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呃!”
这掌风来的凌厉,江浸月被人撞进了草料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叫声。
她脑子一懵,瞬间反手接住了人。
这一帮杀手都是带着一击必杀的目的来的,宋子杭重重的摔在了后面墙与草料的交接处,捂住胸口,当即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小侯爷!”
鲜血沾到了江浸月的手上,江浸月只觉得手上一热,顿时就黏腻了起来,血腥味飘散在了四周。
“啪!”
那杀手确认了江浸月人在这里,顿时举起左手的刀,即将再落下,背后一个小小的人影已经跳上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摁,头重脚轻的摔在了地上!
白子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个拳头举起落下,竟然生生的把那杀手的脑袋打穿了一个洞!
那一刻,白子荔如同浴血一般,再回过头,手脚越发的利落。
或许是白子昂这一声尖叫引来杀手们注意的同时,也引来了宋子杭的护卫们,电光石火里,有五个黑衣身影落在了江浸月他们的面前,背部拱起,一个个手上全是细细的黑色弯刀,没有丝毫犹疑,迎战而去。
“小侯爷,你怎么样?”
江浸月见来人了,放心了一些,低头再看满身是血的宋子杭。
宋子杭捂着心口,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没事。”
气息很是不稳。
常年练武的人通常内功深厚,宋子杭没有任何内力去抵抗刚刚那一下子的掌风,几乎是硬生生的受下了那一掌,估摸现在内脏受损已经是轻的,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事情。
江浸月探手,要去给宋子杭探脉,哪知道他已经勉强坐了起来,看向了眼前的战场。
后来的人虽然只有五个,但是各个刀法诡异,身形灵敏,以一对二完全绰绰有余,这一转眼的功夫,反倒是白子荔跟在后面打起了酱油。
“我们快走!”
宋子杭眉头一皱,当即就要站起来。
“这不是我的人!”
谁知道解决了眼前的人,还会不会回过头来拎他们的人头去领功?
江浸月一愣,再看后来的这五个黑衣人,看功夫招式确实不像是荣坤这地段有的,难道还有另外一拨人想杀他们,现在只不过是不想被别人抢功劳?
“白子荔。”
江浸月小声的叫了一声,手一托,和薛妈妈两人一人一边的半扛着宋子杭,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另一边走。
“这里有近路。”
宋子杭指了一个方向,带着江浸月一行人就往里面走。
这巷子奇形怪状,属于京城内的贫民窟,各家院子都有门口,门口又自然通出一条与院墙相隔的小巷子,所以不规整的同时,也足够复杂。
宋子杭方向感很好,打斗声音越来越远,刚拐出了巷子,几个护卫都落到了宋子杭的面前。
这才是远山候宋清一手带出来的人,行军走将之人,连带着落地的姿势都有通身正气。
“回远山候府。”
宋子杭掩唇轻咳一声,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
想来受了内伤,咳嗽的动作就是牵一发动全身。小说吧
江浸月没犹豫,把宋子杭扶上了一个护卫的背上,小声的说道:“我同你一起去侯府,你的伤...”
话还没说完,江浸月听见宋子杭的喘息声不对,再叫了两声宋小侯爷,宋子杭已经昏迷了过去。
“事不宜迟,快走!”
护卫来的数量足够,一个个脚底下又有功夫,一行人很快的到了远山候侯府门口。
江浸月拍了拍门。
门内管家一见宋子杭,二话没说,开了门让人进去,又谨慎的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尾巴跟上来。
江浸月对远山候府还算熟门熟路,让护卫把宋子杭放在了他的屋内,当即就沉下心来给宋子杭诊脉。
那掌风太重,宋子杭气血淤心,难怪晕了过去。
这一掌下去,没个十天半个月,宋子杭怕是下不来床。
江浸月又张罗着开药指挥人去拿药,等药水端进门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阴云密布,阴郁了几日的天色,还是没有痛痛快快下一场雨的意思,侯夫人早上起来,匆匆忙忙赶到宋子杭院内的时候,江浸月正在想着办法撬开宋子杭的嘴。
应该是疼的厉害,宋子杭多少年病痛折磨,条件反射就是抗拒一切东西,无论江浸月想什么办法,都不能把药灌进嗓子里去。
“浸月?”
侯夫人哪怕是知道情况凶险,也没想到宋子杭活着好好的出去,如今昏迷着回来。
江浸月回过头,急的嗓子都哑了起来。
“侯夫人,宋子杭不吃药。”
侯夫人皱着眉头,当即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定定的看着江浸月,眼中涌动着旁人看不清的情绪。
“怎么回事?”
半晌,侯夫人才能克制住去打江浸月一巴掌的冲动,缓缓的问出声。
其实她知道的,能让宋子杭着急忙慌的出门一日一夜未归,除了江浸月还能有谁?
祸水啊祸水,这祸水已经跟着人家生了两个孩子,偏偏宋子杭跟他老子一个德行,就是认准一个死理。
江浸月想到逃回来时候,宋子杭替她挡下的那一掌,嘴巴一抿。
“是为了我,小侯爷为了救我,所以才受的伤。”
江浸月能理解侯夫人此刻快要滴血的心情,他们一家就宋子杭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儿子自小伤病不断,身体孱弱,好不容易被江浸月救好了,好了大半年都没有异样,如今却又变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样子。
将心比心,白子昂若是日后为了别人不顾自己,大概江浸月会恨不得打死对方。
“让我来试试吧。”
意料之外,侯夫人站在那边半晌,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神情已经平息了下来。
接过了江浸月手里酸苦的药汁,侯夫人端着药碗,摸了摸宋子杭的脸,声音平静,慢慢说道:“我这个儿子,外界总传闻天之骄子如何如何,其实作为母亲,他这些年被这副身体拖累吃的苦,只有我知道...”
“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糖,每次不愿意吃药,我就拿糖哄他。”
说着,侯夫人捏着勺子,小声的哄骗。
“子杭,吃糖糖了。”
“...”
宋子杭眉头蹙起,半晌,竟然张了嘴,将药汁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