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景华宫内, 顾远筝在偏殿检查严灵绪的课业,小孩子脆脆的背诵声时不时传入邵云朗曾住过的侧殿里,严月慈侧耳听了一会儿, 又转头去看邵云朗。
“先前你封王时, 我便有意替你选个良家子送进煜王府里, 你每日都刀光剑影的,若有什么不测, 也好给我留个念想……”
邵云朗:“……”
当今天下, 他娘也是唯一一个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人了。
“但你在雍京住了不到两个月, 就又回了西南,这事也就搁置下来了,等你再回雍京,兵荒马乱的, 我摇身一变成了太后了……”严月慈叹了口气, “如今日子清闲,也不用灯下绣荷包了,我就惦记着儿孙事, 本想问问你充盈后宫之事……现在看来, 你心里应当已经拿了主意?”
早晚都要说这件事, 之前邵云朗没直接和他娘说, 是因为他多少有些拉不下脸来。
顾远筝是天乾,他一说, 他娘不就知道他才是下面那个了?有点丢人。
不过现今他俩的关系已经被摆到了明面上,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邵云朗点头道:“母后,他待我极好,这几年他一直坐在轮椅上,您怕是不知道, 他曾今也是个跃马扬鞭的神气少年郎,他豁出一条命,替我受了这样的苦难,才有我的今日,此生我绝不负他。”
严月慈面色难免有几分古怪,显然她和那些人一样,从未敢想过邵云朗会雌伏于任何人,“你们的事我也有耳闻,只是朝野上下都说你们是君臣之情,是君明臣贤……”
“如此甚好。”邵云朗道:“我们什么关系,我和他私下里自己知道就成了,倒也不必天下皆知。”
“行吧。”严月慈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花壶给窗前的海棠浇水,“那日后我便不与你提选秀这事儿了,命妇这边,我还能给你挡一挡,过两日朝臣回过味儿来,少不得也要念叨你,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邵云朗若有所思。
朝臣盯着他的后宫,无非是要借助后宫势力巩固家族在前朝的地位,邵云朗心里对此早有打算,反正他不娶,那些人还能把儿子闺女塞到他床上吗?
等等……他们也未必就不敢……
他面前日光一暗,抬头才发现严月慈已经带着严灵绪走了,刚查完课业的顾远筝正站在他面前,见他眸光闪烁,便低头问他:“陛下在想什么?”
“在想选秀的事。”邵云朗皱眉道。
“哦?”顾远筝在他身侧坐下,神色仍是淡淡的垂眸斟茶,“陛下想要新人了?”
邵云朗斜他一眼,茶色眼瞳里蕴着些揶揄笑意,他折了一小截花枝,在手中把玩着,慢悠悠的叹了口气,“顾卿也知道,朕如今不比从前了,总要为大昭开枝散叶,娶上一两个娇软的坤儿也不算什么,朕的心还是在你那里的……”
“哦……”顾远筝笑道:“陛下还要两个。”
冷淡的白檀味氤氲而起,缓慢的压制住一室甜腻花香,邵云朗还无知无觉,继续逗顾远筝,“两个哪够呢?朕正值壮年,怎么也该先把四妃都纳齐全了……唉?你干什么去?”
顾远筝淡着一张脸起身往外走,邵云朗吓了一跳,暗道莫不是他真的把人给惹生气了?
他也跟着站起身,抬手道:“阿远?”
却见顾远筝对站在门口的阿陶说了句什么,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邵云朗:“……”
自他独自开府,这侧殿就被他母后改成了个暖室花房,平日燃着炭,四季花常开,她不愿搬去慈宁宫,邵云朗也就由着她在这里侍弄些花花草草。
此时屋里一盆盆海棠开的正好,暖室让花错认了季节,竟在这冰雪未消的二月绽开了,于架子上绽出一片旖旎的浅绯色,映得站在架子旁的顾远筝眉眼竟染上了几分秾艳姝丽。
如墨迹晕染的眼尾一横,顾远筝轻笑了一声。
邵云朗挽留的手还没放下,心里先“咯噔”一下。
顾大人又开始勾引人了!!
顾远筝缓步走过来,自邵云朗手里接过那海棠花枝,抬手取下邵云朗头上的金簪,用花枝代替簪子为他绾了个松松的发髻,那略微有些凉的手指整理鬓角后滑至下颌,动作轻柔的让人心底发痒。
然而顾远筝说的话可算不上温柔,他就这么俯身在邵云朗颈侧,低低的笑了一声,“臣若是将陛下干-到-硬-不起来,陛下还有心思去想新人吗?”
邵云朗硬是把狭长上挑的眼睛瞪圆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扭头看顾远筝。
隔着缂丝织金的腰带,那修长的手指又落在他后腰上,顾远筝摩挲着衣料下的那只凶兽刺青,虽看不见,但却熟稔的宛如在眼前,手指沿着那凶兽扬起的尾巴一路攀附上邵云朗的脊椎,带起一阵酥麻。
“陛下临幸新人时,腰上的东西敢袒露出来吗?”
他言罢,张口咬住邵云朗耳垂。
“嘶……”邵云朗看出这人是有些生气了,又气又酸,但他却笑了起来,边笑便扭头去吻顾远筝。
两人唇舌勾缠,气息温热的交融在一处,顾远筝的力道有几分凶狠,暧昧的水声里,他俯身将人抱起,大步进了里间。
邵云朗抬手勾着顾远筝修长的颈,仍在发笑,他意犹未尽的凑过去亲了一下顾远筝的颊侧,眉眼昳丽又狡黠,“阿远,你说脏话真带劲儿啊。”
顾远筝脚步一顿。
邵云朗不明所以的抬头一看,内间种了满满一室极尽妍态的红芍药,在这片小天地里开的如火如荼,靡丽的红如天边的火烧云,美则美矣……
就是没床,连张榻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邵云朗笑的头上花枝抖个不停,挑衅似的搔着顾远筝绯色的耳垂,“顾大人!没床啊!你要不就这么应着走到龙宸殿去吧哈哈哈………”
顾远筝下颌动了动,似乎在咬后槽牙。
他低头,黑沉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无妨,衣服是要脱的,冬日棉衣铺在地上正好。”
……
芍药摆的密,动作间惊落无数飞红。
艳红的花瓣落在泛着粉的足尖上,很快又被抖了下去,玄金色的龙袍半解,有花瓣落在皇帝绯红眼尾和修长的颈上,又被一吻碾成艳色花-汁。
满室春-意,低-吟轻-喘,白檀并着炽烈酒香溢-出门缝,密不-可分的融入春风里。
侍立在殿外的阿陶长长的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谁能受得了啊!幸亏他是个太监。
还有……
他掏出两团棉花塞住了耳朵。
……
地面冷硬,纵然垫了衣衫还是硌红了邵云朗的膝盖,他安安稳稳的坐在龙床上,倚着软枕懒洋洋的看着给他上药的顾远筝。
约莫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泄-了火气,顾大人又成了那个端方君子,半跪着握着邵云朗的脚踝,手指沾着碧色的药膏涂在膝盖上。
“这还用涂药吗?”邵云朗晃了晃脚,“回京后朕倒是愈发娇气了,往年便是在雪窠子里趴上一夜,也不至于如此。”
他嗓音带着未褪尽的情-欲,沙沙哑哑的,痒得像羽毛拂过掌心。
顾远筝皱眉,轻声猜测:“兴许……是你身体有了些许变化。”
“像地坤了?!”陛下一惊,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顾远筝脸一热,以为他是在忧心自己会不会受孕,正要解释地坤还是在雨露期才比较容易中,就听邵云朗急急问道:
“朕的腹肌还在吗?”
顾远筝:“……”
腹肌自然是在的,邵云朗敞开肚皮看了半天,又心满意足的拉拢衣襟。
身为古人的陛下不晓得地坤为什么香香软软的,还是千年后的大夫们得出结论,那是因为体脂率比泽兑和天乾要高一些。
而邵云朗常年打仗形成的肌肉和骨骼已然不会轻易变回去,所以完全是他自己多虑了。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无知”的陛下磨了磨牙,抬脚不轻不重的踢在顾远筝胸口,恶狠狠的命令道:“以后干就干吧,别咬脖子注入信引。”
这可真是为难天乾了,顾远筝皱眉,正要说什么,又听陛下慢悠悠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今日是故意让母后看到咱们在一起的,对吧?”
顾远筝一愣,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给邵云朗脚腕处掐出的红痕上药。
“啧,恃宠而骄。”邵云朗果然也不生气,打着呵欠问:“你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心眼,朕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还好意思堂而皇之的吃醋……”
“不单单是因为陛下那几句玩笑话。”顾远筝淡淡接口道:“我的人探听到,几位家中有适龄地坤的大人们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要联名上书,请陛下举行大选。”
“哦……我说呢……”邵云朗摸着下巴道:“感情这醋都吃了好几天了……”
指腹按摩着肌肤,让药膏吸收进去,顾远筝抬眸道:“薛、韩、雷、宋……这四家都准备好给陛下塞人了,以这几家的实力,小辈一入宫,就该是妃位。”
邵云朗抚掌道:“都是你的姐妹。”
顾远筝:“……”
“咳……”邵云朗正色道:“不和你闹了,你过来点,我有话说。”
顾远筝便同他一起坐到床上。
却不料,陛下张口便是:
“朕以为,选秀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卡住了呜呜呜~我今天没偷懒,下班回家吃完饭,就搬着小凳子带着无骨柠檬鸡爪坐在电脑前,给你们做甜饼,但是我从六点半到现在,只憋出来一章嘤嘤嘤……
我回头理理大纲_(:3」∠)_
但我觉得这章质量还不错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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