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江浸月面色平静,却捏住了自己的衣摆。
她的脑子里迅速做出了设想,他们的计划里没有梅大人,若是老皇帝一定要派梅大人跟着监视,唯一让人安心的解决办法...
就只能杀了梅大人。
这类多年培养出来的暗卫就跟死士一般,所有的都是自己的主子最大,几乎没有策反的可能。
江浸月微微皱起了眉头。
梅大人虽然是意外,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头领命。
老皇帝迟迟不见江浸月表态,沉声问道,“白神医,可是有什么不便?”
“...”
若是放在私下里,江浸月倒是还有办法装疯卖傻糊弄回去,让梅大人不要跟着,但是如今这是朝堂,她就算再天真,也得在文武百官面前给老皇帝面子,她虽然有了两个身份,但是可没有两条命任由自己折腾。
“山人并无意见。”
江浸月行了一礼。
她不是滥杀无辜的那种人,但若是有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她动起手来绝对不手软!
“那事情便这样定下吧,昨夜又丢失一城,前线那帮货色都是没用的东西,宗王你今夜趁黑就出发,旗开得胜,将离源撵回大漠去!”
“儿臣遵旨!”
声音有些虚弱,还有些底气不足。
身边的人错开了一步,站在了她的右前方,衣决摆动,他的广袖擦过江浸月的手背。
离的这样近,江浸月几乎都能闻见李宗煜身上特有的冷冽香气。
也不知怎么的,江浸月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怕什么?这是荣坤,有李宗煜的地方,这里的事情她都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无论如何,还有李宗煜站在身前呢。
散了早朝,江浸月回偏殿去拿药箱,为了避嫌,李宗煜留在朝堂前殿等她。
梅大人倒是跟了过来。
“既然如此,在下便在傍晚之时去王府,去前线一路多有凶险,在下必定会护着神医性命无虞。”
“日后要多多劳烦梅大人了。”
江浸月回了梅大人一礼。
梅大人拱手抱拳,离开了偏殿,自己也去准备了。
一想到之后要杀了这么个棘手的人,江浸月顿时心事又压了下来。
梅大人内功深厚,是锦衣卫总管教头,锦衣卫多数人都是这个人训练出来的,这个人不是能说杀就杀的,杀了之后更要做的没有痕迹,既要糊弄得过老皇帝,又要欺瞒过那些年轻一辈的锦衣卫。
这就是节外生枝。
江浸月走过中门,看见了等在前殿的李宗煜。
他穿着黑色底纹的蟒袍官服,头发束的不算精神,为了照顾“病容”,手里还塞着一个汤婆子,身上也披着一件狐裘大氅,眼睛微微无神。
旁边站着的是清秀九王。
宫内眼线繁杂众多,江浸月走到李宗煜身边,规矩的行了一礼。
“见过十二王爷,见过九王爷。”
“见过白神医。”
李宗煜也很是恭敬,对着江浸月回了一礼。
九王也很是认真的向江浸月回了一礼。
九王与李宗煜的话题貌似也刚好结束,江浸月只听见九王一板一眼的对着李宗煜说道,“粮草我会亲自押着送去前线,确保小十二后顾无忧。”
“麻烦九哥了。”
李宗煜拱手抱拳。
九王性格就是那种认真又执拗,拍了拍李宗煜的肩膀,皱着眉头说道,“你我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58读书
说完,便冲着江浸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头先行离去了。
还在皇宫,朝堂前殿面前,两人也不好说什么,李宗煜看向了江浸月,江浸月也看了一眼李宗煜,两人心照不宣的收回了目光,一起往外面走。
出了皇宫,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
李宗煜掀开了窗帘一角,对着外面的人比了个手势。
一会会的功夫,车外传来了暗卫的声音。
“爷,是八王的人,属下已经解决了。”
“嗯。”
李宗煜应了一声,压严实了马车窗帘,挡住了风,也挡住了所有被看见的可能。
马车往王府的方向走,李宗煜无声的把江浸月手边的药箱拿了过去,放在了旁边的软垫上,而后又把手里的汤婆子塞了过来。
江浸月手心一暖。
汤婆子暖呼呼的,似乎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温暖,就能挡住外面所有的严寒。
“昨夜在宫里睡的好吗?”
李宗煜先开的口。
江浸月诚实的摇了摇头。
“宫里用的汤婆子太圆了,半夜被我没注意踹了出去,后来就特别冷。”
不知不觉的,江浸月的口气里就自然的带上了半撒娇的语气。
李宗煜目光闪了闪,侧头认真的看她。
江浸月脸一热,连忙又说道,“那种地方,拎着脑袋睡觉,谁能睡的好?”
“嗯,我这样睡了好些年。”
李宗煜应和了一声。
江浸月咬了下嘴唇,想到了昨晚遇见离源时候那样的惊险,又想到了昨天夜里那个模模糊糊又特别吓人的梦境。
她其实有挺多话想跟李宗煜说的。
不过就半天的功夫,她发现自己特别不争气,就特别想他。
但是触及了李宗煜的目光,她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梅大人的事情,你预备怎么办?”
江浸月想起正事了。
这个人不像其他暗卫,是个棘手的人,稍微处理不好,惹的老皇帝疑心,甚至可能招一整个锦衣卫的复仇。
但是他们又绝对不可能当着梅大人的面狸猫换太子,就算是江浸月给身形差不多的人易容成白术的模样,一天两天都很可能露出破绽,更别说是打长线的战争了。
而且梅大人这人太过擅于观察,稍微不注意,可能连李宗煜假装中蛊这件事情,都可能被察觉出来。
李宗煜收回了目光。
“这个人我打过交道,是父皇的绝对心腹,十年前三哥造反,是他护着父皇守在宫内,当场也替父皇挡过致命一击,绝无拉拢可能。”
没有策反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杀掉这一条路了。
江浸月沉默下来,点了点头。
李宗煜回过神,见江浸月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微微耳热,他小声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李宗煜,你是不是拿我梳妆台上的水粉用了?”
“...”
不用水粉,哪里来这样苍白的病容?
李宗煜耳朵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