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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被迫害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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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 当今最强咒术师、千年一遇的神子、光耀整个世界的至强者。

他被人强吻了。

被一个一米六的、个头连他肩膀都不到的小姑娘狠狠强吻,巧取豪夺,霸总本霸。

拿掉choker之后雪见未枝整个人的气场与先前截然不同, 强势、狂野、兽性大发,她与其说在强吻不如说在啃咬。

显然,比起柔软的唇, 她更钟意渗出的血。

这份钟意表现得很明显, 五条悟看不见枝枝表情, 却能感受到她在细细吮吸他唇上由她咬出的伤口, 一点点贪婪地抿去血珠, 不知足地渴求更多。

男人与少女的体型差在这一刻尤为明显,女孩子踮起脚,向上搂住男人的脖颈迫使他弯腰, 也要仰着头才能覆住五条悟的唇。

她的手毫不客气地卡在要害, 指腹紧贴筋脉,人身上最脆弱的后颈肉完全被她的掌心覆盖。

这是个充满强势感和掌控欲的动作,反抗的本能激得五条悟只想一把扯过她的手,将主动权完全把握。

“唔。”黑发的小姑娘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像只脾气很不好的小猫, 她长时间踮起的脚尖晃了晃, 足尖的酸痛感让本能压过理智的枝枝十分不愉快。

好累,这个人怎么这么高, 他是不是在故意玩弄她?

不如把腿打折……她舔了舔犬齿。

兽性占据上风的雪见未枝毫无怜悯之心, 她是恶劣的猎手,有故意折磨玩弄猎物以此取乐的癖好。

五条悟不是陷入荆棘的困兽。脆弱的要害被人覆在手下威胁, 反而激起他暴虐的胜负欲。

最初的惊讶过后, 高大的男人纵容地弯下腰迁就小姑娘费劲的身高, 宽大的手掌散漫地扶在枝枝腰侧,不紧不慢地等她支撑不住的瞬间。

踮起的足尖终是因为体力不支落下,雪见未枝尚在就此松手还是干脆把五条悟的腿打折让自己不要那么辛苦间权衡,突然整个人被抱起。

“唔!”惊呼声被唇舌堵住,她只来得及用足尖勾住五条悟结实的腰腹,主动权在这一刻颠倒反转。

唇角钝痛,更加浓郁的血腥味让雪见未枝微合着眼,显出一分餍足和满意。

“好甜。”在呼吸交错的瞬间,小姑娘蹭了蹭五条悟的唇角,不知足地要求,“还要。”

疼痛和鲜血,她都好喜欢。

如果时间能重来,五条悟想回到一个小时前掐死那个感叹雪见未枝酒品好的自己。

他宁可陪枝枝半夜发疯去某个无辜路人家坟头蹦迪,也不要遭受此等可怕的折磨。

冰冷刺骨的水流从高高的喷头中喷散落下,打湿男人没有脱下的深色衬衫。水珠从五条悟被神明亲吻的侧脸流淌而下,他随手抹开镜面上沾湿的水,凑近去看自己的眼睛。

雪白纯净的眼睫拥簇蔚蓝湖泊般的瞳眸,这双眼在刚刚被无比爱怜地亲吻过,是与嘴唇得到的粗暴待遇完全不同的温柔。

“有那么喜欢吗?”五条悟摸摸自己的眼睛,想到黑夜中熠熠生辉的魔魅异瞳,“明明她自己的眼睛才叫漂亮。”

五条悟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把自己冲得无比冷静。

他不担心雪见未枝,那个没心没肺的坏小孩自己亲高兴了亲满意了,连顿都不打地直接秒睡,徒劳男人咬牙切齿狠狠戳她的脸蛋也不醒。

枝枝:zzzzzz

她简直是拔x无情的渣女典范,自己爽过就算,旁人火烧火燎关她什么事?枝枝困了枝枝要睡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乖乖呆在枕头边的悟喵感应到本体憋屈的不满,小猫咪报复性地狠狠压在女孩子脸上滚动。

枝枝被扰了好梦,闭着眼抓住小猫咪的尾巴,在猫猫挣扎的绝望眼神中吸了两口毛毛,继续呼呼大睡。

雪见未枝睡了非常满意的一觉,大清早她饱饱地打了个呵欠,坐在床上伸懒腰,习惯性地弯腰把半夜被她踢下床的悟喵捡回来。

“咦?”雪见未枝看着身上皱巴巴的常服,摸不着头脑,“我昨晚一回来就睡了吗?居然没有洗澡。”

爱干净的女孩子跳下床走进浴室,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热没有发冷,十分健康。

“我,一个没有宿醉综合征的强者!”雪见未枝得意叉腰,选择性无视了自己一口没的菜鸡酒量。

也不算是选择性遗忘,她是真的不记得。

枝枝的记忆停留在她豪气冲天仰头一口喝干酒水的那一秒,之后像ppt放映切屏一样直接接入清晨,中途一大段时间的胶片自行焚烧毁灭,连骨灰都没留下一粒。

好比游戏中选择跳过对话一样,被跳过的内容一定很无聊很不重要,完全不必在意、在意……

“嘶。”说话间,雪见未枝的唇角一阵阵钝痛。

女孩子疑惑地凑近镜子看,发现嘴唇红润异常,像一颗饱满的红樱桃,诱人去咬。

“好痛。”她皱眉扯了扯脖颈间比往常更扣紧了一些的choker,指腹小心翼翼地碰碰唇上的伤口,“难道我昨天被人陷害,吃了一斤魔鬼椒?”

是谁这么缺德?她刀呢?

choker扣得实在是有点紧,枝枝手动松了一格,她低头数了数不对劲的格数,有点怀疑今早的choker不是她自己扣的。

但是除了枝枝本人还有谁能动她的choker?不怕她兽性大发直接夺取那人的清白吗?

怪起来了jpg

想不通,雪见未枝摇晃脑袋,她洗漱完毕,踩着自己吧唧吧唧响的粉白色垂耳兔拖鞋走出卧室。

“五条老师,你起的好早。”枝枝随口对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的五条悟打招呼。

她本欲直接走进厨房拿冰冰凉凉的冰淇淋蛋糕给自己醒醒神,余光瞟到被折断成两半的“枝枝与狗不得入内”木牌。

枝枝:nice!干得漂亮!哪位好心人达成了我的夙愿,在下必有重谢!

“早上好。”五条悟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沙哑,带着感冒似的鼻音。

“感冒了吗?”雪见未枝走到沙发边,手背贴贴五条悟的额头。

没有无下限作为阻拦,她清晰地感受到五条悟的体温。

雪见未枝只贴了一秒就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夏天只有笨蛋会感冒,所以五条老师果然是笨蛋吧。”

都是半小时冷水澡的错,而导致他冲冷水澡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五条悟暗暗磨牙。

嘶,扯到唇角的伤口了,好痛。

雪见未枝看见五条悟嘴边和自己同款的伤口,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她一个人受伤可能是被人恶意灌了一嘴魔鬼椒,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枝枝尊敬的五条老师,就不大可能。

排除所有错误选项,最不可能的那个也是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五条老师,我们昨天是为了救人,跳下海与食人鱼殊死搏斗才留下了这些胜利的奖章吗?”

食人鱼真是伶牙俐齿,看这整齐的牙印,是和枝枝一样牙齿健康的小宝贝。

跳下海和鱼搏斗,真是英武不凡!非常帅气!是正义使者应有的日常!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五条悟迟疑地问,他仔细观察雪见未枝的表情。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雪见未枝比五条悟更迟疑,她十分茫然,茫然得非常真实,“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和食人鱼搏斗的经历,忘记这些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总会有下一次的,下次我带摄像机去。”

草,果不其然,五条悟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他就知道,在这个只有五条悟被迫害的世界里,谁都可能受伤,唯有雪见未枝不会。

她的自我保护系统比一万个siri加起来更智能。

五条悟决定采取迂回的询问技巧,他不能和枝枝硬碰硬,否则他害怕自己真的会被她气死。

“你昨天为什么要喝酒?”五条悟很好奇,他已经把雪见未枝是个一口没这件事记在了小本本上,早晚有一天要拿出翻旧账打她个猝不及防。

雪见未枝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她是想灌醉五条悟把他这样那样如此如此玩弄一番一通拷问问出困扰自己好久的问题答案,所以才先试了一口酒精浓度,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自己灌晕——这样的真相怎么可能直白地说出来!枝枝不要面子的吗!

“好奇尝一尝而已。”雪见未枝镇定地说,“苦苦辣辣不如高乐高,再也不喝了。”

虽然她的行动非常失败,昨晚也直接断片不知后事如何,但直觉告诉枝枝:困扰她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至于是如何解决的、是谁来解决的,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解决了就行,枝枝偶尔也可以是非常实际的结果主义者。

她现在只觉得心口一阵轻松,曾经困扰她的乱麻一样复杂的东西如乌云散开阳光遍布大地一样畅快。

即使直觉同时告诉枝枝她有可能惹了大麻烦,但是管他的!开心就好!枝枝今天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崽崽!

没心没肺就是爽啦,喝断片啥都不记得就是开心啦,烦恼留给别人就是愉♂悦啦。

雪见未枝兴高采烈地跑掉了。

她没有看见,在身后长久注视着她的五条悟,神态不再如往日般随和忍耐。

半晌,五条悟嗤笑一声,眼底满带嘲弄和危险的色彩。

像一只终于要走进狩猎场的雪豹,懒散地舒展身躯,轻佻的笑意下是志在必得、尽在掌握的张扬。

“跑了。”他自言自语,“行,让你再躲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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