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店主们坐在小马扎上, 拿蒲扇慢悠悠扇风,瞅着那对夫妻离开的方向。
街道边的杨树下聚集着下棋打麻将的大爷大妈,细细碎碎说着八卦, 啧啧感慨李文秀夫妇的倒霉运, 边说着还挺疑惑。
“这斑鸠挺少见的, 附近很少人养。”他们这儿住着位养八哥的拆迁户老大爷, 豢养教导八哥的水平媲美专业训练师,水平一流, 还组建了个八哥驯养协会。
附近大爷大妈们跟风图方便,也眼馋老头子养的八哥有趣活泼, 也跟风养。
这边时常能看见提着八哥鸟笼逗的,养鸽子的几乎没有。
某只被讨论的祖安灰鸽子翱翔天际后, “咕咕”扑棱翅膀召唤来兄弟。
四只鸽子飞出直线, 优雅落到偏僻的矮围墙上。
四只斑鸠在雪白波斯猫对面的围墙蹲成直线,白夏夏欢快挥爪爪,鸳鸯眼弯弯:“咪呜~”
灰哥豪放振翅,脑袋顶波斯猫跟前,绿豆眼亮亮,翅膀拍胸脯:“以后有事找哥, 哥罩着你, 不管啥事不带怕的!”
“朋友嘛, 就得这样!”他的傻逼主人说,当动物也得交际, 多个朋友多条路。
万一哪天它太欠揍被人逮住呢?
灰鸽子不觉得会被逮住炖汤, 交朋友可以。
他已经寻找到交朋友的快乐!
他以前试着接触猫狗,这些白痴家伙傻子似的扑向自己,好几回抓掉了自己漂亮美丽的羽毛。
猫猫狗狗不好折腾, 小灰:小爷就不信,非要找只猫扩列!
鸽爷朋友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无所不有!
灰灰:高情商,高智商,无所畏惧!
热爱交朋友的灰大鸽披荆斩棘,拼着秃顶的危险勇往直前。
这不、就成功了?
“我就爱交朋友,你帮我,我帮你,以后有事儿找我!”能干的小鸽子豪放拍胸脯,昂首挺胸老骄傲了。
还刻意跟身边的斑鸠炫耀,然后,三只小斑鸠用崇拜的豆豆眼看老大哥,呱唧呱唧拍翅膀:“咕咕!”
——灰哥牛逼!
灰斑鸠群昂首挺胸,叫声此起彼伏,一浪跟着一浪。顺便,排队跟白夏夏握爪。
确切地说,是翅膀尖尖碰猫爪。
踩过爪爪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场面一度很热血,灰斑鸠高高低低长鸣似乎在庆祝,引吭高歌。
白夏夏有种土匪黑帮歃血为盟,自己被迫加入鸽子黑社会的错觉。
鸽子帮大哥大唾沫星子横飞,豪情万丈翅膀盖住猫脑袋,跟白夏夏吹牛皮讲未来。
白夏夏突然想起久违的老歌:“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她不是很想跟鸽子帮一辈子。
我们能拥有一段纯洁的、真挚的,属于金钱与任务的交易关系吗?
很遗憾,鸽子老大不爱小鱼干,不爱火腿肠。
白夏夏幻想破灭,绝望地听鸽子帮派唱动物摇滚。
都说宠物随主人,长久生活在一起,宠物会沾染主人的性格习惯。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另一种演绎。白夏夏勉强从灰斑鸠翅膀里拱出半个脑袋,摆出思考者的造型:灰鸽子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作家不适合你主人!他应该是混混头子?大哥大?
白夏夏知道,通城里有好几个社会帮派。
他们明面儿上经营着歌舞厅、ktv、游戏厅等产业。有些嚣张跋扈、行为猖獗的帮派还在通城各街区开地下赌场,贩卖毒、品,有恃无恐跟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堪称胆大包天。
这两年通城的黑道帮派收敛很多,因为前几年过于高调猖獗的傻狍子们都被拘捕下狱了。然而,依旧有许多帮派隐藏在通城的繁华地带、各个街区角落。
昨晚白夏夏听李爱国的往事,能听出点意思来——当年,李晓楠之事跟某些黑帮团体有很大关系。
强、奸李晓楠的主犯锒铛入狱,李爱国还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一直在暗中追查。可惜,没有太多线索。
80~90年代是国内黑恶势力最猖獗的时候,白夏夏还记得前世北省有位最高调出名的老大,人称乔四爷。纠结一帮混子,豢养
杀手,利用非法手段争抢项目、扫除异己,在北省声名赫赫。
那些年,属于他的牌照—北a888888的车子在北省如入无人之境,连交警撞见了都不敢拦,得远远避让开,担心惹了对方家中遭祸。
黑帮发展之盛,可见一斑。
不过,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最先烂。有些人高调过了头,正好成了中央杀鸡儆猴的典型,乔四是最先被收拾的。
黑帮势力在这个年代猖獗,影响力扩散整个通城。政府大概在八十年代末期九零年初大规模地重点打击黑恶势,90年代中后期,如同雨后春笋冒出来的黑帮帮派才消失大半。
剩下的就改头换面,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伪装存在,如毒瘤般,难以拔除。
特殊而混乱的时期,疯狂又胆大包天的帮派成员们,他们连杀人都敢做。
白夏夏是胆战心惊,敬而远之的。毕竟,连李爱国都在那群人渣手里栽了大跟头,明显是很不好惹的。
灰鸽子还激情昂扬讲述朋友圈,波斯猫突然脸很严肃地后退出鸽子温暖的怀抱。
灰鸽子:“?”
别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列表新成员!
灰鸽子觉着是自己废话太多,赶紧凑过去,又亲亲密密搂住波斯猫:“加入我们,从今儿个开始,大家都是朋友啦!”
“以后出去报我名字,保准有朋友给你帮忙!我瞧着,你这猫事多。”
霸总鸽子,朋友满通城。
白夏夏悠悠转脑袋,鸳鸯眼透出点儿崇拜,真诚致谢…
我tm对养出你这种黑帮老大鸽子的主人高山仰止,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你这种腰间盘格外突出的朋友圈大拿鸽。
三栖朋友圈!就问谁有?!
“你的主人……”白夏夏雪白小jiojio踩住灰鸽子的翅膀尖尖:“平日干什么?”
“干什么?”
灰鸽子头脑很聪明,他的智商应该相当于七八岁,乃至于八九岁的人类孩童。
可是,未经学习,灰鸽子很多事情还是不懂。豆豆眼茫然着回答:“赚钱,捕食?”
“去哪里赚
钱?赚什么钱?”白夏夏追问,鸳鸯里燃烧着兴致昂扬的八卦和求知欲:“你主人就爱待在家里,他不是作家吗?靠写文字赚钱过活?”
“作家?”灰鸽子的豆豆眼更茫然了。随着白夏夏的致命三问,小鸽子趾高气昂,挺起来的胸脯塌了下去。
多年来,它自诩是通城动物界最聪明的宠物。
一群笨蛋白痴,跟不上它的鸽生节奏。
现在,白夏夏问的问题自己都答不上来,而且,不明白意思。
灰鸽子着急了,拼命想回答,经过徒劳努力后,还是蔫哒哒垂下脑袋:“好吧,你赢了以后,你当老大。”
还等着鸽子激情昂扬回答,以此推测它主人职业的白夏夏:“??”
懵逼!猫脸懵逼!
白夏夏委婉拒绝:“算了,别。”
我真的没有谋权篡位的心!不想继承你的三栖朋友圈,谁知道里头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白夏夏只想知道,鸽子主人是不是混黑社会的混子?
鸽子是很不情愿退下去当老二的,他可以不愿意,白夏夏怎么可以拒绝?!
“你为什么不想当?”灰哥豆豆眼瞪大,似乎比刚才大了一丢丢:“为什么?!”
暴躁灰鸽:“不行!你必须要当!我输了,你来当老大!”
“不过你别得意,等我学会新的东西,就会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跟不上鸽子脑回路的白夏夏:“??”
等等一下啊!我真的没有窜位的意思!更不想当你的黑朋友圈老大!
“兄弟们!”
三只斑鸠上前,低脑袋:“老大!”
白夏夏猫脸快裂开了,有气无力:“平、起来吧。”
找鸽子帮忙,给自己捞了个鸽社会老大当。
白夏夏此刻非常庆幸,她这个猫猫黑老大不会被政府盯上,然后法办围剿。
——动物世界果然玄幻。
“你主人……”
灰哥:“不告诉你!”如果再被问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多丢鸽子啊!还有三小弟在呢,灰哥想保住上任老大最后的尊严,以便卷土重来,重
新登基上位!
咋滴?还保密啊?!
白夏夏完全不懂被迫退位黑老大的忧伤,爪爪踩住最近有点不受控制的尾巴。对灰鸽子的智商判断又高了半岁——这是怕泄露主人的信息?很警惕嘛!
白夏夏胡思乱想,不敢贸然下判断了。因为,她上回莽撞推测灰斑鸠的主人是作家,大错特错。
白夏夏盯着对面三只低头顺毛的小斑鸠,决定拐弯问:“它们也是你主人养的?”
“他敢!”小灰豆豆眼散发杀气:“我这么好,它们这么笨。”
言下之意,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什么成年人的选择是都要,灰哥一翅膀呼你脸上。
暴躁辉哥,霸总式被养。
白夏夏鼓起腮帮子,对灰鸽子的主人更好奇。
小辉性格暴躁,它主人应该是个性格温柔,很有耐性的人。
不然,两个急脾气撞一块儿,小灰铁定吃亏。它肆无忌惮到处乱跑,只有被宠坏的鸽子,才有这样说话办事的底气嘛。
请灰鸽子整李文秀夫妇是白夏夏临时起意,突然来的灵感。
今早五点多钟,熬夜猫窝在软乎乎被子里天昏地暗睡着,灰鸽子飞下来敲窗。
大清早魔音不停,整得猫都神经衰弱了。
波斯猫很想不搭理灰鸽子,然而,这鸽子很有耐性锲而不舍。
等到波斯猫跳下窗台,爪爪推开窗户,一小盒子巧克力从天而降,这鸽子居然是来慰问的。
当人生病以后,你能指望同学朋友探望?当猫生病,白夏夏借着爪爪受伤,要吃零食玩游戏。就是没想过会有人【划掉】鸽子来慰问。
接到灰哥礼物,白夏夏意外还惊喜,大花都没送过她礼物呢——吃的不算。
大花每天精力充沛地爱捕猎,有一阵子,堆成小山的肉块都招苍蝇了。
她欢天喜地接下礼物,又请鸽子坐了会,提出请它帮忙。
从天而降的鸟屎只盯着李文秀夫妇,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玄学预警了。
这摊鸟屎将成为某对恶毒夫妻,倒霉的
开始。
灰哥今日丢了老大地位和珍贵的小弟,痛定思痛,决定今天提早回家恶补知识。
“咕咕……”
学渣灰鸽子展开翅膀,白夏夏右jiojio踩住小鸽子翅膀尖,喵呜:“等一下。”
猫猫扭了下屁股,贴住后腰的方形小包顺着滑落到胸口。
小背包只有人巴掌大小,碧绿湛蓝两种颜色的厚毛线勾出小小的背包。
背包袋子可以自由伸展,出门前,秦萧替白夏夏缩小到只有几寸的长度,正好卡住波斯猫脖颈和左爪,将包包紧贴在后背上。
方形包右上角绣着活灵活现的波斯猫头像,类似手绘q版的风格,超级可爱软萌。
宋北前两天出门应酬,有个老嫂子在学勾线刺绣,想送给宋北几个。
宋北想起白夏夏,给她勾了个袖珍小背包。
老嫂子退休后闲来无事,不仅给勾了袖珍可爱的,还有七八个孩子和女人用的包,都是精心设计,漂亮又精致。
白夏夏很喜欢,今儿出门就背上了。
“你带了礼物,我要回礼的嘛。”波斯猫小心地收着指甲,怕指甲勾出线头。
蜷缩毛爪子探进小包,取出个透明塑料盒,里头装着精致可爱的糖果。
这也是宋团长外出应酬带回来的土特产。
白夏夏:送团团果然不是一般人,对土特产的定义跟普通人截然不同。
粉红肉垫朝上,她右爪抬着糖果盒子,递过去。
“咕咕?”灰鸽子疑惑,原来送礼物还可以收回礼的吗?
灰鸽子豆豆眼看底下半眯着眼,趴围墙角晒太阳的玄猫。
大橘就窝小玄猫对面儿,揣着手。老大爷姿态慢悠悠舔爪子毛。
“喵呜?”最近赚小鱼干很顺利,小玄猫心情好的不得了,发现灰鸽子豆豆眼瞪自己,眼里喷火一样的,还歪了脑袋。
小玄猫无辜又疑惑:“喵呜?”
小玄猫看见白夏夏爪爪举着糖果,秒懂。
玄猫仰起猫脸,忧愁望天——以后又少了一项进账。
暴躁灰鸽受到了鸽生第二次重大打击,叼起白夏夏的回礼,展翅
飞走。
振翅膀的幅度特别有力,灰鸽子叼着糖果,飞得比平时快很多。
它飞过南区街道,继续南飞,直到底下出现月牙形的湖泊,俯冲而下,向湖对面飞去。
有些事情,白夏夏猜对了,有些猜错了。事实是灰鸽子前段时间是被寄养到别处,主人不在,最近才回家。
灰鸽子径直飞入白色小楼的二层窗口,跳上干净整洁的木质书桌上。
它在笔记本上蹦跶两下,张嘴松开透明糖果盒。
小鸽子熟练脚踩电视机遥控器,拨拉两下,电视机刺啦一声后,显出彩屏。
白夏夏做梦也想不到,某只鸽子学习提升智商的方式是看婆媳大戏,家长里短狗血电视剧。
灰鸽子跳到笼子上,跟着笼子晃悠两下,绿豆眼认真盯住电视。
楼下有人听到动静,扯着嗓子:“看电视站远点儿,别贴电视机跟前。”
“近视眼,没人管你!”
灰鸽子充耳不闻,电视机的播放声音更大了,完全盖住底下人的吼声。
小灰:认真学习考清华!夺回王座!
波斯猫目送大橘和小玄猫扭着屁股走开,木着猫脸——为什么它碰见的动物,一个个不按常理出牌?
翠莲山里的猴妈妈是碰瓷诈骗黑心资本家,小玄猫坑蒙拐骗一条龙。
“喵呜~”
来了,人来了!
高亢有穿透力的猫叫声响起,隔了一条街,听得不太清晰。
白夏夏板正猫脸,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严肃小表情:“开始。”
“喵呜!”
李文秀夫妻狼狈的走进医院,用水龙头大概清洗过后干净了点,但鸟屎味黏在身上,挥之不去。
偶尔经过或者靠近李文秀夫妻的路人皱眉避让,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显出了别样风景,李文秀夫妇宛如分割海洋的利剑,硬是分割开了熙攘人潮。
两人憋屈生气,一口气憋着无处发泄。
闻着鸟屎味,李文秀的招牌笑容慢慢僵硬,最后挂不住了,索性板起脸孔。
憨憨脸丈夫脚步匆匆,两人进了住院部大楼。
进门撞上个年轻
女孩,瞧着十七八岁,打扮时尚、妆容精致。
白依依从住院部大厅出来,跟冲进来的李文秀撞了个满怀。
白依依瘫坐在地,被撞得滑退半米,“谁……这什么味儿!”
李文秀的对不起硬生生憋回喉咙。
这女孩身娇肉贵的,似乎是被娇惯坏了,怒气冲冲爬起来,开口就呛:“你赶着去投胎呀!”
说话间,白依依又闻到那味,赶紧捂着嘴后退。嫩白如葱的手指心疼揪起刚换上的雪纺连衣裙:“大妈,就算不宽裕,洗个澡的金钱和时间总是有吧?大庭广众顶着一身臭味儿跑进来,想熏死谁?”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
“小姑娘,阿姨不是故意的!我家里有人住院,不小心撞着你,我这就给你道歉。”小贱蹄子!李文秀怒极,好像到通城以后就没顺利过。
生生把到嘴儿的国压回肚子,李文秀咬牙切齿地保持和蔼可亲的脸孔,讲道理。
周围路人停下来的视线全都看过来,厚脸皮的李文秀也有点经不住了,觉得脸上烧得慌。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待会儿有个很重要的约会,被你搞砸了!”白依依咄咄逼人。
“那、那要不我给你洗洗?”大概摸清这女孩儿性格,李文秀明白,靠嘴皮子两人得拉扯回来不知道多久,还不如示弱卖惨。她装成不善言辞的农村妇人,抹着眼泪:“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家里侄女儿给拐卖过来。咱得了消息,恨不能插了翅膀飞过去,就跑得快了点。姑娘,您……”
李文秀抹着眼泪,软趴趴跪下,吓得白依依小碎步让开。
同情弱者是所有人的心理。有些人看不下去,纷纷出言斥责白依依。
“都他妈给老娘闭嘴,关你们屁事儿!被撞的不是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白依依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看李文秀夫妻:“哟!这样啊,那你们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有点晚呢?”
“拐卖案子早就破了,您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李文秀哪想到会半路撞
上个不好糊弄的,她苦笑继续抹眼泪,白依依冷笑:“请问,您家是住火星呢,还是没通电呢?”
“我算算时间……哦,这个点才插了翅膀飞来探望。您是刚从大洋彼岸飞过来吗?”
“那真是挺及时的,毕竟,太平洋可大了,里头啥货色都有!啧啧…”白依依架起墨镜,艳红背包甩过肩头,高跟鞋踩得噔噔响。
经过李文秀时,她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白痴。”想道德绑架她?做梦!
李文秀又气又恨,感觉到周围人目光的变化,似乎是相信了那女孩的话。
谁叫人说的是事实呢?
她拼全力克制住跟这小贱蹄子撕扯的怒意,压抑到肩膀颤抖,嘴唇不停哆嗦。
在前山村,没人敢招惹李文秀。她活得逍遥自在,性格泼辣,为人精明又黑心,一些人都是绕着她走。
李文秀来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在医院随便撞上个年轻姑娘,都能怼的自己说不出话。
“姑娘,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已经走到医院大门口的白依依粗暴打断董连营,半压下墨镜,露出双犀利的眼:“有这功夫啊,您赶紧去心疼心疼可怜没人爱的倒霉侄女吧,摊上你们这种极品亲戚,真是倒霉催的,要了命了!”
白依依说话又狠又毒,直戳人心,董连营脸色发黑,嗫嚅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哦,对了!”女孩儿揪着雪纺裙,回首扫过大厅里的一圈人,慢条斯理说:“大妈,家里穷不是你的错,撞到人不是你的错,侄女儿被拐卖了好几个月,你们得到消息姗姗来迟,也不是你们的错。”
“顶着一身鸟屎到医院这种地方来,就是你们的错了。”
白依依:“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大家伙儿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动物粪便可是很脏的。”
女孩儿啧啧两声。撩起帘子,大步流星走了。
李文秀涨红着脸,依旧能听到远去的、清脆的、仿佛踩在自己心跳上的高跟鞋落地声。
窗口围观的白夏夏猫脸儿笑到颤抖,爪爪捂住小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