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白枵听完就笑了,摊手耸了耸肩,一副不能说你自己猜的欠打样。楚忱基本确定是不是像自己猜想的最离谱的方向还不清楚,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就在刚才他把自己所知的所有已知信息在纸上罗列后,得出了一些奇怪的线索。
首先是作案人员的范围,如果真同白枵所说的,只有他们族内的高层才能控制虫子无声的杀人,那么之前新生代吸食过度的猜想就基本被否决,而剩下的有这个能力干这件事的只剩下九个人。
上头的还健在的三个老的,旁支剩下的三男两女,最后是裴深,因为除了这九个人外其他再拥有能力的族人全为第二代,说白了就是被虫子寄生吸血后延伸出来的,身上子虫分裂出来的**根本没有离体的本事。
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九爷却公开搜寻凶手线索,这简直就是在自己打脸,除非对方在借此机会搜寻一些更潜在的信息。
再是死者,第一名死者开始于电影前楚忱没接触,就暂时排除,剩下的轩子还有现在这名薇姐,时间线非常有意思,轩子那天晚上去了酒吧那个女的也在,两人一起进的警局,这就意味着,虫子吸食完轩子后直接寄生到女人身上。
“你们分裂出来的子虫最多吸血多长时间,还是说可以一直使用?还有分裂出来的虫子在转移的时候有什么限制么?现在你知道的一个人最多能分裂出多少虫子?最后,一个人能被不同人的虫子同时寄生么?”
当时楚忱就点了点纸上的时间线,按着写下的问题一一询问道。
“一年,子虫分裂出来的虫子就必须收回,否则就会死亡。”白枵回答的很干脆,然后想了想接着道。“分裂虫离体不能超过二十分钟,而且爬行缓慢,需要先回到的本体,所以想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原主必须在场,再重新寄生。至于最多多少只,就我知道最多的,三只,可以同时吸食三个人的血液。最后那个问题不成立,两只虫子不可能共处,会打架。”
楚忱当即追问道。
“那我呢?我现在可以被寄什么?”
白枵听此挑眉,迟疑了一下最后坚定道。
“绝对不行,我的虫子换了你的命,虽然没有别的参考,但是我个人感觉你应该是我的子虫,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你现在就是虫子本体,这种低级的分裂虫都无法接近你,除非你遇上一只和我原来的同等级的或者更高,否则绝无可能。”
这就不对了,他在酒吧厕所曾被袭击过,他亲眼看见那只虫子往他身体中钻,并且还是靠着圣水才将其消灭,如果说那些分裂虫都无法近他身,那只能说明那只虫子是一只子虫。
想到这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窜入脑海,楚忱皱眉道。
“那你们家族最近有没有刚成年的需要完成初次吸食的新生代?”
这次回答白枵想都没想直接否认道。
“没有,母虫孵化子虫的周期很长,并且一次性孵化几只。从我们出生开始算,最近才有新生儿才对,临近成年的根本不可能。”
这就有意思了。
“那现在有新生儿么?”
“没有。”
“确定?”
“确定,这种大事族内核心人士必须到场,我不可能不清楚。”
楚忱转着笔在纸上写下了母虫两个字,画上了大圈,已知现在能孵出子虫的只有母虫,而母虫按理说应该掌管在现任的当家手上,也就是九爷手中。可奇怪的是这位九爷现在却又大张旗鼓的调查起干尸案,并且有把苗头对准裴深的嫌疑。
这就不得不让他有种离谱的猜想,那就是九爷把母虫搞丢了,并且对方清楚现在的干尸案是母虫搞的鬼,所以想在事态还能控制前找出它,才这样直接的寻找凶手和线索。
因为对方可能以为母虫是被族内其他人偷走掌控,现在突然恢复能力的裴深也就成了首要怀疑对象,这也就不怪吴伯会说出之前那些诡异的话,完全是打感情牌让裴深赶紧回去把母虫交出来。
“第一天在酒吧的晚上,除了你之外,和你同等级别的族人么?”
白枵摇了摇头。
“我可没见警察带走的人里面有我的熟人,他们即使去过也提前走了。”
“那你昨天去警局干什么?”
“上一个,啊,不对,现在是上上个死的人是我的一名下属。昨天我是去配合调查的。”
得,这要不是这几天楚忱一直没跟白枵分开多久,说不是对方干的他都不信。
终于他忍不住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确定,那只母虫没有心智?”
然后就得到了果然有问题的回答。
现在唯一奇怪的就是这个寄生的范围和目的,前面一位跟裴深有牵扯,后面两个目标就不说了,都和他跟裴深有牵扯,不管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的轩子,还是一直跟他们过意不去的女人,从那两名实测员的口中也能得知,轩子之前只跟他们见过最后一面,其他人都只是有联系。
在此之前楚忱一直以为被寄生的人是把钟笛这个角色作为下一个寄生目标。可是有了上面的这些结论,这个猜想显然就不成立。
所以那又是为什么这只不知道是虫子还是变成人的生物一直在针对他们,从开始派子虫尝试寄生他,到中间女人的不断作妖,最后女人的死嫁祸意图简直呼之欲出。
楚忱有感觉这个答案可能会对最终完成电影结案有很大的帮助。
将纸收起来,他抬头发现已经六点多了,之前被吸了血没休息多长时间,现在又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脑力活动,这一放松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白枵看出他的意图也站了起来。
“要去休息一会么,一起吧。”
楚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听此给对方了一个白眼。
“你睡什么,守着,我觉得对方应该还会有后手,别放松警惕了。”
“我不睡,我在你边上守着你睡。”白枵靠近一本正经道。
楚忱抽了抽嘴角,表示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眼里笑意却暴露了一切。让他忍不住推了对方一把。
“说着自己不恶心。”
白枵面不改色道。“不恶心,我守着我——同伴睡,有什么嘛不对么”后面的话在楚忱危险的瞪视下求生欲极强的转了个弯。
懒得和他再计较,两人一起进了里间,楚忱倒头就睡着了,白枵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木牌。
昏黄的床头灯下,木牌朱砂的纹理和焦黑的边缘,无一不证明这正是之前楚忱杀虫子时用的木牌,却不知何时跑到了白枵的手中。
白枵把玩着手中的牌子,手指在凿刻均匀的纹理上划过。
他没想到楚忱能敏感到这么快就找到方向,或者说他猜到了,只是在证实的那一刻还是被对方最后冷然理智的目光电到。粗暴点说,如果之前还能单纯的用下半身思考的兽性冲动来解释自己的好感和好奇,现在他却更想去看着对方成长,看着对方展示出更多的自己和精彩。
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冲动,但是只要幻想一下,往后的日子里对方能跟自己比肩而行,能一起经历更多的未知和挑战,就让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注视着陷入楚忱陷入深眠的睡颜,褪去了白日的严肃镇静,微微泛着粉的白净面庞上显现出一丝憨态,真正透出属于二十出头的青涩和可爱。
白枵感觉到自己心脏那无法抑制怦怦的律动声,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完了,完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想起他在搜索引擎上看见的预览界面,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还有这块对方自制却被附上能量的木牌,联系到在他昏迷之前所接收到的一些信息,白枵不由攥紧拳头。
不管楚忱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以后会去哪里,他都不会放手的,他尊重对方,但是还没有尝试就放弃可不是他的作风。
一个用力,木牌在手中化成粉末在空气中消散。白枵坐了一会,忽的皱起眉,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他闭眼默默感知着,像是收到了什么奇怪的信息,猛地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熟睡的楚忱,接着轻笑了出声。
他站起来在楚忱额角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
“很乐意为你效劳,myqueen。”然后走出了房间。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大半,有些隐患也该被铲除了,看着对方几次三番上门挑衅甚至差点伤到楚忱,忍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楚忱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这一觉睡得沉的不可思议,没有梦境的纷扰,也忘记了电影的紧张感,竟然就这么扎扎实实的睡了一觉。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白枵坐在床边难得看着楚忱有点犯迷糊的揉眼睛。
楚忱伸手想去接水,还没碰上杯子却又收了回来,他忽然低头靠近白枵的颈边嗅了嗅问道。
“你出去了,杀人了?”
白枵没躲听此将揽住想要退开的楚忱,把手中的水放回桌上,咬着他的耳根道。
“你猜。”
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楚忱觉得这人真是不是一般的欠打,接着他就感觉到颈边一片湿热伴着微微的刺痛,转头看白枵竟然正舔吻着他的血管,不知何时出现的尖牙刺戳着他的皮肤。
楚忱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推开对方却被白枵牢牢的禁锢住了身体,听着对方粗重的喘息声,能明显感觉到状态似乎不太正常。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处理杂碎。让我喝一点好么,就一点,刚才消耗有点大。”白枵磨蹭开始试探在哪里下嘴合适。
处理杂碎?
想到睡觉之前的推断,楚忱这才发现当时疲惫的自己或许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使他一直跟着白枵,也不代表白枵没有时间去完成这些案件,更甚至自己作为人证会成为他最大的掩护。
思及此楚忱猛地一个大力真的挣扎开了白枵的束缚,靠着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揪着对方的领子一把把他摁倒在了床上。
望着白枵已经变成蔚蓝色的眼眸,尖利的匕首抵在滚动的喉间,低头四目而对,楚忱凑近低沉道。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这部电影是不是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