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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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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北摇了摇头,手打方向盘,“不。”

“那是因为什么?”杨裕兴不解的问到。

“我觉得,我想弄赵家。”陆湛北顿了顿,继续说到,“放长线,钓大鱼。”

“什么?”

“我觉得赵家既然有这一次私下交易,就会有第二次,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摸出来上面罩着他们的人是谁。”陆湛北将车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要干掉罩着他们的人?”杨裕兴反问了一句。

“对,这样才能轻松拿下赵家,还有周家。”陆湛北看了我一眼,“下车。”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从悲伤中挣脱出来,转头看了眼车窗外才反应过来已经到酒店了。

“我想去看辛佳轶。”我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辛佳轶已经伤成那样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里。

“跟我回去。”陆湛北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随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冲我说到。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毕竟他今天已经为了我放弃了赵家那至关重要的那批货。

下车后,我一直跟在陆湛北身后,被他用手捞了过来,揽在怀中。

杨裕兴那边要回家,就开车先走了。

“我真的想去看看他。”思考了很久,我重新开口。

“阿义他们在照顾了,辛佳轶不会有事,今晚,你跟我回去。”陆湛北坚持非要让我回去。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被他带回酒店。

进了房间,陆湛北将外套脱掉,才开口,“外面有人跟踪。”

“什么?”我愣了一下。

陆湛北没有跟我解释,而是让我在房间里呆着,还答应了我过了今晚,明天一早他就带我去医院看辛佳轶。

一晚上,我都在担心中度过,期间给阿义他们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们都说辛佳轶的情况还好。

可是我知道,辛佳轶伤成那样,情况好不了。

我几乎一晚上没有闭眼,第二天一早我就闹着让陆湛北带我去医院。

他先是给黑子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外面已经没人盯着了,才带我出了酒店。

路上,我焦急不已,恨不得一秒直接飞到医院。

好不容易捱到了医院,还没等陆湛北停稳车子,我就开车门下车了,还没站稳差点摔倒。

稳住身子,我就往医院里跑,陆湛北进跟在我身后,生怕我会出什么事情。

到了重症监护室,就阿义一个人守在门口,我赶紧跑了过去,问他,“怎么样了,情况怎么样了。”

阿义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陆湛北。

我等不及他回我,直接跑到门口。

重症监护室里的辛佳轶还在昏迷当中,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我的心一阵揪痛,一直趴在门框的玻璃上看他。

要是我当初不进这个圈子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连累到我的父母,也不会让辛佳轶再受这样的苦。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正巧小护士来查房,被我一把抓住,“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英文说到,“你是病人的?”

“我是他姐姐。”我之前经常跟周辰出国玩,和她交流还是可以的,所以赶紧回答到。

“他的情况不太好,左腿感染太严重,肯定是保不住了,右腿的烂创也很厉害,后期如果护理不好的话,也要截肢。”小护士耸了耸肩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手捂住嘴巴。

“不过,你们为什么送他来的这么晚?他腿上的肉都腐烂了。”

“他一直在外面自己生活,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湛北那边先行开口替我说了。

小护士说了一句这样啊,又向我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尽量保住他的右腿,才进了病房。

我靠在陆湛北的身上,心里痛苦不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湛北揽紧我的肩膀,说到。

我们在澳大利亚呆了两个月的时间,辛佳轶的身体才刚可以出院,虽然他的右腿保住了,但是他的性格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辛佳轶现在没事就盯着自己的腿发呆,别人说话几乎也不回,更不会自己开口说话。

我很痛心他的这种变化,可捡回他的命已经很难了。

既然辛佳轶已经出院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待在澳大利亚了,临行前,我们跟杨裕兴道了别。

“兄弟,等我回头回国,我们再聚。”杨裕兴将手放在陆湛北的肩膀上,说到。

“好。”陆湛北点头。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一阵,我们就该登机了。

我转身跟着陆湛北,正好包从肩膀上滑落到了手边,我将包重新背了起来,袖子随着惯性卷了起来。

“等等。”杨裕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我们。

“嗯?”陆湛北停住了脚步。

“你这个是胎记么?”杨裕兴看着我露出来的胳膊说到。

我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之前烫伤的疤痕还没有好。”

“这样啊,那你们路上慢点。”杨裕兴尴尬的笑了笑。

登机以后,我和陆湛北挨着坐,辛佳轶不方便上飞机,就坐了轮船。

“你这里什么时候烫伤过?”陆湛北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到。

“你和孙悦结婚的那段时间。”我随口应到。

“小心点,以后。”陆湛北这才放下了我的胳膊,仰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他躺下了,我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起来了。

其实,刚才说烫伤,是骗他的。

我的胳膊上,就是胎记。

我隐约记得,我父亲小时候也告诉过我,这胎记很重要,尽量不要让陌生人看到。

我那时候小,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到后来,直接就记不清这件事情的真假了。

但是刚才杨裕兴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这胎记的时候,我感觉这胎记对他来说有身份特殊的意义,所以才随口一说是烫伤。

我不想再牵扯上什么事情了,我只想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大概是这些天过的太累了,加上是早晨的飞机,我昨晚没怎么睡好,我想着想着这事,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到地方了。

“睡得不好吗?”我一醒来就听到了陆湛北的询问。

“还好。”我随口说了一句,转头看向他,就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还没等我问他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刚才说梦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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