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找到老公了!!
那么……
他还忍个屁?!他庄竟思, 两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亏!
他在沈锐怀里,一个鲤鱼打挺——
没起来,受伤的脚踝疼得他呲牙咧嘴。
这会儿大家也反应过来了, 一窝蜂的围上来查看庄竟思的情况, 谭述好不容易挤过来, 低头脱了庄竟思的靴子,扒了袜子一看, 脚踝都肿了。
谭述顿时急了, 生怕伤到骨头, 伸手去扶庄竟思,“小思,走,我先送你去医院。”
“等一下!”庄竟思死死的扒住沈锐的肩膀, 盯着人看了又看, “你是不是沈锐?”
沈锐点头,灰蒙蒙的眼睛盯着庄竟思,抱着庄竟思的手又紧了紧, 磕磕绊绊道:“我……我找你好久, 小……思……”
庄竟思的眼眶霎时红了。
他转头对谭述道:“谭哥, 你给我找个趁手的棍子。”
谭述不作他想, 以为是庄竟思要拄着棍子挪到车边,顺手就给庄竟思找了根没上枪头的道具长-枪杆子,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沈锐说:“麻烦你一会儿帮我把人扶到车上。”
然后他起身走开,先去把车开过来。
庄竟思扶着沈锐站起来,掂了掂手里的木头棍子,低声对沈锐说:“一会儿把我抱起来就跑知道吗?”
沈锐听话的过分, 点头“嗯”了一声。
“不是吧不是吧?”那alpha站在一边,阴阳怪气道:“还真就磕不得碰不得了?庄竟思你能有点敬业精神吗?就这么走了,今天的戏怎么办?”
庄竟思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手里那根棍子被他横过来,狠狠往前一怼。
精准打鸡!
围观群众静了一瞬,那狗a嗷的惨叫出声,捂着下-体蜷缩倒地,还不忘伸手指着庄竟思大骂:“你个臭表子!”
庄竟思根本不听他骂了什么,畅快的哈哈一笑,勾着沈锐的脖子跳到他怀里,指着车喊道:“快跑快跑!”
沈锐把人抱稳,低头看了眼惨叫的狗a,拔腿就走,还特意踩在那人指着庄竟思的手指上,狠狠碾了一下。
“嗷——!!”
一片嘈杂声里,沈锐挤开围过来的人,庄竟思靠在他怀里,听着那人沉稳规律的心跳声,还有耳畔呼呼划过的风声,一时笑的更放肆了。
谭述刚把车停好,便见那个武替一阵龙卷风似的刮了过来,跑的好像庄竟思不是扭了脚,而是快生了,再一看,两人后面还远远的追了几个人。
“这什么情况?”谭述愣住了,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开了锁。
沈锐打开车门,一矮身把庄竟思塞进去,又跟着挤了上来,车门一合上,庄竟思就“啪啪”拍着驾驶位的靠背,嚷道:“谭哥,快开车!”
谭述下意识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驶出一段后终于回神,惊疑不定的叫道:“这闹得跟‘速度与激情’似的?怎么回事?!小思你干什么了?!这龙套怎么也跟出来了?”
庄竟思就靠在沈锐怀里,年糕一样粘着不撒手,笑的都坐不住了,“谭哥,我把那傻逼给打了……”
他挥手比划道:“致命打鸡!”
“嘶~”谭述感同身受的倒吸口冷气,随即脸色不好看了,低声道:“小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事你冲动了。”
庄竟思不以为意,哼笑一声,“没关系,少爷我有冲动的资本!”
他已经找到沈锐,就不打算在京城继续待下去了,他要带沈锐回申城……
等等,他还没问沈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谭述只当他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一时无言,有点担心那alpha转头报警,再把这件事捅出去,赶紧在等红灯的间隙带上蓝牙耳机,准备打电话联系公司那边……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谭述苦口婆心道:“你这还没几个粉丝呢,在公司眼里你就是没有价值知道吗?这事要是闹大了,公司不会保你的。”
庄竟思哼了一声,“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有问题的人……算了,谭哥,回头我让我爸找个律师过来,解约、违约金和那狗a一并解决就好啦!”
“那狗a摔到你脑袋了?”谭述欲哭无泪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爸是京城十三环杀猪的吗?”
庄竟思:“……”
人要为自己的每一句鬼扯付出代价,庄竟思也不争论了,准备到了医院再给家里打电话。
他扭头看向沈锐,这才发觉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这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毕竟二十年没见了,庄竟思被他看的脸颊一热,稍微坐直了些,咳了一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家在哪里?”
沈锐听着,片刻后垂眸,拉住庄竟思的手,低声道:“家……在你这里。”
庄竟思:“……”
要命了,要命了,直a癌偶尔的情话真要命了。
然而等车到了医院,沈锐把人抱来抱去的挂号,庄竟思才从刚才一路的对话上回过神,并得出一个让他差点哭出声的结论。
沈锐转世后,脑袋不大聪明的样子!!
他也能听懂旁人说话,但反应十分的慢,仿佛脑子里的反射弧被人抻长了跳过皮筋,前世的事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对,准确来说,他只记得庄竟思。
忘了很多,但没忘记要找到庄竟思。
庄竟思鼻子又酸了,他本来就爱哭,重活一世也还是爱哭,眼泪“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抓着沈锐的手哭得打嗝。
那男人笨手笨脚的找到纸巾,给庄竟思擦眼泪,向来空洞洞的胸腔里,骤然泛起尖锐的疼痛。
“你……不要哭……”他吃力道:“我心疼……”
“呜呜~”庄竟思哽咽道:“没事,老沈,你傻了我养你……呜呜……”
旁边排号的病人看的直翻白眼。
庄竟思还没哭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行色匆匆的推开玻璃门,目光一扫候诊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顶着假发的沈锐,几步跑到了他俩眼前。
“少爷……”他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您……”
“嗯?”娇气小少爷擦了把眼泪,侧目道:“你来的还挺快,杜助理是吗?麻烦你帮我办个转院,我想去自己家的医院,还有你等会儿跟我经纪人说一下解约的事。”
徐助理愣住了,半晌客气道:“鄙姓徐……”
“啊,对不起徐助。”庄竟思莫名其妙,“我妈妈说您姓杜……”
沈锐一手圈着庄竟思的肩膀,一边对着徐助理缓慢的眨了下眼。
徐助瞬间回过味来,他家少爷自看了庄小少爷的照片后,那叫一个魂不守舍,硬是从申城追到了京城,还不惜跑进剧组当龙套,眼前这加分的时机到了啊。
为了对得起五位数的月薪,徐助瞬间就不姓徐了,他决定姓两天杜。
庄家投资的私立医院,其实李家也有关系在里面,而沈锐就是之前庄爸想让他“接触”一下的李家老二,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沈锐随母姓。
庄小公子如愿以偿的住到了自家医院里,还是个独立病房,他也不愿意闻消毒药水味,实在是房租到期,住医院能省点钱,幸而vip病房大多空着。
徐助忙前忙后的办妥了一切,等谭述找来时,人都傻了。
他推门进来时,沈锐正坐在病床边给庄竟思喂水果捞,还时不时的拿纸巾擦擦嘴角酸奶。
谭述扶着门,艰难出声:“祖宗,你手也扭到了?”
沈锐抬头,目光落在谭述身上,有些不悦的皱眉。
谭述这才发现,这个武替竟然还在这里,而且换下那身滑稽简陋的衣服后,整个人单是在那一坐,就自有一种……
谭述挠头,不知怎么形容,硬要说就是一种当过官的范?还是大官那种。
哪可能呢?谭述笑自己忙昏了头,这人也就二十岁,留着短发,长得倒是干净清爽,但也称不上特别帅,只能说看着很舒服,大学生的岁数,哪来的官威?
“谭哥?”庄竟思见他一直在门口杵着,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于是又耐心重复了一遍,“我说这是我男朋友,喂我吃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你来找我有事吗?”
“男朋友,这么快么……”谭述茫然吞下狗粮,快步走了进来,将果篮放下后,从公文包里拿住一沓文件,“你的律师……和公司那边交接的差不多了,本来有些程序你该亲自走一趟,但律师说你伤的很严重,不能离开医院……”
谭述无语的看了眼他的脚,“他态度坚决,没办法,我就亲自跑一趟了。”
“哦。”庄竟思摆手,示意沈锐不吃了,拍了拍身前的小桌子,“来吧,我快点签完,不耽误你时间啦。”
沈锐沉默着摸出遥控器,把床调整到适合庄竟思靠坐的角度。
他再坐回去时,庄竟思于百忙之中抽空扭身亲了他一口,“谢谢老公。”
沈锐有些僵硬的勾了勾唇。
谭述:“……”
妈的快点签,他要被狗粮噎死了。
等待的间隙,谭述忍不住问道:“小庄,你……你还真是逐嘉集团的太子爷啊?那你想进娱乐圈,怎么不在自家娱乐公司出道?”
“不行。”庄竟思摇头,“我唱跳不行,演戏也不是科班出身,只能当个漂亮花瓶,这会影响我家公司的名声。”
谭述:“……”
所以你就跑出来祸害别人家了吗?
很好很合理。
“说笑的。”庄竟思把签好的文件递给谭述,认真道:“我跑出来找我男朋友的,这下找到了,我就想回去啦,谭哥谢谢你的照顾,你要是在这边混不下去,可以去申城找我。”
谭述还真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走之前又问:“那个谁,他要摔你这件事,公司希望你能不追责,但你的律师那边坚持要保留追责的权利,小庄你……”
“他要是不作妖,我不会再追责啦。”庄竟思又去拉沈锐的手,一副有了男友万事足的模样,“反正我也打回去了……不过他要是再有小动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谭述知道他这是卖了自己一个面子,感谢的点了点头。
人一走,庄竟思抻了个懒腰,听见沈锐闷声道:“该,封杀他。”
“哇,你还懂封杀。”庄竟思捏他的脸,嗤笑道:“不用啦,就他那狗样,得罪人的日子在后面呢,我现在就想养好脚,然后咱们回申城,见家长!你不知道我这辈子的爹妈对我也超好的,对了,刚才你说你家在哪里来着?”
他像只不停向外倒豆子的竹筒,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沈锐静静的听着,只觉得这样的庄竟思很好很可爱,让他觉得很熟悉。
这熟悉感让他混沌的脑袋里生出几张模糊的画面,依稀还是眼前人,但却是长发,一身流云瑞鹤的白衣。
他总是在白衣少年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像只发光的小太阳。
记忆中的人与眼前人渐渐重合,沈锐费力的想了一会儿,轻声回答,“我家……雍京……”
……
自沈锐说出雍京两个字,庄竟思觉得傻老公还能再救一救,于是脚好了之后,也没急着回申城,而是拉着沈锐逛了好几天千年后的雍京。
他让徐助告诉家里,他要带着男朋友在京城玩两天,本以为他老爸会打电话骂他一通,谁知道申城那边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老爷子还不声不响的给发了个大红包,让他不要舍不得花钱。
好奇怪。
不过庄竟思玩心重,也没想太多,当晚就拉着沈锐直奔织金河。
原本织金河两岸是有些商铺的,售卖各种各样的小吃,后来这里游客量渐渐增多,丢进河里的垃圾就越来越多,在大昭时,曾有“仙姝红袖落人间”之名的十里织金河成了条臭水沟,庄竟思幼儿园时从报纸上看到这条新闻,气的直接哭出声,还被他妈妈笑他小小年纪忧国忧民的。
庄妈妈不知道,庄竟思只是怕自己再也想不起曾经年少时约上两三好友,泛舟河上,吟诗小酌的过去,也会慢慢忘了坐在船尾总偷看他的少年。
那时候以为沈锐是在偷偷瞪他,后来才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觉他眸中情思。
“后来我上小学的时候,国家统一清淤来着……”庄竟思把零食包装盒扔进垃圾桶里,脸颊一鼓一鼓的咀嚼着,像只进食的兔子,“然后,这里就不许卖吃的啦!抓住向河里丢东西的人会罚款!两边的铺子都改成工艺品小店了。”
“嗯。”沈锐点头,从胸口斜挎着的小猪背包里,抽出纸巾给他擦嘴,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小猪胸包是庄竟思的,沈锐一身深色,背着这么一点亮色还挺可爱的,没有表情的脸和小猪红色的脸蛋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庄竟思喜欢亮色的衣服,穿了件橘色卫衣,两人拉着手沿着织金河散步,逛一逛沿途的饰品店。
幸亏今天是工作日,否则小街那真是摩肩接踵,个子小些的直接就能淹没在人堆里。
“不一样了……”沈锐突然轻声说,尽管他的眼底还是很茫然,但空着的手却下意识的抬了起来,指着一家手工饰品店,“墨月楼……”
庄竟思眼睛亮晶晶的,晃着交握的手,“啊,对,看来在这里走走真的有用,明天我带你去博物馆看我五哥和顾远筝还有小轩的雕像?不过不得不说,我五哥那画像真绝了,画的像个钟馗。”
五哥,邵云朗。
沈锐哼了一声,抬手捂住庄竟思的嘴,“不许,想他。”
庄竟思一愣,睫毛扑闪两下,忍不住哈哈笑道:“我的天,千年陈醋可酸死我了!”
他拉下沈锐的手,“不想了,走,我们去做手工!”
两人牵着手走向最近的手工饰品店。
走了两步,沈锐突然不走了,皱着眉,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那家店门口的立地广告屏,眼瞳里映着一点盈盈碧色。
“在看什么?”庄竟思也探头去看。
是一段广告,但拍的很好,古色古香,很有大昭鼎盛时期的风韵,比一般的烂剧还要精致一些,看的出来是考究过的。
只是其中一段饰品的介绍让庄竟思笑出声,“青鸟殷勤为探看……诗倒用的不错,可这那时青鸟啊,这明明是只鸭子!嗯?瑞郡王的?我的?!瞎编,我根本没见过这支簪子……”
他身后,沈锐的眸色渐深,那一点碧色在他眸中缓缓漾开,像一泓融化的春水,给整个眼瞳点入亮色。
片刻后,沈锐喉结滚动,低头看向仍指着簪子质疑的庄竟思。
那人在一片灯火如昼里,笑的比所有光都要明亮,反带的鸭舌帽露出一绺黑色的头发,凌乱的支楞在头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沈锐哑声道:“不是鸭子,是青鸟。”
“嗯?”庄竟思眨眼,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沈锐抬手,抚上他的后颈,眼底一片是渴求的红,他缓缓低头道:“因为那是我亲手雕刻的,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庄竟思瞪大眼睛,随即被沈锐按入怀中。
那么用力的拥抱,甚至让庄竟思觉得有些疼痛,可那疼痛却又告诉彼此,这一刻的亲密是真实的。
小街上人来人往,织金河上千年不变的清风吹进眼睛里,瞬间湿了庄竟思的眼眶。
头埋进沈锐的肩窝里,他抬手,与再次相逢的人紧紧相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很多字,又删掉了。
只说一点点吧,谢谢陪我写完这本书的小可爱们,谢谢宝子们的一路的陪伴鼓励还有彩虹屁,亲亲你们每个人,么么么~
爱你们呀,宝子们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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