
薛与梵把车厘子全放他手掌心了,自己抓了一大把,结果到他手里只有一点点。
家里打着暖气,她就穿了一件毛衣,孕肚已经很明显,又问了一遍周行叙:“你过年会不会给我包红包。”
周行叙把车厘子一个个递给她:“包。”
周行叙包了,而且还是一个大红包。
大年三十在向卉老薛家吃完年夜饭就给了薛与梵,结果她一个晚上就花完了。
她只是犯了每一个新手妈妈都会犯的错误,看见宝宝用的东西就想要买。结果宝宝用的东西都贼贵,一个平平无奇的奶瓶都要好几百。
买了奶瓶就要买专门洗奶瓶的清洁剂和清洁海绵刷,还有消毒用的消毒柜。
更别说那些拍照拍出来都特别好看的小衣服了。
黄的蓝的粉的,各色小毯子和口水巾。
小猫小熊小兔子,各种图案的婴儿连体衣。
更别说婴儿手摇铃可咬可锻炼抓握的各种益智小玩具。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就说好留宿了,所以周行叙喝了点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入睡效果很好。可熟睡了也被薛与梵吵醒了。
她抱着自己在哭。
原本周行叙还迷糊着,一听见她哭声,瞬间酒劲下去了一半。
他僵硬了身体,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轻轻拍着薛与梵的后背:“怎么了?”
她哭的声音不小,把还没有睡的向卉都引来了。
向卉看着薛与梵哭得那么伤心,心疼肚子里的小孩:“怎么哭了?告诉给妈妈听。”
薛与梵抽泣地喊出了两个大字:“好——贵——!”
众人听到了,但是完全没有听懂。
薛与梵哭了两声,坐起身。拿起枕头下的手机,翻开购物软件,手指划着手机屏幕,把未发货的几十样东西展示给向卉和周行叙看:“好贵啊,宝宝的东西怎么这么贵。不都差不多吗?它布料还少,怎么就卖那么贵?周行叙,你给我发的红包一分钱都没有花到我自己头上,我自己还倒贴了五百块。”
哭到最后,周行叙是不知道她哭宝宝东西太贵,还是哭自己发给她的红包她自己一分钱没有花到。
无名指上婚戒的钻石因为她用手背擦脸而弄红了脸,周行叙拉了她的手,自己给她抹眼泪:“没事,我赚钱不就是给你和宝宝花的嘛。”
向卉被她一开始哭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时候,脚趾头还撞到了门上,现下听见女儿哭这个,忍不住想揍她:“这哭什么啊?大过年的,不吉利,不准哭了。”
薛与梵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向卉伸手:“你要给点红包,我就不哭了。”
向卉恨铁不成钢,回房间给她拿了个红包,往里塞了几千块。
周行叙也给她又转了一个大红包,她这才破涕为笑。
房间里重归安静,向卉也回屋睡觉了。
周行叙给她扯好被子:“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薛与梵看着余额,想了想还是准备把钱给周行叙转回去:“只要我没有钱我就不会想要买东西。”
周行叙瞥了她一眼,然后到时候还是会找他要钱,多此一举:“你放着,律己一下就好了。”
薛与梵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扭头看他,她睫毛还湿漉漉的,带着刚刚哭过的泪痕:“我能做到吗?”
不等周行叙回答,她就给自己打气:“我能做到的。”
周行叙不予评价,伸手要去关灯的电源开关。昏暗挤入室内的一瞬间,他还没有掀开被子躺下来,一道声音从昏暗的旁边传了过来:“周行叙,我肚子饿了。”
……
她想吃羊肉面。
周行叙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幸好她想吃的那家羊肉面店距离很近很近。
她裹着厚厚的羽绒衣,系好围巾挽着周行叙,对她一个没有怀孕前就不运动锻炼的孕妇来说,经过了跋涉千里,薛与梵看着放下来的卷帘门,看着卷帘门上喜庆的倒贴‘福’字。
薛与梵一下子眼泪又没有忍住,一把抱住周行叙:“关门了。”
“对啊,没办法。”周行叙出门前都忘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难怪街道上空荡荡的。
薛与梵摇头:“我不要。”
周行叙笑她孩子气:“人家也要过年啊。”
她哼唧了一声:“我讨厌过年。”
周行叙笑意更浓了:“刚刚收红包的时候怎么不说讨厌过年了。”
听他和自己抬杠,薛与梵抬手给了他一拳头,气鼓鼓地往家走。
不就是碗羊肉面嘛。
论煮面,周行叙不吹不擂,他很擅长。
今年年夜饭里的剩菜,有一碗红烧羊肉。周行叙拿来做浇头,回家的时候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卷面。
薛与梵拿个勺子筷子坐在餐桌边等他,热腾腾的羊肉面很快就出锅了。
周行叙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就煮了一碗。
薛与梵一边刷手机,一边吹着面条。看见了一个好玩的东西:“香蕉盒子?这是什么东西?买来看看。”
你说这钱怎么能不花光,你说这花光了能不哭吗?
-
现在月子中心都要提前半年约好,好的月嫂现在比好男人还稀缺。
有薛映仪这个年龄差不多的过来人踩坑避雷之后,薛与梵联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月子中心,月嫂虽然不是当时带薛献的那个,但也是月子中心的好口碑月嫂。
过年的时候薛与梵和周行叙去给周行叙奶奶拜年了,美美地拿到了一个红包之后,奶奶说今天晚上在他父母家吃饭。
周行叙听罢和薛与梵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薛与梵瞥他:“你今天晚上要不还是回去吃个饭吧,今年你一天都没有回去……”
周行叙:“不了。”
“去呗,万一你爸妈良心发现,给你和我包了红包,你不去不就没有人领了嘛,到时候我们宝宝就少几件新衣服了。”薛与梵知道他爸妈大概率是不会包红包的,只是今天去给奶奶拜年的时候,奶奶刚说完今天上他爸妈那里吃饭后,看见周行叙带着她要走时的表情。
老一代人,觉得自己没多少年了,临到这个时候却见孙子和儿子要散了,多少还是会有遗憾。就当是团圆团给老人看的。
……
二十周做了四维彩超看见宝宝在肚子里的样子后,薛与梵抑郁了。
蹙眉看着单子上宝宝的‘第一张照片’,欲哭无泪:“周行叙,宝宝也太难看了吧。这是什么啊?”
周行叙:“胡说什么呢。”
薛与梵把单子给他,还在说太难看了。
周行叙把单子收好:“网上很多人四维彩超做出来都很难看,但是宝宝出生后都很漂亮。”
薛与梵:“有我们宝宝丑吗?”
周行叙一顿,这一顿被薛与梵看见了,她更想哭了:“是不是没几个比我们宝宝丑的?”
“从基因的角度上来说,我们两个生出一个丑宝宝的几率很低。”周行叙尽力安慰她。
薛与梵:“但也不是为零。”
因为春节而停运的快递重新开始运作,薛与梵当时买的香蕉盒子也到了。结果就是一个装香蕉的塑料香蕉形状的盒子,她买了一串香蕉,居然没有一个能契合这个盒子的。
周行叙做晚饭的时候,先碰到他的是薛与梵的肚子,她手里拿着香蕉盒子,手臂环着他:“连孕妇都骗,他们都是大骗子。”
……
等薛与梵做妊娠糖尿病筛查的时候首府已经入春了。
在经历了所有孕妇的噩梦之后,周行叙突然告诉她,昨天他回了趟家给他爸送文件的时候,撞上了他哥相亲。
“周景扬相亲?”薛与梵喝水解着嘴巴里的甜味。
周行叙:“嗯,然后今天我们家要和那个女方家里吃饭,我回家的时候和他们碰见了”
当时红娘和女方的家长很热情的邀请周行叙一起去参加今天的饭局。
这次薛与梵默认他肯定不会去,结果他居然要去。
给薛与梵准备好晚饭之后他才出门,只说:“等我。”
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搁在战争背景下就像是最后的交代。但怎么说也是多年夫妻了,同床共枕那么久,薛与梵不能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也能意识到他一些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是个天蝎座。
记仇啊。
薛与梵以为他最多就是随便让周景扬出点洋相。
……
饭店就订在他们小区外面,周行叙没开车,直接步行到了。他是最后一个来的,虽然他不是今天的主角,但是可能是红娘还想赚一票,很热情地招呼周行叙过去坐。
他不经意地将无名指上的婚戒露出来,那红娘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今天的主角身上。本来周景扬和这个女生的接触就够多了,今天这顿饭似乎是直接让两个人的交往进度走快一点,霍慧文也是很满意对方这个乖巧的女生。
周行叙靠在椅背上,看着霍慧文热情地给那个女生夹菜。
怒火在心头慢慢堆积,但表面依旧挂着笑容。
不仅对他是偏心的,就连对两个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是区别对待的。周行叙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二十多年的忽视,做到一笑泯恩仇,但涉及到薛与梵就不行。
饭局进行到了最后,周行叙起身站在二楼的窗户旁。身后那群人已经吃完饭在喝茶闲聊,他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对面街道的一切,下一秒,一个眼熟的身影撞进他的视线里。
她穿着显眼的白色棉服,戴着棉服的帽子,孕肚在宽松的棉服之下依旧明显。
周行叙看着她走进了一家烧烤店,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才编辑好的短信还没有发出去,听着包厢里的交谈声,一个思想很快在他的头脑里成型。
周行叙放弃了发短信,点开了薛与梵的电话号码。将手机搁在耳边,几声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薛与梵,你再吃一口烧烤试试看。”他声音不响,但是包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周行叙不紧不慢继续开口:“你摸摸你的肚子,你还记不记得你怀孕了?”
电话那头的薛与梵惊讶于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吃烧烤,周行叙解释:“我在对面吃饭,你现在站在原地,把你手里的烧烤给我丢垃圾桶里。”
电话挂断了之后,周行叙看着他那些家人一脸错愕,勾了勾唇,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准备有礼貌地和女方家人还有红娘道别。
霍慧文压根没有细想,脱口而出:“她怀孕了?”
周行叙看她上钩,顺势而下:“嗯,我老婆怀孕五个月了。”
霍慧文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可惜没来得及。对面的女方家人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见周行叙要离开了,干脆也起身准备走了。
霍慧文懊恼地想挽救,但是对方想离开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她实在是不好挽留。目送着他们离开时,霍慧文看见人群里,小儿子回头朝着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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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只在店门口等了两分钟都不到,就看见周行叙穿着外套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他走过来的第一件事,瞥了眼垃圾桶里,看见只咬了一口的鸡翅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弯腰捏着竹签,把鸡翅从垃圾桶里拿出来:“去旁边的公园喂流浪狗吧,不然浪费了。”
说着把她手里一袋子烧烤都没收了。
就当是散步了。薛与梵被他拉着手往公园里走,这个公园不收费,最近天有转暖的迹象,出来跳广场舞的阿姨都多了,大约是场地多,阿姨们和隔壁篮球场的小伙子们相处的很融洽。
薛与梵舍不得自己的烧烤,只是她知道周行叙肯定不给自己吃,看着他把自己的鸡翅喂狗了,心疼又嘴馋。
周行叙看到了她咽口水的样子,笑话她都要和狗抢吃的了。
薛与梵:“你们去吃饭为什么非要在对面吃嘛。”
周行叙喂完流浪狗之后把竹签和包装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带她去了公园后街的面店吃羊肉面,她立马从阴云密布转晴空万里。
店里虽然没开空调,但是靠着后厨,供热效果可观,薛与梵把棉服脱下来,放在腿上,随口问起他今天周景扬相亲怎么样。
周行叙认真地帮她把碗筷都用开水烫了一遍:“黄了。”
他把自己假装无意间说出薛与梵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她。薛与梵不解:“这样就黄了?”
周行叙解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婆婆连自己儿媳妇怀孕五个月都不知道,没有一个妈会放心把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的。”
薛与梵:“你出门前说等我,不会是等就是等你去搅黄你哥的相亲吧。”
“不是。”他摇头:“是等我去帮你赢来你应该有的重视,帮你反击那些你当初应该反击给我妈我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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