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另外一头, 跟小伙伴去另外一边玩了的柯南要了一杯热水,乖巧地对对方说了“谢谢”后,将还有些担心的服务员先生打发走了。
他转头把水递给身旁的灰原哀, 有点无奈地说, “既然这么害怕, 不来也可以的。”
茶发小女孩默不作声地捧起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不是你说的吗, 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
柯南微怔。
随即灰原哀继续道, “你不去她身边跟着吗?现场有黑衣组织的人, 她很有可能也是他们的目标。”
“这个啊……”柯南回过头,就见到某个刚刚到场的金发青年正朝那个纤细的身影走去,“安室哥哥已经去了。”
灰原哀的眉心倏然皱了一下, “你相信他?”
柯南眨了眨眼睛, 推了一下眼镜。
然后灰原哀就看到了他眼镜上亮着的代表窃听功能开启的绿色光点。
灰原哀:“……”
灰原哀:“你心里有数就好。”
柯南:“其实……”
他开口仿佛要解释些什么,但是灰原哀等了等,却见他“其实”之后就没了下文,惹得她疑惑地抬头, “其实什么?”
“没什么……就算他真的是组织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接近辉月姐, 肯定另有目的, 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在这里出事的。”
这个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着实牵强了一些。至少以灰原哀对这人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信他会把源辉月的安全赌在某个人模糊不清的态度里。
茶发小女孩眉心略簇,探究地朝面前人看去, 但对方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也能感觉到有组织的人在现场吗?”
“……”灰原哀轻轻点了点头。
“上次我们在楼底下遇到的人有朱蒂姐姐、上理姐姐、安室哥哥、新出医生, 还有常磐桑的助理泽口小姐。既然你认为是安室哥哥以外的人排除他还有四个, 上理姐姐的可能性最低,她是辉月姐姐的私人助理,全家都在迹部财阀工作,看着她的人非常多,如果她跟组织有关联早就被发现了。”
柯南有理有据地分析,“朱蒂姐姐是今年四月份入境的,还是外国人,按照正常逻辑她的嫌疑是最高的;新出医生之前就跟我们打过交道,那是一次意外,应该……”
“组织里有个人……”
灰原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只提起这个人就会让她感到恐惧一般,她几乎一字一顿,语气格外艰难,“……被称作是‘千面魔女’,她能够易容成任何人,随时替换别人的身份而不被发现。”
“像怪盗基德那样?”柯南微怔,下意识问。
灰原哀垂着头,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唇,“……怪盗基德可不杀人。”
“非常感谢今天大家特地拨冗前来参加常磐集团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仪式……”
这时候,从大厅音响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开幕式已经正式开始,一席华服的常磐美绪正作为宴会的主人在台上发布开幕致辞。
“作为助兴,我想邀请在场大家一起来玩一个游戏,奖品就是会场中央这辆跑车……”
源辉月挂断电话之后才注意到来到她身边的人,对方的行动悄无声息,要不是旁边有人轻巧地取走她手里的酒杯换了一杯酒递过来递过来,她甚至都还没发现。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安室透的余光扫到上理朝他点了点头打完招呼之后拿着平板就走去了泽口助理身边,仿佛有事要谈的样子,顺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上理说有个紧急文件要我审阅,刚刚宴会现场人太多,网速太卡了文件没法传输过来,她去找泽口协商借用常磐集团的内部wifi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源辉月随意地一笔带过,一边低头轻轻嗅了一下手里换过来的酒杯。
是杯低度数的香槟。
源辉月:“……我酒量不差的。”
安室透正无意识地把换到自己手里的杯子举起来喝了一口,望着泽口助理的方向似乎在走神,闻言移回视线笑了笑,“我知道啊,但是你其实不喜欢琴酒吧?”
“……”确实是,她刚刚是在想事情拿错了。
但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为什么又知道?
她默默盯着他手里酒杯上那个唇印,认真地思考这位帅哥到底是真的没意识到还是在撩她?
这时候舞台上的常磐美绪已经介绍完游戏规则,大厅的底下的宾客开始习惯性议论带起一阵嘈杂。游戏规则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聊,要求愿意参加游戏的人在心里默数三十秒后举旗,时间和三十秒距离最近的就是胜利者,能够得到常磐集团赠出的福特敞篷跑车,据常磐美绪所说游戏来源于她父亲常磐金成,是对他纪念,情怀大于意义。
柯南:“这个游戏我前几天在学校刚和步美他们玩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小伙伴聊完天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灰原哀,小女孩依旧怕生似的垂着脑袋。
“步美玩这个游戏挺厉害的,当时只有她正好数了三十秒。泽口助理来收计时设备了,辉月姐姐你要玩吗?”
“……不玩。”
源辉月心底莫名其妙腾起一点奇怪的熟悉感,这熟悉感中还拌着零星从碎片记忆里漫上来的闷气,于是她反应过来之间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反正某些人就算没有手表也能用脉搏作弊。”
不知为何顿了一下的安室透:“……”
柯南了然地问,“脉搏计数法?”
人在心平静气的情况下,脉搏跳动是有着规律的,人的脉搏可以说是人体自带的计时器。但话是这样说没错,知道和能够做到之间的距离堪比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如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想用这种办法计时也没那么简单。
“所以姐姐你会吗?”弟弟好像忽然对此有些好奇,甚至仿佛要就着这个话题展开聊下去的样子。源辉月默默把自己稀碎的记忆拢了拢,有点迟疑地说,“会吧,以前好像有人教过我……”
“这样啊。”
她在原地走了神,没注意到身旁的小少年无声地掀了掀眼睫,将视线投向了现场另外一个人。
对方若有所觉,微微偏过头回以疑惑的一瞥,“怎么了?”
“没事,”柯南眨了眨眼睛,用小孩子特有点天真语气问,“安室哥哥你也会这个方法吧?”
“诶?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安室哥哥你不是侦探吗?”
安室透失笑,仿佛非常无奈的样子,“所以你们到底对侦探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啊?”
这个话题刚刚进行到这里,某个热情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积极加入谈话,“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
几人回过头,就见到穿着一席暗红色礼裙的朱蒂正拉着一个人大步走过来,被她拉着的那位有点踉跄的青年也十分眼熟,正是新出智明。
源辉月:“……”
她回过神看着面前欢喜冤家似的两人,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某个意外撞到的场景,然后下意识朝舞台上头看了一眼。
常磐美绪还在致辞,暂时没注意到这里。她今天的妆容精致优雅,站在灯光下有种华丽且端素的美,和热情似火的朱蒂几乎是两级的反差。
她的视线从台上的常磐总裁又移到面前的异国美人身上,不知道该不该感叹一句新出医生艳福不浅。
——虽然新出医生本人可能并不太想要这样的艳福的样子。
青年正有些艰难地把自己的手从朱蒂怀里抽出来,一边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近乎有些没脾气地,“朱蒂老师,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我……”
“因为我在这里也不认识其他人了啊,所有男士里面只认识你了。不要这么小气嘛,怎么能让一位女士参加宴会却没有伴呢?”
“……你也可以带男伴过来啊。”
朱蒂耸了耸肩,“可是我在日本也没有相熟的人了,真遗憾。”
不知道是不是她是美国人的原因,有些放在日本人身上可能会有些冒犯或者夸张的举动在她这里反而显得十分正常。新出智明果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无奈地推了推眼镜。他原本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此刻遇上朱蒂这样外向的性格,像是只能被动推着走一般,默认了男伴的身份。
源辉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
柯南开始跟朱蒂讲他们刚刚讨论的脉搏计数法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在新出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一点,有人悄无声息凑了过来,“在想什么?”
源辉月表情有些微妙,“我以为新出医生今天不会来的,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当然不是指的杀人案。
安室透好像莫名奇妙理解了她的含义,他一默,然后这才慢悠悠道,“所以我说过他那天根本就不需要人救吧,情侣之间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们如果当时去打扰了,他说不定会生气的。”
“……”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被当事人听到了,源辉月看到新出医生推眼镜的手指一僵,默默朝这边投过来一个眼神,目光中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时候助理泽口小姐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她手里的箱子里各种手机和手表已经铺了浅浅一层,显然愿意对常磐美绪略表一下支持,参与玩这个无聊小游戏的人不少。
这些参与者们已经拿着被工作人员发下去的小旗子站到了场地中央,而游戏场地边缘,鸿上隼和他的拥扈们泾渭分明地站在一旁,几乎和中央的人分出了楚河汉界。这位第二号实权人物似乎并没有打算要给董事长面子,始终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
源辉月远远看着他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一杯酒喝了一口,莫名感觉他似乎对这个双子大楼的开幕仪式并不太热情。
这时候她的裙摆忽然被人轻轻拽了一下,她自然地顺着那个力道蹲下身去,“怎么了?”
“鸿上先生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警察没有找他吗?”
她柯南弟弟带着有小秘密要跟姐姐分享的乖巧表情,在她耳边问了个对鸿上隼老先生十分不友好的问题。
“松田把案件转给搜查二课了,他们行事没有公安‘方便’,搜集证据还需要一些时间。”源辉月平静地低声说,“不过也快了。”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刚谈到这里,宴会厅门口忽然穿来一阵喧哗。
正中央正在进行的游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众人愕然的注视下,一队穿着西装的人不请自来,绕过人群径直走到了鸿上隼面前。
领头的人说了几句话,隔着半个大厅听不分明,他们远远地只能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鸿上先生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
“警察?”看着领头的男人掏出了手铐,旁边有人意外地惊呼。
一时间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原本宴会开始之前,常磐集团就笼罩着风言风语,现场警察居然直接上门来了。安静几秒之后,嗡嗡的议论宛如阴云般在大厅内蔓延开来,人群中投出神色各异的视线,一半集中在了正在和警察对峙的鸿上隼身上,另一半则带着某些莫测的意味朝着舞台上的常磐美绪扎去。
穿着黑丝绒长裙的美人站在灯光下,远远望着人群的中心一言不发,像一尊凝固的神女像,神色间居然一时窥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候,鸿上隼似乎被警察强硬的态度激怒了,高声大喊了一声,“实在太荒谬了!”
声音刚刚穿过熙攘的人群传到源辉月耳畔,她的视线移过去,就见到男人愤怒的表情忽然凝住。紧接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张开了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手抓紧胸口,就这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