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侯夫人,妾身身上不爽利,改日再登门谢罪吧!”伯爵殷大夫人长相温和,可脾气却急躁又干脆,这会被江浸月点拨了两句,怒气填胸,甩袖就要走。
远山侯夫人连忙站了起来,笑着问她:“妹妹这是怎么了?可否需要我找个大夫来相看下?”
江浸月也跟着站了起来,分明能从侯夫人那眼里看出了几分隐藏的揶揄。
殷大夫人倒是没看出来,冷着脸行礼说道:“不比劳烦姐姐了,老毛病罢了,回去仰躺一阵便可。”
说罢,狠狠的剜了江清歌一眼。
江清歌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殷大夫人的这个样子,好几次张嘴想解释,却都有苦说不出。
解释什么?如今殷大夫人什么都没说,她若是解释了,反而倒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事实。
这下江清歌才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江浸月抿着嘴想笑。
“那妹妹稍等,清歌你送送伯爵夫人,水榭前面的花园地形复杂,伯爵夫人莫要走错了路。”
江清歌瞬间脸色惨白。
侯夫人如今说的这话,无异于就在挑明了说,她江清歌三天两头的往远山侯府跑,就连花园里面弯弯绕绕的地形都能认识记得了。
果然,殷大夫人更生气了!
“那倒是还麻烦了江大小姐了。”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里透着蚀骨寒意,隐隐约约的,比直白的怒吼更让人心惊。
江清歌一直到今日才算看明白,无论她做了什么,讨好了远山侯夫人什么,到最后,远山侯夫人都是站在江浸月身边,绝对不会让她做儿媳的。
退而求其次,江清歌目前只能尽量的稳住殷大夫人。
她急忙走上前,对着殷大夫人行礼,笑容里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大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劳烦了!”殷大夫人声音阴沉,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带着江清歌一步步的出了水榭。
侯夫人带着江浸月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眼波高贵又冷艳:“你倒是个狠人。”
江浸月夹了块苋菜,幽幽的说道,“我要是还不拿点动作出来,指不定死了都落不到全尸。”
“不会的。”侯夫人笑容潋滟,伸手拍了拍江浸月的头,“有我在,至少全尸还是给你留得的。”
“嗯,那谢谢侯夫人抬爱了。”江浸月一脸平静的吃着桌子上新上的饭菜,回了这么一句。
侯夫人这会儿笑了起来,撑着下巴在一边笑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今天可不该只谢我这一件事情。”
江浸月转过了头,不解的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敲了敲莹白的食指,指向了旁边一席的张似锦:“这人我可是花了大工夫找来的,今早才递出去的请帖,见着那唐庆来了,又让丫鬟故意带着在侯爷的那小花园转,不然你以为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侯夫人神通广大,浸月服气了。”江浸月狡黠的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张似锦出现的时机,肯定是侯夫人刻意安排的,只不过是没想到,侯夫人放在定国侯府的眼线这么厉害,竟然连唐庆跟她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事情都能知道。乐视小说
侯夫人见江浸月露出那样的笑容,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可别打我那眼线的主意,那人我培养了多少年,就这样,你们老夫人院子都跟铁桶一样,一点消息都透不出。”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江浸月出事了,老夫人病重的情况下,侯夫人没有来搭救的原因。
江浸月颔首,真心实意的跟侯夫人说了一句:“谢谢。”
顿了下,江浸月侧过头,看向了侯夫人,“那王爷的事……”
“你早上出来时候,我便让人跟我那眼线接过头,算是知道了吧。”侯夫人又提起了筷子,选了半天都没想好要吃什么,漫不经心的说道,“侯爷那人耿直实诚,我的消息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都不会跟他说,不然他必定又要不喜我这些手段了。”
说着,脸上那一瞬间,闪过淡淡的失落。
江浸月垂下眼睛,忽的说了一句:“平心而论,侯夫人,其实您比我母亲更适合侯爷。”
远山侯为人刚直,可有些时候,刚极必折,官场上的事情,水至清则无鱼,这也是侯夫人为什么如此热衷举办宴会的原因,其实这种宴会,更是一种巩固人脉的手腕。
想来,远山侯并看不上这种手腕。
侯夫人一愣,然后缓缓的扭开了头,背对着江浸月,没了声响。好半晌才说道:“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命,这一辈子,只能在有限的条件内把自己活的最好便是好了。”
江浸月没回话。
又吃了一会,江清歌回席了,眼眶红红的很明显又是哭过。
不过眉间忧愁少了,看样子哄了殷大夫人不少好话,结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饭毕,便又是套路公式化一样的流程,众人去赏荷花,对着池塘里最先开出来的清荷评头论足,然后开始出现了有彩头性质的赌局。
江浸月刚要开溜,就听见了侯夫人让身边的朱妈妈换了一种玩法,玩藏钩。
藏钩这种游戏很简单,就是大家选出一人作为猜钩,几个人站成一排,手握成拳,俱是言笑晏晏,让猜钩猜测,钩子到底藏在了谁的手里。
侯夫人组织玩了两轮,刚要开始第三轮的时候,江浸月已经腻味了,连忙悄悄的溜回了水榭里面,摇着团扇,远远的看着这一帮莺莺燕燕们玩闹。
远远的,另一处凉亭里,母亲辈的正围在八仙桌前,一边吃点心,一边聊着天。
相比于这帮姑娘们没心没肺的玩闹,江浸月竟然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更想去听听那帮母亲辈的女眷们再聊什么。
你来我往里总归有些京城以外的有用信息。
江浸月拍了拍脑门,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
上辈子懵懵懂懂的活到了二十五六岁,如今让她用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方式去生活,还真是不习惯。
正想着,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回过头,是一面生的小厮。
“小姐,我家小侯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