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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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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萧青鸾连咳几声,尚未完全咽下的酸意卡在嗓子眼,酸得她泪眼濛濛,“别埋汰你家主子,我早说过,满京城的公子哥,没一个能入眼的。”

“谁家的姑娘,好大的口气1旁边经过的游人听了一耳朵,很不认同,想要理论。

茜桃忙挡在中间,含笑应付两句,和翠翘一道拉着自家主子离开人群。

走到公主府马车前,茜桃扶住萧青鸾小臂,正要助她上马车,眸光无意中扫过萧青鸾腰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公主,您的香囊呢?”

香囊?

萧青鸾站直了些,下意识垂眸望向腰际,愣了一瞬,香囊不见了?

红裙上金丝银线交错,织成华美的龙爪花纹,萧青鸾盯着裙面皱乱的龙爪花出神,从头到尾细细想了一遍,却想不出是在哪里丢的。

某些画面在脑中再次闪过,萧青鸾怔住,抬眸对上茜桃眼中的困惑。

她爬树之前,给裙摆打结时,香囊还在。莫非是不小心被树枝勾住,落在国师府外了?

此处游人甚少,灯也比长街少了十之七八,同晦暗的巷道里一样清寒。

彼时,她心里惦着事,并不觉着冷,此刻春夜凉风拂过颈后,虽夹着长街上美食、鲜卉的甜香,萧青鸾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放下小臂,袖口垂下,露在精致袖襕边的柔夷往里攥了攥,掌心还留着被树干硌伤的疼。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

丢下话,萧青鸾便提起裙裾往巷道方向跑,连新买的面具也没顾上戴。

经过一处人少的转角时,忽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跪在她面前:“公主。”

是燕七。

“起来禀话。”萧青鸾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行人,不由往暗处走了两步。

“主子今夜行事,被一公子发现,恐会暴露身份。”燕七起身,双臂端于身前,恭敬禀道。

被发现了?萧青鸾狠狠吃了一惊,凤眸睁大,盯着燕七:“可知是何人?”

燕七摇头:“公主恕罪,属下不知。”

连她身边最好的暗卫,也没能追踪上对方,想必身手很是不凡,究竟是何人?对方既然发现她的举动,为何没阻止她,也没把她交给国师府?

正思忖着对方是敌是友,又听燕七开口:“公主落下的香囊,被他丢入篝火,想必是友非敌。只是,属下方才想查探对方身份时,被他察觉,跟丢了,请公主责罚。”

听说香囊被对方烧掉,了却心事,萧青鸾心口一松,倒是不打算责罚燕七。

“是友非敌?有趣,原来你家主子在京中还有这么个朋友。”她嗓音清越中又有一丝不经意的慵缱,带着笑意。

说出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想必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对方同她一般,跟国师府有仇。

“回去吧,不必追查。”萧青鸾利落地转身往回走,裙摆旋如红浪,穿行在时明时暗的光影里,艳丽无双。

对方有意回避,自是不想被探查,若是追得紧了,迫得对方主动把她高到御前,反倒不美。

下次这种杀人放火的粗活,还是交给燕七做吧。

从酒肆出来不久,齐辂就察觉到有人跟踪,带对方兜了几圈,终于甩掉。

月光下,僻静处,他随意倚着一处粉墙,将红狐面具往上掀起小半,露出小半张俊颜,如琢如磨。

随风轻扬的广袖抬起,天青色细布遮住薄银月辉,齐辂饮了一口酒,又把壶口塞好,动作潇洒疏狂。

金吾卫中,没听说过有身手这般好的,想来是国师府之人跟的他,把他当成同伙,还是放火小贼了?

重新戴好面具,遮住唇畔浅笑,齐辂拎着酒壶,大步朝自家巷口走去。

今夜虽无宵禁,到这个时辰,也已久不少行人兴尽而归。

前边便是巷口,齐辂掉转足尖,正欲往巷口走,忽闻身后一声轻唤:“表哥?”

嗓音柔婉,似江南春水,是他的表妹谢冰若,也是外祖母前两年便属意许给他的未婚妻。

大哥、大嫂带侄子侄女出府赏灯,三哥又不知去了何处喝花酒,母亲让他和表妹一起,带三嫂出来赏灯,被他婉言拒绝。

只一瞬,齐辂足尖已放正回来,步幅丝毫未变,继续大步朝前走去,越过巷口,恍若未闻。

“哈哈,表姑姑认错人啦1

被十二岁的表侄取笑,谢冰若闹了个大红脸,羞得她几欲落泪,恨不得赶紧回府,躲回闺房。

可她自小没了娘,又是父亲不要了的,江南尚且有外祖母怜惜她,京中齐府却有不少下人议论她配不上一表人才的解元郎齐辂。

春闱在即,恐怕齐辂很快便不止是解元郎,极有可能高中状元,她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竭力忍着,总算将泪意憋回去,听到大表嫂训孩子,谢冰若面上带着浅浅羞赧,柔声劝:“润哥儿并非有意,大表嫂不必苛责,是冰若自己认错了人。”

有马车经过,大少夫人把两个孩子往道旁拉了拉,谢冰若扶着丫鬟的手,往后退开一步,让出位置。

隐隐听到金吾卫的兵甲声,萧青鸾睁开眼,撩起窗帷一角朝车后望去,只看到队伍最后两名金吾卫,一忽儿便钻进国师府旁的巷道。

正要放下窗帷,又听道旁一声变声期少年的问询:“阿娘,国师府怎会走水呢?连金吾卫也赶来了,我能不能去看一眼?”

话音刚落,惹来爹娘一通训斥。

训的什么,萧青鸾没听清,她愣愣望着少年身后的侧影,纤婉如柳,风姿娇柔,竟是齐辂的表妹。

前世她强抢齐辂做驸马,坏了他们的姻缘,所以齐辂的心从未在她这里,他那般清傲的一个人,甚至养了外室,便是这位表妹。

萧青鸾长睫轻颤,凤眸泪光层蓄,下意识捂住小腹,她甚至还记得那日,眼前之人是如何柔弱地倚在齐辂身前,记得腹中孩儿一点点流失的剧痛。

即便后来谢冰若远嫁,齐辂陪她到老,萧青鸾心中比谁都清楚,齐辂只是对她和孩儿心中有愧,强迫自己补偿罢了。

旧事纠缠心口,越缚越紧,马车已然驶过谢冰若一行,萧青鸾仍攥着窗帷一角,僵在窗口。

倏而,她涣散的眼神又凝聚起来,定定落在道旁戴狐狸面具,提着酒壶的人身上。

又是他。

那般像,是她两世见过的,最酷似齐辂的人,虽然只是身形。

不,他不是齐辂,萧青鸾绷紧的心弦忽而松快下来。

他若是齐辂,岂会在上元夜丢下心仪的未婚妻,独自出来买酒喝?谢冰若又岂会认不出?

更何况,此处已过了回齐府的巷口。

察觉到萧青鸾的打量,齐辂猛然侧眸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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