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离开后,我愣愣的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在大街上停住脚步,扭头捕捉到街道上有一家牌面很大的湘菜馆。
我看着湘菜馆上的牌子,思索了一阵,打电话给丫丫,约她出来吃饭。
丫丫啥也没说就同意了,没多久便来到了湘菜馆。
此时我已经点好了一桌子菜,等她一来,才把饭菜上了桌。
满桌子色香味俱全,与川菜同样具有震慑灵魂的吸引力。
丫丫来的时候,脸上浓妆艳抹,一身紧身包裙把身形勾勒的婀娜多姿。身上的香水味连饭店的味道都盖不了。像是刚从烟花之地出来的。
“嘿嘿,这个,我刚从客户那里离开。”丫丫不好意思的撸了撸自己的衣角,看我眼神在她身上,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给我解释。
“你还在做?”我反问她。
丫丫脸色一青,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就好像凳子上有钉子一样。
我的眼神也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最后移到她脸上,“有机会的话,就脱离那个地方把。”
我没有忘记她妈去世的时候拜托我的事情,即便现在我们已经快要形同陌路了。
丫丫咬着下嘴唇,没有看我,眼神无神的留在桌子上的饭菜上,拿起筷子动了一样菜,满脸享受的惊呼,“哇,真好吃。”
她完全忽视了我的话。
我知道她不想说这个,也没再多言,而是开口问起了另一件事,“昨天我出了点事,陆湛北救了我。”
丫丫捏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筷子里的菜也随着那点频率掉回盘子里。
她偷偷抬眼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很快又躲开了我的目光,“嗯。”
“他知道我在这里。”
丫丫捏紧筷子,埋着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下有点泛红,“辛澜姐,如果你想说是我说出去的就直接说就是,不用这样拐着弯试探我。”
我的意思还真是这样,但是并没有拐着弯试探她,而是希望她自觉地说出来。
她拧起嘴角,眼里带了点泪光,委屈巴巴的戳着碗里的米饭,“乔珊最近要打这边的官司,所以三爷才过来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你在这,跟我没关系。我谁也没说,如果辛澜姐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我心中有点动摇,因为按照她这么说也是可行的。
但是我不明白,陆湛北都要跟孙悦结婚了,就因为乔珊胜券在握的一个官司跑过来?
我思索了一会,一时半会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看了我两眼,情绪突然激动,直接把筷子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委屈,“我看辛澜姐是不信我了,那这顿饭也没什么可吃的了。”
说着,她低头在自己的包里掏了些东西,然后拿出几百块钱,落了一句话,扭身准备走,“我去结账。”
在我面前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紧接着起身,“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在那边受了委屈。毕竟这圈子本来不应该你涉及的。”
她身子颤了颤,没有回头。
我双手都抓着她的手,情绪表现得十分激动,“而且,现在我身边就只有悄一个贴心的丫头,我不信你信谁?”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可以信任,别的就她跟我比较亲近了。
丫丫动容,在我手心的手往上抽了一段,回首握住我,眼眶红了一大圈,泪水在眸子里打转。
她猛地扑了过来,抱住我,一口一个辛澜姐,叫到我心坎上了。
我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傻丫头,没事啊。以后我不说这话了,你也别记在心上。”
她压在我肩头上的脑袋重重的沉了下,哭声也小了许多。
我把人安抚好之后,俩人坐下来继续吃,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开口让她回来,跟我回去,不要在那边做事了。
但是她脸上一白,犹豫了会,没同意我,而是说想回去好好想想,我也没反驳,让她回去了。
第二天,是方家跟乔珊最后一次上法庭,而我按照说好的没有去,而是给聂先生打了个电话。
聂先生接通后,喂了半天我没有回应,他也就猜了出来,问我是不是不能说话的那个姑娘,我还是没有吭声。
然后他挂了我的电话,直接给我发消息问我,我回答是,不多时,他问起我是不是想好了,我回答是。
来来去去,他问清了我所在的位置,然后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见聂先生的车出现在眼前。
当时我是专门在一个没多少人的公园里等待着。
聂先生下车,看了我两眼,眼前一亮,连忙走过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眼里含了些泪水,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同情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了,走,我带你回去。”
说着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往车上拉。
聂先生不仅是个老实、善良的人,也是个十分低调的那种类型。
他所住的地方不是别墅和大公寓,而是一百平方多米的套三房,屋子里的布局很温馨,没有找设计师设计的那种规规矩矩的风格,更像是自己一家人随意搞出来的格局。
房子不大,但是紧凑、温馨,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没什么特色,但是却一眼便喜欢的房子。
我被聂先生带回去的时候,他的妻子还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后,从里面跑出来看我。眼里都是纯善和热情,加上长得普通,给人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
“来了。”他妻子叫了一声,嘴边挂着温柔的笑。
“嗯,老婆,这个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姑娘。”聂先生拉着我在玄关处换好鞋,把我往屋里带。
我并不是刻意装作不好意思,而是头一次受别人热情邀请,浑身僵硬,别扭不已的往里面走。
聂先生看出我的僵硬,笑着向我摆手,“哎,姑娘,你也别太拘束,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就好,算起来我们的年龄跟你父母那一辈差不了多少,你以后叫我聂叔,叫她聂姨就好。”
他们确实像我父母那一辈的,说话都十分忠厚。
“爸爸,妈妈,谁来了?”正在我有点不习惯怎么进去的时候,从内室里突然跑出来个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让我十分惊讶。
那小女孩长得十分乖巧,两个黑眼珠子没有被一丝被尘世污染的痕迹。这是我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干净的眼睛了。
聂先生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笑着向我介绍,“这个是我女儿小阿珠,嘿嘿,我们算是老年得子,”
这点我能理解。前几年东莞这边比现在还乱,岳池的爸在这一块混的开,他是岳池爸的得利助手,自然是没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哪有时间生孩子,怕是这个老婆也没给个好的婚礼。
但是他们依然过的很幸福的样子。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笑了笑,还是拘束的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好了,大家都坐吧,该吃饭了。”聂姨招呼一声,热情的来我跟头,把我拉到餐厅里坐下,还让我不要拘束。
之后我跟他们一家子人吃了个早餐,聊了很多话题,没一句话跟勾心斗角沾边的,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我也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用表情和笑声表达自己的情绪。
吃了饭之后,聂嫂带我去她房间里给我把身上的药换了下,看见伤口的时候还忍不住皱眉唏嘘,可怜了我一番,随后说让我以后在她家里做做家务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等我伤好了再说。
我点头答应了,暂且在这边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的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基本上没什么事做,有事都是去接小阿珠上下放学,别的就是在家里做饭,帮聂嫂打打下手。
而方小姐那边也放来消息说,说是官司打赢了,然后约在十三号晚上出去吃个饭,我本来不打算答应,但是对方的态度强硬,便应下来了。
而这段时间网上一条消息迅速上了头条。
也不知道是谁把方小姐跟乔珊打官司的视频发到了网上,乔珊在网上被不少网民鱼肉。
我晚上偷偷看了那个视频,乔珊最开始还一副胜券在握的上了法庭,指认方管家侵犯她,致使她流产。
当时下面一席旁观的人都唏嘘不已。方小姐不紧不慢的把我给她的视频还有上次的那个录音都交了上去,随后还上缴了一张检验单,那是乔珊上次在医院检查出未怀孕的检查单。
我确实是故意套她,没有把真的检验单撕了,只是当着陆湛北的面做戏罢了。
法官看了这些之后,脸都变了,当下公众出来,质问乔珊这是怎么回事。
方小姐在旁边解释,“之前她为了夺取方家的财产,勾引方家的人,随后为了栽赃方家的人给方卓下药,伪造了被侵犯的画面。实际上这都是为了掩饰自己早就流产的事实而已。还想栽赃方桌侵犯她,致使她流产。”
乔珊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唇边也没有血色。
画面一转观众席,我看见陆湛北坐在首座上看着这场官司,听到这点,脸也跟着黑了,漆黑不见底的瞳仁里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隔着那个摄像头,仿佛能看到我一样,那种沁人心骨的凉意嗖嗖袭遍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