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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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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1秦雪怡拼命扒住要拉开她的保安,歇斯底里喊:“焦溏你要帮我!沈家快破产了1

她昨天不惜放下脸面去哀求焦老爷子,指望对方看在两家是亲家的份上,出手救沈家,只换来老爷子一阵怒骂,险些没被撵出焦宅。

焦溏是她最后的赌注,焦老爷子最疼这个孙子,只要焦溏开口,焦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没想到,焦溏转过身,像听到什么大笑话:“这关我什么事?”

踉跄退后两步,秦雪怡面如死灰,颤声道:“沈家倒了,沈辞风也不会好过1

“沈家给过他多少照拂,你心里有数。”焦溏记起秦雪怡还曾想拿“沈夫人”的身份、威胁他不要“勾搭”沈辞风,对比当下,越发可笑:“何况我又不是图钱才和他结婚,你管我。”

“溏溏?”听到外面的喧哗,沈辞风大步流星从老宅走出,挡在焦溏身前。

一听见他的声音,秦雪怡瞬间失去理智:“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爸妈1

“看来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这几位先生很乐意送你到医院检查。”沈辞风无动于衷,朝保安打了个手势:“或许医生会认为,你也该进院治治。”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秦雪怡满眼恐惧,指着他尖叫:“你这个疯子1

看着保安把失去理智的秦雪怡拉走,焦溏不免疑惑:明明第一次见面时,秦雪怡看着挺正常,为什么短短几周,变化会这么大?

“被吓到?”

听到沈辞风的声音,焦溏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沈辞风让保安和余叔各自散去,边和焦溏向花园走,边答:“过来看一眼,取些东西。”

左右没有外人,焦溏小声问:“沈家破产,是不是真和雷泽集团有关?”

沈辞风答得模棱两可:“可能。”

当然是他做的。

不晓得该不该安慰,焦溏委婉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开口。”

停下脚步,沈辞风面无表情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秦雪怡说的是真的,确实是我害死了外公外婆。”假如不是他,那天外公外婆本不会出门,车祸发生在从精神病院回来的路上。

“别胡说。”焦溏许久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温声安慰:“她才是害死你外公外婆的人,要不是她破坏别人家庭,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焦溏要这么信任他?沈辞风对上焦溏的目光,干净纯粹,他心底一阵苦涩,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到这时,沈辞风方恍然发觉,和焦溏一起这段时间,他几乎快忘掉自己本是个怎样的人,强作镇定找借口离开:“我要回去公司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找余叔。”

当天下午,私人医院。

沈辞风躺在熟悉的治疗室,听医生提出预计中的问题:“将近二十年后,重回秦家老宅,你的心情怎样?”

他说出标准答案:“压抑。”

医生继续问:“你对父母的感受是?”

……

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沈家的家庭教师和秦雪怡谈话,问题在沈辞风画的画,全是各种模拟沈父和秦雪怡惨死的方式。当时秦雪怡闹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还记得对方破口大骂:“留着他说不定哪天砍死我们1

被送出国后,他自学了不少心理学专业课程,可惜并没有改善,反让他学会怎样完美应对各种心理测量试题,伪装正常人。

既然治不好,沈辞风坦然接受了自己有病,通过熟读各种精神疾病成因和案例,数年时间,他制定出一套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彻底摧毁沈父及秦雪怡的计划,回国就是了为执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遇到焦溏。

万一那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怎么了?”医生见沈辞风突然坐起身,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接手沈辞风这个案例已一年有余,就病患而言,对方表面上配合度极高,可惜治疗始终停滞不前。

“没什么。”沈辞风重新躺下,尝试深呼吸调整情绪,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焦溏坚持要走,他会怎么做?

默默记下一年来沈辞风唯一一次的情感波动,医生认为这是个突破点,接着问:“婚后生活是否带来任何变化……”

从秦家老宅回来后,焦溏越发忙碌,制作绣画,绣师可以自由发挥,然则修复则难得多。

首先需要专业的仪器,一点点清除衣服上的污迹,再比对戏服原本的颜色,选取合适的丝线、布料染色……为恢复最大限度恢复戏服原貌,不能过于“自由”,对焦溏而言,像另一种挑战。

当他随手在网络上分享完心得,想戳一戳最近聊得挺好的网友,惊觉一向热衷和他交流刺绣技巧的“小桃子”的id主页,内容被清空,只剩一条状态:再见。

莫名不安,焦溏私信对方好几条,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在忙吗?”

听到沈辞风的敲门声,焦溏方发现,他不知不觉忙到天色全黑,站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脖子:“你回来啦,什么这么香?”

跟沈辞风走到客厅,焦溏眼前一亮,香薰蜡烛的暖光中,桌上牛排冒着热气,各色菜点的鲜味扑鼻而来,这才是家的样子。

沈辞风递给他一杯香槟:“恭喜你夺回一等奖,实至名归。”

玻璃杯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冰块融化在水里,焦溏的眸子染上一层水色,被暖黄的烛光衬得熠熠生辉:“谢谢。”

“对了,”晚饭吃得差不多,沈辞风提起,“明天起要出差几天。”

焦溏拿刀叉的手顿了顿,应道:“哦,路上小心。”

或许他正好实验一下,没有沈辞风在身边,他还会不会失眠。

而他身边的沈辞风抿了一口酒:焦溏看上去完全没有不习惯的样子,是自己一厢情愿?

等两人睡下,焦溏背后贴上一片暖和,听到昏暗中低沉的声音:“出差要三四天,”湿热的吐息染红了耳垂:“今晚方便吗?”

想象他拐弯抹角再明示的样子,焦溏竟有点想笑,小声问:“你不是说要早起,没关系吗?”

沈辞风的声音像会诱惑人:“可以在飞机上补眠。”

焦溏脸上浮起两抹红晕:“嗯。”

……

天还没亮。

沈辞风正在镜前打领带,身后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唔”,坐起的焦溏满脸茫然:“你要走了?”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睡去,反正一定超过凌晨。

“吵醒你了?”目光落在他扯开大半的衣领上,沈辞风满意勾起嘴角,“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等我一下。”焦溏赤脚踩下地,险些脚软没站稳,不听沈辞风的劝阻,跑到隔壁书房,没一会又跑回来,“给你的。”

一个天蓝色的绸缎香囊,绣着一簇雪片莲,象征春天来临的花,花语是新生。

“昨天忘记给你。”焦溏递给他,乌黑的眼眸浸着水光,“一路平安。”

他希望沈辞风可以放下以往,重获新生。

“好,”沈辞风心中一热,然后不由分说将人塞回被子里,“到了给你报平安。”

乖乖裹住被子,焦溏脱口而出:“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沈辞风: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焦溏用被子捂住头:“啊,是我睡蒙了。”他只是想起在秦家老宅看到那幅全家福,好奇沈辞风的脸手感怎样。

“可以。”

焦溏一愣,悄悄挪开被角,露出一对眼睛。

见沈辞风弯低身,任他“揉搓”的样子,心想这种机会可不常有,他索性不客气,上手用力一掐:一点都不圆润。

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沈辞风幽幽开口:“你捏完,能轮到我了吗?”

焦溏:“啊?”

对上那人的眼神,焦溏认命闭上眼:“那,你捏吧,轻点哦。”谁让自己一时脑抽呢。

微黄的灯光下,焦溏微微仰起头,露出纤长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几片“花瓣”,如同献祭一般。

沈辞风的喉结不由滑动,俯低身,轻轻在他的酒窝上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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