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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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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北皱紧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质问我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我无话可说,只觉得浑身颤抖,骨子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没精力跟他纠缠那么多。

我无力的别过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随便你怎么说吧。"

因为那个画面,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为我确实打了乔姗,也想把她推下去。

陆湛北无话可说,稳了一会,起身向我伸出了手,"这次就算了,不要再有下次,跟我去会场。"

我咬紧牙关,憋屈的没了脾气,叹息一声起身挽住他的手臂,身子还有些虚脱的靠在他身上。

秦飞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门口,我却从出门到没入人群中之前都感到他的视线在某个角落一直追随着我。

我随着陆湛北没入人群中,虽然感到周围异样的眼光落在我身上,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小小的议论声,但是都被我忽略在外,当下只是奇怪陆湛北为什么在把我往方老爷那边带。

当来到方老爷这边时,乔姗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比较蓬松的蛋糕裙,很衬她精致的气质。也没有落水后的虚脱与狼狈。

方老爷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事,说的欢愉。当注意到陆湛北过来时,停住话,脸上的表情不太友善,"陆三爷。"

陆湛北空出的一只手是刚才在会场上顺过来的红酒,红彤彤的颜色在水晶灯下格外的妖艳。

"方老爷,刚才的事真是抱歉,方夫人没事吧?"

方老爷冷哼一声,不爱搭理的样子,但是又不得不回应,回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爽,"拖陆夫人的福,没有叫120。"

传言方老爷知道许多有名人士的秘密,所以后台也硬的很,说话猖狂,做事更是张扬的很。起初没看出来,但是这公然跟陆湛北叫板的本事让我不由咋舌。

心想莫不是方老爷也有陆湛北的黑料?

陆湛北倒是没有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激怒,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把我往前拽了一下道,"方老爷莫要见怪,我老婆平日里仗着我的宠爱跋扈了些,但是本性不坏。虽然不知为何冒犯了方夫人,但是终归是我老婆的错,所以这里,我把人带来配个不是。"

说着还盯了我一眼,眼神示意我上去道歉。

我一脸懵,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再看乔姗,嘴角挂着温笑,但那笑容显然是在示。威,恨的我牙痒痒。

我虽然不情愿,可是周围不少人看着,而陆湛北都这么发话了,怎能不从。

无奈之下,只好弯腰给乔姗道了歉。还没抬起头,方老爷便讽刺道,"好话谁都会说,只是说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能算?"

我脸色一白,微微抬头看方老爷不友善的表情,掺和了些私情,想必其中还是记上了上次在上海被秦飞戏耍的事,整不了秦飞就把仇拉到我身上了。

陆湛北轻笑,表现轻松,也附和了方老爷的话,"是,方老爷说的对,是我太唐突了。不如这样,由我老婆自罚三杯,随后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我陆某人能力范围内如何?"

方老爷这才展颜许多,嗯了一声。

可从头到尾都没征求我的意见,三杯烈酒放在高脚杯中,稳稳的端到我面前,我看着那透明色的酒水,脑子有些晕眩,若是以前,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想到方才秦飞说的话,我怎敢下肚?

陆湛北许是以为我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可等了半天看我没动,不免压低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咬牙说可不可以不喝,他却把眉头高高挑起,"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为什么要拒绝?"

看他那表情,一定以为我是诚心不想给乔姗道歉,所以才拒绝自罚三杯。虽然我确实是不想道歉,但不能喝酒也是原因之一。

我难言,拧了拧唇,低低说,"我身体不舒服,前几天医生说不能喝酒。"

"刚刚打人的力气和骂人的本事,不见得你身体不适。"陆湛北嘲讽,眼眸里冷若冰霜,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比看见陌生人还要陌生。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明白并不是单纯的让我来道歉,而是记着我整乔姗的事。

我苦笑一声,失望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我也不挣扎了,干脆拿起一杯酒就准备往嘴里灌。

刚扬起脑袋,手中的杯子就被突然而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随后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旁边响起,"方老爷,刚才辛小姐与方夫人一同掉入江中,不过辛小姐喝了不少的江水,只怕这酒喝不得,不然可要出事了。"

我错愕扭头,见秦飞不知何时杵在我旁边,高出我一个脑袋的身子将好像一堵墙在旁边。

方老爷没发话,倒是陆湛北却抬手从我面前绕了过去,将秦飞手中的酒杯夺了回来,脸上挂着不悦,"秦爷,这事跟你没关系吧,我陆家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说话。"

言语中带着一股子怒气,我赶紧把酒从陆湛北手中拿回来,然后一饮而尽,我怕再这样说下去,陆湛北会找更多的事刁难我。

因为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说的那番话,还有之前就怀疑我跟秦飞的关系,只怕以为我跟秦飞不清不楚,所以心里不舒服,毕竟没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一口喝下之后,烈酒宛如一条火蛇贯穿了肠胃,烧的腹部热乎乎的,"秦先生,无碍,这件事本来是我的错,理应自罚。"

我一口气说完,又连续把剩下的两杯酒喝下,每每喝下一杯,感觉鼻子酸涩难耐,眼前都模糊了,不是被酒水的烈给呛到了,而是被陆湛北的绝给寒了心。

他真的没有对我的一分信任。

一口喝完之后,胃部彻底成了火葬场,火辣辣的,时不时传来丝丝疼意。我强忍着痛苦,后脊不知不觉中一片湿润。

"好了,"我重重的放下最后一个杯子,随后转头看向旁边神色复杂的陆湛北,他好像一直盯着我,却没有说话。

我抓住他的胳膊,微微转身,肩膀擦在他身上,压低了声音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说完,不看他的反应,径直离去。

我一路出了会场,来到厕所,赶紧催吐,想要把刚才的酒水吐出来,但是即便是吐了也吐不了多少,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各种难受的感觉袭击而来。

可再难受也没有胸口沉闷的疼痛来的猛烈。

吐的差不多了,我的小腹却一阵阵的抽痛,难受的很。我捂着肚子,忍着疼痛从厕所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迎面撞了个人,还没看清是谁就直接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股凉风在耳边窜过,之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耳边环绕着水流声。

我扭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转头看向旁边的床头柜,秦飞正在倒热水,没有注意到我。

当他倒完之后,回头正好跟我对上了视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摸向小腹,虽然还有点疼,但是没之前的强烈。而此刻我好像在医院。

我撑着上半身,坐起,说好些了,然后问,"是你送我过来的?"

秦飞把热水递给我,坐在床边点头,"嗯,不然你以为?我跟你说过你不能喝酒,还要逞强,如果刚才没人送你来医院,只怕你的孩子就真的跟你没缘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现在受的这些罪,到底为了什么?自作自受?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淡淡的说了句谢谢。捧在手中的热水不知不觉间烧了手心,我却依旧没有察觉。

当天晚上我打了好几个小时的点滴,秦飞也守了几个小时,才出了医院,医生开了一些药,还说要定期来检查。

秦飞把我送到出租车上,没有直接送我回家,估计是怕陆湛北看见。

回到家后,屋子里漆黑一片,我以为陆湛北没回来,但是一开灯,他就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跟一座蜡像一样,板着一张脸,不动不吱声。

我吓了一跳,一边换鞋,一边不言不语的走了进去。因为聚会上还有点气他,所以没心思开口说话,我准备直接上楼睡觉,折腾一夜也累了。

但前脚刚踏了一个台阶,陆湛北便幽幽开口,"去哪了?突然离场,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顿住脚步,没打算隐瞒,"我说了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所以提前离场去医院了。"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还特意把包里的药拿了出来给他看,但是我俩离的有点距离,他并不能看见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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