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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澜终于恢复意识时,几乎头痛欲裂,睁开眼就见自己竟是在客栈的房间里!
但不是他住的那间,而是文乘南的房间。
这让还有些昏沉的宋砚澜怔了怔,忽然脑海里闪过昨晚零星的一点画面,宋砚澜骤然清醒,嚯地起身。
背上的伤口因此被扯到,宋砚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也出了不少冷汗。
昨晚的经历是真的!
——有人要杀他,后来他被一位突然出现又武功高强的青年救了,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宋砚澜想不下来后面的事了,细想又脑袋疼的很,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回到客栈里的。
是那恩公送他回来的吗?
可是对方怎么知道他住在这家客栈?
他又怎么会在文前辈的房间里?
这时,开门声响起,随即文乘南担忧紧张声音传来。
“小宋,你总算醒了!”
宋砚澜抬头看到文乘南快步过来,仆人跟在他身后,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
宋砚澜想起身见礼,被文乘南按住,问他怎么样。
“晚辈尚可,让文前辈担心了,实在对不住。”宋砚澜愧疚道。
“这是什么话,只要你好就成了。”文乘南让他喝下药,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晚老夫等到半夜不见你回,本想让人去寻寻你,结果刚出客栈就见一青年背着你回来了,问老夫是不是认识你。”
“老夫说是,他就将你交给老夫,让老夫照料好你。还说让你安心养伤,不必想其他的。”
当时文乘南一见宋砚澜身上有血迹,又得知他背上有伤,吓了好一跳。
“我家先生本来今日要打算走的,一看宋公子你出事了,当即决定推迟。”仆人补充道。
宋砚澜面色愧意愈重。
文乘南瞪了眼仆人让他不要多嘴,问宋砚澜昨晚的事。
宋砚澜想起来心有余悸,“有人要杀我!”他和盘托出。
文乘南脸色一变,“怎么会有人想杀你?你可是有过结仇的人?”
“并无。别说人生地不熟的上京,就是在故乡,晚辈也都与人和善,从无结仇。”宋砚澜郑重的说。
“那难道是贼人冲的是旁人,但宋公子昨晚恰好经过那儿,被殃及了?”仆人说,两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这得赶紧报官吧?宋公子你说那恩人杀了那四人,过后又先带着你走了,尸体岂不是还在原处,天一亮就会被发现?若是有人先报官查到宋公子你身上,对你恐有不利。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状告有人要杀你,你只是自保。”仆人提议道。
宋砚澜觉得甚是,当即掀开被子要下床,“我这便去府衙击鼓,要个实情。”
然而却被文乘南按住了。
文乘南到底见多识广,想的也多,对此事看到了更深一层。
“小宋,你不宜先报官。”
“你至今没有仇家,多半就是被殃及了。凶手想杀他人误栽在你这儿,定会以为解决他的人手的人,是他要杀的人找来的帮手。而他的人没有回去,这人不就知道出事失败了。”
“若尸体被人发现报官,这人也肯定会收到风声,猜恨动手的人。你此时跳出去,没结仇也有仇了。万一这人再顾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真记上你对你下手怎么办?”
文乘南想了想,“应该等官府的人主动找上来,到时再说你伤重才醒才没有报官,由官府查证你确实无辜,才不会有危险。”
宋砚澜一点就透,脸色凝重起来。
“晚辈受教,是晚辈想简单了。”
“不过这种事,说不定背后的人不想暴露,早派人去查先发现了尸体处理了。那你就更不能冒头了。”文乘南冷静的吩咐仆人,“你去打听下,府衙一早可有接到百姓报命案。”
仆人应是转身,想到什么又停下,提醒道:“先生,这会儿春闱已放榜了,要小的一并去看了宋公子的名次回来报吗?”
宋砚澜闻言才想起这等要事,赶忙起身,道:“这还是我自己去吧……”
文乘南担心他身体,阻止道:“你还是好好养着吧。以你的才能必中,那三日后便得入宫殿试。若带伤不利索,怎撑得住觐见圣颜?”
他摆摆手叫仆人赶快去看了放榜。
宋砚澜感动的望着文乘南,“多谢先生。”
“你若是谢,便好好养伤。昨晚你可是吓着老夫了,痊愈后得好好请老夫顿酒。”文乘南故意板着脸道。
宋砚澜不好意思道:“这是自然的,不用您说,晚辈也要好好宴请您一番。”
文乘南说来又好奇:“昨晚救你的那情青年,你可认识?”
宋砚澜摇头。
“那便是缘分偶然遇见的。还好你小子运气不错,不然就真……”文乘南庆幸道。
宋砚澜也觉得是,暗自决定等伤好后去找那位恩公报答。
这时,宋砚澜肚子叫了几声。
文乘南就叫伙计送了些早饭进来,看着宋砚澜吃完后,叫他趴下睡会儿。
宋砚澜心里记着事,没心情再睡,撑着精神等到文乘南的仆人回来。
“先生,宋公子,赴宴今日没有任何命案!小的去了宋公子昨夜遇险的地方,那儿也没有尸体,连点血都没有,被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呢!”
“那就是动手的人做的,他们果真不想暴露。”
文乘南断定,转而对宋砚澜道:“既如此,你且先按下不提,养好伤入仕后再暗中寻机查清何人所为。届时你为官身,便是被动手的人知道了,对方也会顾忌不敢再下手灭口,这样你会安全许多。”
宋砚澜点头:“好,我听先生的。”
仆人却欲言又止。
文乘南注意到,兴致勃勃的问:“小宋中榜了吧,什么名次?”
宋砚澜登时转头期待又忐忑的望着仆人。
仆人咽了咽口水,语出惊人。
“宋公子……不在榜上。”
话落,房间里一寂。
文乘南猛地起身:“这怎么可能!”
仆人吓得扑通跪下,道:“千真万确。小的仔细看了好几遍,还找旁边人帮忙看看确定,宋公子是真的不在榜上。”
宋砚澜如遭当头一棒,脑子里空白一片,耳边也嗡嗡作响。
文乘南无法相信:“这不可能!小宋的才能,我是有数的,在考生中起码能上前十,他若没中榜,那便没几个人能中了!”
文乘南说罢,直接大步出去,要亲自去看榜,宋砚澜叫他都没停住。
“宋公子……”仆人心有不忍的看着脸色似乎白了点的宋砚澜。
宋砚澜失落,不过倒没文乘南那么大的反应,轻声道:“科考遴选北齐之才,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是极难的,考不过的大有所在,我没过正常。明年再来过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我这次准备的还是不够。想来是我过傲了,忘了天下之才多如过江之鲫,人外有人,未能再精进自己。”
宋砚澜很快看开,定声道:“下次科考前,我会更用功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