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代表姜家满门荣耀?
做人不能太自私?
周嬷嬷眼神里不知带了几分嘲弄、几分恶心。
她挡在姜弦开口说话前, 漫不经心道:“二爷没什么用,二夫人却也把大爷逼出去,硬坐了侯夫人的位置。”
“怎么, 那时也是为了姜家满门荣耀?”
刘若烟一拍桌子, 梅花缠枝的银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周嬷嬷, 说话慎重。”
周嬷嬷与她对视:“二夫人自私惯了,突然伟大起来, 让老奴不习惯罢了。”
刘若烟狠狠剜了周嬷嬷一眼:“你只是个奴才,以下犯上、欺辱主母,姜云画,你就是这么纵容奴才对待自己的婶母吗?!”
姜弦黛眉微蹙,慢条斯理道:“刘夫人 , 其一, 你不是我的主母,我的主母, 是当今陛下胞姐、衡阳长公主。”
“其二,你若将我做了姜家人,那我告诉你, 周嬷嬷是老祖母的陪嫁,祖父尚待她恩厚。嫡庶有别,如今她就唤你一声刘若烟,你也得受着!”
庶出……
这是刘若烟最不能忍受的。
因为姜芮礼庶出的身份,她在侯府便处处受制,甚至在纪盈那般低下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好不容易把纪盈赶出去了,结果又来了姜云画。
姜弦静静看着刘若烟脸上青白交接,又淡淡扫过一众侍女,直到所有人都低下头, 姜弦才轻描淡写道:“不用送了。”
姜弦没有过多在双曲桥上停留,而是向着刚刚院子走了过去。
顺着这条路,耳边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紧接着是一个姑娘清朗的声音:“那可不是,我的嫂子自然是最美的!”
这是陈书沅的声音。
姜弦惊讶了一下,旋即听见更多的附和:“那可不是,今日那银鱼白色的衣裳,我可是万万撑不起来。”
又一女子道:“曾听我父亲说过,姜公儒雅、姜公夫人倾城,如今看着姜夫人,我也信了!”
“你说是不是,云鸢?”
世家大族的后院纷争如若密结的网,勾连错合、此起彼伏。
姜弦本是在树林后,可听见一个女子把话故意引到姜云鸢身上,便拨开满目青枝走了出去。
庭院里的人安静一刹。
像是被压迫着似的,姜云鸢扯出一个笑:“表姐自然是艳压群芳。”
姜弦不屑于搅和在勾心斗角里,她只是颔首向各位女眷回了个礼,便看向陈书沅。
果然陈书沅已经别扭地转过头去了。
姜弦轻笑一声,向她走过去几步,“去找侯爷吧。”
陈书沅斜曳了姜弦一眼,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你说‘嫂子’的时候。”
陈书沅一下泄了气,接连暗地里翻了两个白眼,萎萎靡糜叹了口气,紧跟在了姜弦身后。
越过花拱门,在奇石嶙峋间,隐隐约约有一抹素白的身影。
姜弦按着刚刚的方向,大抵一想就知道了是陶邑宁。
她向陈书沅看了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陈书沅原本还一个人在后面虚浮着,可一认清前面是谁,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高昂起来了。
“哎呦,这是孟二夫人?”
陶邑宁乌黑的头发掩盖在素白的衣帽里,略有一缕自额前微微垂落,衬得她姿容清瘦、楚楚可怜。
她抬眸,这几天兴许哭得厉害,一双杏眼像是小核桃一般。
陶邑宁微微欠身:“见过敏宁乡君、姜夫人。”
姜弦与她对视一眼,拂拂衣袖就要离开。
陶邑宁道:“姜夫人是去找见渊吗?刚刚我同他在明玉亭,你现在去,兴许可以遇到。”
姜弦还未说话,一旁的陈书沅挤到前面来:“我奇了怪了,我嫂嫂可问你话了,懂不懂规矩?!”
“敏宁乡君不要多想,我只是为了姜夫人方便。”
陶邑宁道:“而且,我也确实感谢姜夫人能陪着见渊,让他……”
“孟二夫人客气了。”姜弦打断了陶邑宁的话:“我既是侯爷的人,自然会陪着侯爷。”
“至于你,即为孟家妇,不必替我家侯爷感激我。”
场面一下沉默了起来,陶邑宁刚刚揩拭过的眼圈又渐渐点染红晕。
哪里有闲事,哪里就有闲人。
刚刚已经分道扬镳的女眷偶有几位又闻着声儿走近了过来。
陈书沅冷冷瞥了过去,吓得她们止住了步子。
她回眸过来,不轻不重道:“孟二夫人,我二哥如今自在,你不会再纠缠过来吧?”
话音落,一声“放肆”自小径尽头传来。
姜弦一抬眸,就看见陈淮负手立于转口,身侧正站立着孟思昭。
陈淮目光自姜弦身上滑过,又一一扫过陈书沅和陶邑宁,最后慢慢收回。
陈淮不冷不淡道:“回去!”
姜弦一怔,她不由抬头去看陈淮,却见他只是与她相看一眼,便轻飘飘转开了视线。
姜弦心里一沉 ,顿时生出了委屈。
她自然知道这句话陈淮是说给她和陈书沅听的。
只是没等她们做出表示,陶邑宁向陈淮和孟思昭轻轻屈身:“大哥,侯爷,我先退下去看母亲了。”
“没说你”,陈淮看了眼依旧恶狠狠盯着陶邑宁的陈书沅道:“你们回去。”
陈书沅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平道:“二哥,为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在对上陈淮清冷的目光时。
陈淮的话不容拒绝,陈书沅也不是愿意忍气吞声的,她“哼”了一声,直接拽着姜弦跺着脚离开,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陈淮沉默着看着她们走后,才对孟思昭道:“书沅的品性你知道,出口无心。”
孟思昭轻笑一声:“那你说她做什么?”
“我这里无事了,你自便。”
眼见着孟思昭一走,院里的女眷们再看着面色不善的陈淮,饶是想套个近乎,也先没了勇气。
不过是一刻时间,整个院子就只有陈淮一人了。
他静静站了了良久,直到卫砚拿着之前孟思昭给他的紫藤过来,他才有了几分动静。
卫砚道:“侯爷不是担心夫人没带着鹤云,特意过来接夫人回家的吗?我刚刚怎么看元一接走了夫人和乡君?”
“是没遇到吗?”
陈淮没说话,只是向着孟府外走。
陈书沅还好说,只是姜弦刚刚那呆怔的模样看得他都有些心酸。
他同姜弦计较什么?陈淮兀自想着。
左不过她什么也不知道,养在府里也没什么不好。
陈淮一想明白,就轻松了一些:“回府吧。”
二人一道出了孟府,陈淮还未走过一条街,卫砚便收了轻快的模样,小声道:“侯爷,景宁王被下毒了。”
陈淮倏然停住:“什么?”
原来,刚刚卫砚未得命令主动离去寻陈淮,主要的原因是景宁王府传来的消息。
昨日子时,景宁王突然毒发。
事情来得突然,景宁王府的幕僚们也已经歇息,这件事情女眷处理不及,等太医治好景宁王,消息也被流露出去一些。
按道理只要景宁王大安、查出问题、处置了凶手即可。
可这问题就是,景宁王府连夜排查,排查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这毒竟是来自太子赠送给景宁王的清酒里。
这下好了,原本太子和景宁王的人就互相看不惯,这件事倒像是个导火线,直接点燃了炮仗。
“景宁王醒了?”陈淮淡淡道:“他怎么做?”
“景宁王封锁了消息,压下了幕僚。”
这样才对。
陈淮心里冷哼一声,太子和景宁王关系如何,底下的人哪里是看不明白。只是借故要让萧向忱试一试那个储君之位罢了。
陈淮又道:“景宁王可说,他怀疑是谁想搞混京城这滩水?”
卫砚的神色更严肃了,他轻轻道:“前朝姬氏。”
陈淮自进入宣平侯府,已是夜里了。
他没让下人点灯,只是一个人在黑漆漆的石径上漫步而行。
远处的点星阁和华星阁已经熄了火,偌大府内,除了值夜亮着的光,唯有凇院还亮堂着。
陈淮随口道:“这几日凇院的灯一直亮到现在?”
底下的人立马前走半步:“回侯爷的话,夫人晚些的时候会去马厩看一眼追影和踏雪,便晚一些。”
陈淮一下子没了言语。
他沉默着走到凇院,直到听见一声细微的轻唤。
“侯爷,你回来了?”
陈淮看着姜弦,她还是今日去孟府的一套装扮。
说句实话,他今天第一眼看见姜弦,便被惊艳了一下。
姜弦平日里穿的简单,只有大场合才略是隆重一些。至于今日去孟府,更是素里带素。
只是,素装不能压美人。像是这银鱼白色的垂纱流苏衣,只是稍稍贴合她一点,便能将她的美好展示七八分。
陈淮停滞一息,缓缓道:“今日我陪你一起去马厩。”
月色正浓,再有前面的鹤云提着一盏灯笼,竟把小路上光滑的鹅卵石照得几分明亮。
陈淮道:“今日,我没有责备你和书沅的意思。”
“我亦没有偏颇于陶邑宁。”
姜弦“啊”了一声,她万万没想到陈淮竟然会解释这个。
她仰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流露着难得的温润。
她听得陈淮的声音,沉静如水:“如果你生气了,我可以解释。”
“也可以,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即将是好长的一段话。
提前给你们比个心,加个油,鼓励你们看完~
这几天有小天使在问我有没有火葬场,我大声的说,有!
我看的出大家的期待点也就是淮淮子打脸这一个了,我也很想把它一骨碌甩出来,但故事线不允许……
你们看不到我在网线这边恶龙咆哮!!柚砸,你搞得是什么!!
等到了那时候,我就让陈淮自残、厌世,让他哭,让他满地打滚,痛苦流涕。我让弦弦带球跑,之后飞到天涯海角。
我什么都安排上!
今天看见小天使们和我讨论剧情,我很开心哒~仿佛思想得到碰撞!我们都是辩证思维大哲学家!
只要不是人参公鸡,各位都是花过钱的大爷富婆,说话硬气点!!
柚砸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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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落落、噜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1个;
别砸雷了,宝贝儿们,现在还没有火葬场的大柚子不配~~(拭泪jpg)
但,还是谢谢(星星眼jpg)
我这么沙雕,下本去混沙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