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江浸月坐在殿内地上,抱着白子荔,一直枯坐了一个时辰。
眼看着,殿外的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风吹的呼啸。
白子荔钻在江浸月的怀里,时不时的小声叫她。
“娘亲,娘亲...”
每叫一声,江浸月就紧紧手臂,回应白子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色大亮,殿外廊下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江浸月心神一定,连忙趴着站了起来,看向了殿门口。
脚步声果然是对着她们来的,一娇小身影的宫女出现在门口,对着江浸月行了一礼。
“宗王妃娘娘。”
定睛一看,江浸月认出了这个宫女,是昨夜过来叫她起床面圣的那个宫女,是老皇帝身边的人。
“怎么样,找到子昂了吗?”
“王长子认得路,昨夜进了皇上的寝宫,如今正与皇上睡在一处,娘娘无需担心。”
江浸月抿了抿嘴,没说话。
她更担心,白子昂做了什么事情。
“娘娘。”
那宫女传了消息过来之后也没有走,却是向前了一步,踏进了殿内,站在了江浸月的面前:“娘娘,请您爱护自己的身体,王长子那边,奴婢会照看的。”
江浸月一愣,立马上下打量这宫女。
她想起来了,昨夜在殿内,老皇帝问是江浸月故意把白子昂带过去的,还是白子昂自己过去的时候,这宫女主动站了出来,说是她吵醒了白子昂...
这是谁?
“奴婢是梅大人麾下,青莲。”
“梅大人?”
江浸月眼睛一亮。
宫女青莲点了点头,声音很小的继续说道:“梅大人走之前关照过奴婢,若是娘娘与王长子王长女被召进宫内,奴婢要关照一二。”
梅大人是老皇帝的心腹,肯定是早就知道老皇帝的心思了。
“梅大人...去哪里了?”
江浸月抱着白子荔,试探的问了一句那宫女。
这等要紧信息,江浸月也没指望青莲会回答,哪知道青莲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压着声音说道:“梅大人被皇上派去大漠前线了,大概明日凌晨就能回来。”
明日凌晨!
江浸月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紧了紧抱白子荔的手。
明日凌晨,也就意味着老皇帝在江浸月写那封信之前就派了梅大人过去,为了确认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真假,也为了劝李宗煜出兵,一旦是梅大人发现有什么不对,明日凌晨带回来的消息,很可能就是江浸月被拿出更重要的东西去胁迫李宗煜的时候!
能拿什么?总归要比一根玉簪子来的血腥一些。
“娘娘,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青莲对着江浸月福了福,提了声音说道:“王妃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便告退了,奴婢还需去回复皇上。”
“嗯。”
江浸月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青莲。
“娘亲,能吃早饭了吗?”
白子荔早就饿了,眨巴着眼睛看向江浸月。就去听书
江浸月让薛妈妈去传膳,抱着白子荔进了内室。
明日凌晨,对于江浸月来说,就是最后的期限!最好是能在凌晨之前,能把两个孩子送出宫去。
可是,如今她在宫内什么消息都不能拿到,也不能送粗去,到底怎么才能保住两个孩子?老皇帝如此多疑凶残,若是一个不愿意,白子昂和白子荔都有可能会被老皇帝拿去当做威胁李宗煜的筹码...
一直到早饭之后,白子昂才被太监吉利送回来。
江浸月想起来了,吉利也是李宗煜的人。
吉利笑呵呵的把白子昂抱进了殿内,跟江浸月说道:“娘娘不必过分忧心,陛下并没有因此生气,王长子这是梦魇了,还小,突然被吓着了,所以才急着找陛下而已。”
江浸月抿嘴,点了点头。
吉利见江浸月脸色不好看,又加了一句,小声的说道:“王妃娘娘且放宽心,陛下许多年不得孩子亲近,今日虽被王长子吵到了,但是眼中疼惜,奴才还是看的分明。”
“谢过公公了。”
江浸月站起来,对着吉利福了福。
吉利连忙往后退,避开了江浸月的礼;“王妃娘娘这是折煞奴才了。”
“吉利公公...”
江浸月往前一步,试图想从吉利的身上套出点情况,哪知道衣摆一紧,白子昂拉住了她,声音嗲的厉害。
“娘亲,子昂饿了,想要吃点东西。”
江浸月一愣。
吉利眼珠子转了一圈,立马点头哈腰的对着江浸月说道:“王妃娘娘不要忧心,点心的事情就由奴才去安排。”
说罢,眼睛定定的看着江浸月,问道:“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白子昂这时候插进话来...
江浸月笑了笑,对着吉利说道:“劳烦公公了,若是日后有机会,本宫必当重谢。”
“呦,娘娘言重了。”
吉利笑眯眯的,见江浸月没有再说话了,便带着人转身出去了。
等人一走,江浸月立马沉下了脸,把白子昂抱进了内室,扬起了巴掌就要落下来。
“白子昂,你做了什么?”
从小到大,白子昂一直顺心顺意,虽然有时候会顽皮一些,但是今日凌晨时候的事情,发生的又突然又惊险,江浸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手脚僵硬脊背冰凉。
她活了一辈子没有家人亲人的日子,生下两个孩子的那天夜里,她痛哭过一场,也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若是白子昂出了什么事情...江浸月几乎都不敢想。
白子昂被江浸月放在床榻上,后面有睡的迷迷糊糊的白子荔,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浸月。
到底,江浸月没舍得打下去。
是她不够强大,才促使着白子昂不得不自己想办法。
“那吉利,未必真心背靠着爹爹。”
白子昂仰着脸,迎着江浸月巴掌的方向。
江浸月抿了抿嘴,只听白子昂继续说道:“这种人,谁得势就往谁身上靠,娘亲不可以急病乱投医,反而让我们的处境变更糟糕。”
“我不是说这个。”
白子昂既然是挡下了江浸月要问的话,江浸月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成年人都有一股子自负,许多事情都不避着孩子,以白子昂的角度,反而能比江浸月看的更多。
“我问你,你去皇上那边,做了什么?”
“做了子昂认为正确的事情,娘亲且等着吧,昨日我还有所犹疑,如今,却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