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走进电梯,楚忱意识到白枵这个角色在电影里应该占了一定的戏份,在镜头前也要演,所以刚才那句话其实是那个角色的?
这样想着等进了屋他忽然反应过来,白枵虽然知道他是男的,但是他饰演的角色并不知道,所以下一次要是真见面他还要伪装成女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忱就忍不住的头疼,一时却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干脆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后面再说吧。
坐在沙发上把包放在一边,楚忱没急着卸妆,而是先点开了之后一直没有打开的显示板。
然后惊讶的发现他的OOC数依旧是0,剧情则走到了12.5%,非常出乎预料。
就他在白枵出来之后的表现,即使不算出格,但也绝对没有达到还原角色性格没有丝毫OOC的地步,对比之前只是因为用语不当便增加的数值,他的这个评判标准似乎过于宽松了。
还是说这个数值的评判标准跟人有关?
忆起当时那些人OOC时多是因为周围原电影角色对其行为感觉怪异,或是人物行为动作明显不符合人设和故事的连贯逻辑,如果是按这样的标准衡量,其实只要找准那个界限这一数值中的可操作空间会非常大。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想,楚忱暂时没有在第一部电影里冒险实验的打算,数值没有变动自然是最好的,也更有利于他后面的操作和扮演,毕竟这个数值越小越容易融入电影获得线索。那些OOC数值超过30%没能活下来的实测员,也多是因为被原住民发现异常,排斥攻击后由这个世界规则所消灭的。
将面板关掉,他回到房间一边卸妆,一边梳理从电影开始到现在获得的线索。
现在出场里可以确认的怪物就有三个,灰色阴影的蠕虫,那个抽烟不知敌友的女人,还有明显已经不是人的轩子。
联系片名血源和影片简短的介绍,楚忱怀疑吸血的是那种阴影蠕虫,轩子可能是被虫子或者别的什么寄生然后**纵,并且瞄准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今晚准备赴约的他。而那个在厕所短暂交手的女人,现在细想起来他后面的身体不适与她有很大关系。
毕竟如果不是白枵动的手脚,只有可能是那只蠕虫或者那个女人下的手,楚忱倾向是那个女人,因为事后闭眼回想起的画面里,女人手中的烟气味明显不太对,只是当时刚处理完虫子,这些太过细微的异常没能引起他的警觉。
不过目前为止电影只是刚刚开个头,一切尚未展开,所以这三者的关系并不明确。
最后就是白枵,那体温冰冷,蠕虫惧怕,还有微微带腥气治愈他的冰酒,对方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像之前那样的幕后黑手,还是和轩子一样**控的高级傀儡,现在都不得而知。
楚忱不太熟练的一点一点用卸妆棉擦掉黑色眼线,抹掉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口红,然后进洗手间好好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熟悉的面孔,终于感到了一丝清爽。
之后折腾的脱掉裙子和丝袜换上睡衣,等全部收拾完已经凌晨两点,瘫在床上,楚忱由衷的感叹做女人真累,就卸个妆换个衣服差不多去了他半条命,想到之后还要化妆找衣服,怕是不能活了。
所以白枵那些个邀约就别想了,等着吧,没有剧情需要等出朵花来都没人搭理。
角色因为在前天刚跑完一段时间巡演,赶上最近放假休息,明天并没有工作或者别的特殊安排,楚忱打算如果明天剧情没有推动的话,他就自己先抽空去干尸案发的位置转一转,主动寻找一些线索。
定好闹钟,楚忱关灯决定趁着暂时无事发生多休息一会,不管是恐怖游戏还是电影,休息的时间都是格外宝贵的。
清凉的夜风带着淡淡的花香撩起帘角,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室内,树影晃动,蜷缩在床上的人皱起眉,似是感到了什么不适,手下的被褥被揪紧又松开,他挣扎着想要醒来,花香却愈加浓烈,最后终是徒劳的陷入纷繁的梦境。
“钟笛?钟笛?别睡了,该去上学了,转校的第一天就迟到,小心挨骂。”
“知道了,妈。”他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摸起旁边椅背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穿好洗漱完,勉强清醒过来,钟笛站在房间的窗前看了眼天色。钟表显示已经快七点了,青灰色的阴云依旧没有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湿哒哒的潮气,明明才搬来不到半个月,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太阳了,从里到外透着要发霉的阴冷感。
“磨蹭什么呢,收拾好了赶快下来吃饭!”母亲的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来了——”钟笛关上窗户,拎着收拾好的书包快步走下楼,楼下餐桌上正放着热粥包子和小咸菜,这大概是唯一能让他在痛苦的早起和糟糕的天气里感觉到幸福的东西了。
“快吃,吃完自己去上学,妈妈要去上班了。”收拾精致的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把最后热好的玉米放在他手边。
“中午给你钱在学校吃听见没有,还有第一天见老师记得要礼貌,女孩子家的不要太鲁莽,别总大大咧咧的跟那些男孩子混在一起,有点女生样听见没有。”扒拉了一下他揪在脑后的小马尾,母亲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三两口吃掉手中的小包子,钟笛囫囵道。
“你这孩子,让你精细点。”无奈的帮钟笛擦掉嘴角的汤汁,钟伊看时间来不及了赶紧拿着教材出了门。
把桌上的早餐解决大半,钟笛也背上书包踏上了转学第一天去学校的旅程。
雨后的石板路走上去像是扫雷的方格,不知道哪一块松动的砖块下会溅出污水弄脏鞋袜,所以钟笛走的很小心,虽然他穿的是雨鞋。
他们搬来的小镇其实一点也不小,踩着小巷里的青石板路走过两个路口才能看见小河,还要沿着河再走十来分钟才能到他刚刚转进的中学,比起之前城里隔着两条街就能到的学校,上下学的路被拉长了许多,让他忽然有了更多的时间漫游在无谓的幻想中。
巷子里低翘的檐角挂着半掉不掉的水滴,时而坠两滴砸出一小片水花,青白的墙面上落着点点青苔,混着灰绿的霉点,沿着细小裂缝攀爬出奇异的纹路。
钟笛莫名的被最后一个靠河路口的墙面勾去了神,只觉的那面墙的青苔长得格外好看,配上旁边黑底鎏金的大门,似乎在诉说什么,脑海中有奇异的乐符在跳动。
正愣神看着,旁边的大门忽然开了,吓了钟笛一跳,他慌乱的想要走开,却没想到连踩了三块地雷,溅了来人一脚的水。
钟笛望着那人墨蓝色的眼眸,哆嗦着嘴唇想要道歉,张张阖阖最后一个字也没能憋出来。他已经许久没有直视过陌生人的眼睛,那没有情绪的眼神让他慌乱不已。
“少爷,您的伞忘带了。”门里忽然响起的男声打破了两人对视的尴尬。
裴深回头接过管家手里的伞淡淡道。
“吴伯在外面别再叫我少爷了,我走了。”
从门里走出来的中年人才看见呆在一旁的钟笛,似乎是以为这个称呼吓到他,还对他歉意的笑了笑,接着低头就看了自家少爷黑亮的皮鞋上点点污渍。
“少爷,您要不回去再换双鞋吧。”
“不用,来不及了。”裴深拿着黑色的长柄伞走近反应过来,正在纠结是低头溜掉还是老实认错的钟笛旁边。“你也是去中学对么,我们一起吧。”
“是的,对,对不起。”钟笛低着头,用大概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咕攮道。
对面的人却似乎听到了,只是不怎么在意的接道。
“没事,一会还会弄脏,等到了学校再擦就好。走吧,快来不及了”说着便径直向前去了,钟笛这时也不敢溜走了,而且的确快迟到了,他追着对方落一步走在了后面。
身后传来吴伯温声的叮嘱,让他们路上小心,慢点走。
沿河的路是条小道,不宽,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钟笛以为对方会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毕竟陌生人见面总这样。问他到底是男是女,问他一个男生为什么留着刘海和长发,娘里娘气的不觉的难受么,然后用奇怪又不能接受的眼神表示理解和可怜,最后默默的远离他。
钟笛已经闭着眼都能模拟出那些人的语气和神情,有时即使对方不开口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出那些人接下来会说什么,他偶尔还会为这个独特的技能感到一丝得意。
可是钟笛等了一路,对方却没有问一个字,只是走着偶尔会停下来等等不知道又跑神到哪里,脚慢了一步的他。
奇怪的就这样,从一开始的忐忑和害怕,到后来的好奇。钟笛看着前面挺直修长的身影,莫名的想要鼓起勇气问问对方叫什么,他家住在河边的大宅子里么,为什么那个中年人会叫他少爷,问题像沸水滚出的泡泡一个又一个的往上冒,烧的钟笛焦急又纠结。
直到两人走进同一个班,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两是同学。
钟笛跟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办公室里找老师,好在班里老师已经来了,按着母亲安排好的,女老师温柔的帮他做了自我介绍,让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他以嗓子出了问题为由一声不吭的完成了介绍,最后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很幸运的是,他的同桌竟然是早上的那个男生,那双墨蓝的眼中依旧没什么情绪,但钟笛却不在害怕甚至感到一丝安心,没有惊异没有嫌弃,平静无波的好像他真的很正常。
心中的雀跃让他坐下后艰难的朝对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友好微笑,然后他看见对方微微抿唇,轻轻道。
“我叫裴深,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