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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信任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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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尖叫一声骗子,然后把人推开,后坐力让自己一屁股坐在花台上。我抓着花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冷汗直冒。

若真的如她所说,那陆湛北就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南姐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被我推过的地方,漫不经心的说,"你可以不信,也可以直接去问问三爷,是不是她让我下的毒。"

说完后,南姐离开了,周辰在旁边看了我很久,最终只剩下无奈的语气,"你自己好好静静吧。"

然后也离开了。

空荡的花园寂静非常,时不时有冷风呼啸而过,携带着我浓重的呼吸声,渐渐过渡,直到声音小了下来。

我也慢慢的稳定了情绪,捏紧拳头的手松开,手心全是半月牙形状的指甲印。

不管怎样,还是要撑着身体先把葬礼结束了。然后到了晚上整理狼藉的时候,陆湛北才带人过来,说是帮我整理。

说着还拉着我的手臂准备带我走,可那双手触碰的时候,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条件反射的把人甩开,往后退了一步。

陆湛北瞪大眼睛看我,崩紧了唇问,"怎么了?"

我抱了抱手臂,摇头,"没事,还是我来吧。"

"你该休息了。"陆湛北再次上千拉住我的胳膊,准备把我拽走,我依旧把他甩开,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要发怒了,没想到意外的好脾气。

他叹了口气,也在旁边帮忙,"算了,我也帮你吧。"

我俩就这样忙前忙后的把东西垃圾都打包好,然后让他的手下拿出去扔了。

等弄完后,陆湛北带我去餐厅吃饭,还说着明天后让我跟他回陆家。

我听的恍恍惚惚的,敷衍性的应了声,脑子里都是南姐今天说的话。

陆湛北察觉了我的不对劲,突然伸手过来,我连忙把身后往后挪开,躲避他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陆湛北皱着眉头追问,眼里染上了温怒。

"没事,今天丧礼,身上沾染了些不好的气息,而我还没洗澡,你还是别碰了。"

"那有什么?"他反问我,目光一直在打量着。

我咬咬唇,无话可说。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去,许久后,我才忍不住开口问:“陆湛北,南姐是你的人?”

陆湛北挑眉,顿了会,才嗯了一声。

“那是你让她给封鲨下毒?”鬼迷心窍的继续问了下去,却突然怕他发现什么,赶紧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应我:“是。”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听这个答案了,可是现在我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沉,什么东西在胸口碎裂,断了我念想与情,我从未觉得看眼前的男人如此陌生,也如此遥远。

"怎么了?"陆湛北的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担心的问我。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随后收拾自己的包包起身,"回去吧。"

而桌面上的东西才动了一口罢了。

陆湛北没说什么,把我送了回去,随后要走的时候还问了我一句,"明天跟我回陆家?"

我摇头,侧着身子,把头压的很低,两边散乱的头发严严实实的盖住了我的脸,"明天是封鲨开审的日子。"

"嗯。"陆湛北淡淡应了声,而后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车远远而去,刚坚强的站立着的腿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冰冷的感觉从地面袭击全身,冷的令人发指。

而我也仿佛被冻住了泪腺一般,一滴眼泪流不出来,却真的很伤心,很想哭。

第二天,是关于封鲨审判的日子,我一个人来到了法庭上,坐在听审席上,看着封鲨被穿着一身庄重警服的人带上了法庭,手上带着手铐,脸上却临危不乱。

先是说起了那批货的事,封鲨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货,然后还当众把其中一小包货物拿上来验证,验证结果表明确实是普通货物。

我就纳闷了,陆湛北的计划,应该是靠这货掰倒封鲨,为什么货是假的?

可我的目光寻到跟我一样坐在听审席的陆湛北身上,他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在预料之中一样。

第一堂就这样诡异的结束了,随后我跟着陆湛北一起出去,准备下一堂上堂作证。刚出门,陆湛北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就先离开了,让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杵着。

我看着手心的月优盘,一直没有勇气去听我妈最后的遗言,就是怕她知道我是做情妇这一行的,是我害死了他们,我好害怕被他们讨厌、责怪。

"看这么入神,不如想想下一场怎么说话。"猝不及防的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赶紧收起手中的u盘,抬眼望去。

是南姐,但是也只是她一个人。

"我看你好像很有干劲,准备在下一把惩治封老爷吧。"南姐双手环胸,扭动着水蛇腰来到我跟前,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甜腻的香水味,十分刺鼻。

我不自然的别过脑袋,冷冷回答,"是又怎么样?"

不如说,我待会一定会拼了命指认封鲨。

而南姐却突然笑了,以同情的眼神将我上下扫视一遍,"辛澜,你难道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上局你也看见了,封鲨轻而易举的逃开了走私货的罪名,你觉得接下来你的指认有用?"

她话中有话,让我不得意抬眼看向她,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心脏也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因为我也察觉了诡异之处。

南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笑眯眯的压下脑袋,就靠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进了耳蜗,痒痒的,也让我浑身毛骨悚然。

"我偷偷告诉你喔,这次保封鲨的人可是陆家的人,而且你永远不会知道陆家跟封家的交情,可能并不是你看的那样。接下来,你的指认也会无用,因为陆家是向着封家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陆湛北,可是不是说要弄封鲨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保封鲨?

她看我不太相信,也没多说,只是诡异的笑声像风铃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循环,最后直到她走了,那笑声都没有散去。

而我靠着墙就这样呆滞了很久,一直到陆湛北叫着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仓促的看向他。

陆湛北捏紧了拳头,猝不及防的又把我抱进了他怀里,哑着声在我耳边一直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我一头雾水,也感觉胸腔紧促。

"辛澜,能不能相信我最后一次?"

我浑身僵硬,不知他要说什么,但是本能感觉不是好事,"你说。"

陆湛北松开了我,缓缓的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在一指长的时候停了下来,那双眸子颜色非常浅淡的眼眸,因为长长的睫毛垂下的阴影,变得十分深邃,像浩瀚的宇宙,容进去之后便无法自拔。

他就这样盯着我很久,才对我说,"别指认封鲨。"

我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脸上的表情如同凝住胶水一样僵硬,脚步一个趔趄,往身后的墙重重撞上去。

我歪着脑袋,颤巍巍的问,"你说什么?"

"我会补偿你的辛澜,这一次能不能不要指认封鲨?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报,但是不是现在好吗?"

"陆湛北,你混蛋。"我一声尖叫,一个巴掌不受控制的落在他脸上,那响声在回廊响了很久才散去,而周围的人皆是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

陆湛北脑袋被打的偏在一边,小麦色的皮肤渐渐浮现五个红色的指印,碎发遮住了那双眼,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滚开。"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完全忘记他的身份可以随时随地压死我。

我毫不犹豫的把人推开,然后大步流星的冲进厕所,粗鲁的打开水龙头,朝着自己的脸就捧了两把。

我以为至少我还能信任他一下,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南姐说的话,还有周辰的话,以及他的不打自招都轰击着我心头的城墙,最后彻底崩塌。

陆湛北,我对你的信任只能到此为止。

我愣愣的看着面前镜子里披头散发还满脸水珠的女人,就好像水鬼一样,脸色青白。而我几乎快忍不住这人是我自己。

我拍了拍脸颊,听见广播说下一局要开始了。

我赶紧拿出包包,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擦了脸上的水,画了点妆,遮住此时难看的脸色,随后昂首挺胸的去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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