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不过目前也就是说说而已。”宋漓书是真心为赵菀玉打算, 她语重心长地加了一句话,“依我看,二皇子对你情深义重, 你若是使把劲,让二皇子将你扶位正妃并无不可能。”
赵菀玉握住茶盏的手指不自禁收紧了,头瞬间抬了起来。
宋漓书轻轻地握住赵菀玉的胳膊,“菀玉, 你也要为你未来好好筹谋一下了。”
赵菀玉唇角往上牵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我知道了。”
她声音刚落下,楼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嚣声, 宋漓书立在窗台边的婢女连忙转过身说:“大军过来了。”
赵菀玉有些心不在焉,可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她起身走向窗边, 低头往下看去, 她们这间包厢在三楼,位置正正对着大街, 庄严肃穆的黑甲士兵手持利刃筑成严密的方队, 气势肃严地从前面走过来, 而最前面几排,则是一身甲胄魁梧英勇的骑马将士们。赵菀玉目光从他们身上略过, 一下子落在了最前面那个骑马的青年身上。
他身着黑色盔甲骑在一匹枣红战马之上, 盔甲泛着银银冷光, 眉眼冷冽, 可冷冽之中细窥,又能发现冷冽眉目的温柔。
赵菀玉站在床边看着他,这个时候,在百姓沸腾的欢呼声中骑马过街的青年将军忽然侧抬起头, 往左侧方看过去,赵菀玉猛地对上刘徵的视线,她身体一僵。
楼下有喧嚣的人声传来。
“二殿下是不是笑了笑?”
“他笑起来真温柔。”
“他是对谁笑的?”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如耳,宋漓书拉了拉赵菀玉的衣袖,眼睛有些亮,“菀玉,刚刚二殿下是不是看到你了?
“应该吧。”赵菀玉咬了下唇说。
虽然刘徵消失在了视线里,但数丈长的军队还走了半刻钟才让登云楼前的长街空下来。等将士们走过长街,赵菀玉和宋漓书坐了一会儿,估计人群散了一些后,才打开包厢准备回府。
赵菀玉先一步出包厢,只是刚出包厢就看到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子,男子脚步有些匆忙,脸色微青,看到她顿住脚步,芝兰玉树的脸上出现几分怔愣,但没等他开口,一个浅粉色襦裙的女郎拎着裙摆急匆匆追了上来,“淞哥哥,你等等我啊,我错了,我不该……”话音未落,见齐淞望着前方的赵菀玉,她声音轻下来,动作自然地扯了扯齐淞的衣摆,“淞哥哥,你们认识呀,这位夫人是谁呀?”
齐淞先对赵菀玉施了一礼,“二夫人。“
如今赵国已经灭国,再用菀玉公主称呼实在是不妥当,身为二皇子的侧妃,多是以二夫人称呼她。
赵菀玉福了福身,“齐大人。”
齐淞颔首,又看向赵菀玉身边的宋漓书称呼李夫人。宋漓书还了一礼。
齐淞这才对那个粉衣姑娘介绍道,“这是二皇子的侧妃娘娘,和李照山大人的夫人。”
那个粉衣姑娘听到二皇子的侧妃娘娘时,目光忽然直直地盯着赵菀玉,脸色变得难以描述,不过很快她就收拾好了情绪,上前给赵菀玉和宋漓书见礼,“二夫人,李夫人好。”见礼完之后,又咬着唇紧紧地盯着齐淞,赵菀玉觉得小姑娘难过的快哭出来了。
而齐淞瞥了她一眼,神色也有些不宁。
赵菀玉轻笑一声,“不打扰齐大人了,我们先走了。”
赵菀玉和宋漓书出了登云楼,宋漓书往背后瞅了一眼,没见齐淞跟上来,压低声音对赵菀玉说:“齐大人身边的那位姑娘姓陆,叫陆青青,是他的表妹,两个月前来洛城的。”
赵菀玉很是佩服宋漓书,“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那是当然。”宋漓书有些自得,说完了这句话她继续观察赵菀玉的神色,见她看到齐淞和他的小未婚妻后还流露出来两分轻松后,拉起了她的手,“我都好些日子没出来了,陪我逛逛街吧。”
刘徵今日率大军回京,还要去齐国会见文武百官,一时半会回来不了的,赵菀玉很自然地应了好。
不过宋漓书怀着身孕,赵菀玉也不敢累着她,丑时一过,就先送她回了李府,她这才回到二皇子府,回到府中不出意料的刘徵未归。
刘徵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一个多时辰,赵菀玉洗漱之后换了寝衣靠在窗前解九连环,听到院子里丫鬟问安的声音从内室走出去,见刘徵站在外间正在解盔甲,赵菀玉去寻了身干净的常服拿给他,只刚靠近他,忽地闻到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气。
她递给他衣裳的动作微微一僵。
“怎么了?”刘徵将甲胄搁在一旁的酸梨木方桌上,关心地问。
赵菀玉将衣裳也搁在桌上,道:“殿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大臣们话多,后来又在昭阳宫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刘徵说。
“殿下用过晚膳了吗?”赵菀玉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着问。
“用过了在,在皇后那儿用的。”刘徵道,虽然和齐后太子用膳胃口不假,但山珍海味比起军粮的口感好上太多,他倒是吃饱了的。
赵菀玉淡哦了一声。
刘徵解完了泛着银银冷光甲胄,着黑色绣暗纹中衣,垂眸盯着赵菀玉。
“殿下怎么这样看着我?”赵菀玉问。
“今日我看见你了。”刘徵薄唇轻抿了了下。
赵菀玉神色一愣,才反应过来刘徵说的登云楼,他看到她了,她五指逐渐合拢嗯了一声,“我知道。”说完一阵风吹来,那股若有若无的脂粉气浓郁了一瞬,赵菀玉皱眉催促他,“时间不早了,殿下快去沐浴洗漱吧,明日要上朝的。”
刘徵余光扫了眼高几案上的琉璃沙漏,时间的确不早了,他应了声好,拿着赵菀玉取出的寝衣去了浴室。
刘徵一刻多钟后从浴间出来了,赵菀玉已经躺在了床上,看他熄灭了大半纱灯后上床,赵菀玉往靠窗的位置挪了一下,刘徵在她身侧躺下,男人掀开被褥上床,赵菀玉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水汽。
这时刘徵温热的呼吸在耳侧响起,“还累吗?”随着说话,他略微靠近了她一点。
赵菀玉抬起凌凌清眸:“有些累。”
刘徵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将被褥拉高裹好她,说了声睡吧。
赵菀玉心烦意乱地睡了过去,睡着后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纷乱缤杂。最后做了个噩梦,梦见她没如预定的那般和阿兄离开洛城,过了半年,刘徵就新娶了一位正妃,然后移情别恋,待她冷若冰霜,赵菀玉猛地睁开眼,握紧被褥,大口大口呼吸着。
“怎么了,菀菀。”一只手搭上了她的额头,说话的主人声音关切,目光也是紧紧缩在她身上,好像她是什么不世奇珍。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赵菀玉垂下眸子说,说完她往纱幔外看去,外面已经有了好些光亮,“殿下,你是不是应该起床上朝了。”
刘徵目光又在她略苍白的脸上停驻了两瞬,这才掀开纱幔,扫了眼沙漏,回了一声,“是。”他目光又落在赵菀玉身上,“你在睡一会儿,若是不舒服,记得叫大夫。”
“不会不舒服的,我在躺躺就好了。”赵菀玉当着刘徵的面打了个呵欠。
刘徵坐在床头看着她,“那我先走了。”
赵菀玉浅笑着点点头。
刘徵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翻身起床,刘徵走后,赵菀玉补了一会儿眠,便也就起床了。
刘徵回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早,午时一过就回来了,回来后直冲春波院,赵菀玉正坐在南窗无意识的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便看到一身绯红大袖官服的刘徵。
“殿下,你回来的这么早?”赵菀玉惊讶了一下,刘徵今日是回京的第二日,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刘徵见赵菀玉双眸清亮,皮肤白日透红,悬了一上午的心才落下,他嗯了一声,“我回来看看。”说完之后他又道,“我还要去官署一趟,酉时我会回府,和你一起去皇宫。”
今儿是大军凯旋而归的第二日,齐后准备了晚宴为打了胜仗的齐国将士庆祝。
赵菀玉颔首应好。
刘徵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疾步出了皇子府。
刘徵一走,过了一会儿月见就喜滋滋的进来了,神色兴奋,“小姐,二殿下可真在乎你。”她刚刚在外间守着,打听了一下二殿下是趁着官署用午膳的时辰往二皇子府跑了一次,回来后就直奔春波院,看了自家小姐片刻后,就又驭马赶回了官署,官署距离二皇子府虽然不院,但二皇子府大门到春波院也要走一会儿呢,二殿下这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肯定是有的,且现在他是诸务缠身,一息的时间巴不得花成两息用,可见他对小姐的在乎。
再者说,二殿下今早离开前,还刻意吩咐她要小心小姐受寒生病。
赵菀玉听完月见的话,目光落在窗外,前些日子洛城老是下雨,而刘徵一回来,每日都放晴,墙角的各色花卉都再度生机勃□□来。
刘徵果然如所说,刚到黄昏,就从官署回来了,赵菀玉换了身深蓝色绣祥纹的长裙和刘徵一起去宫宴。
今日的晚宴依旧摆在了太极殿,殿内布置的流光溢彩,金碧辉煌。赵菀玉来了不久,齐后太子等人也就到了太极殿,赵菀玉观察着齐后,发现虽然齐后面上有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想着见间,就有一位武将上前来给刘徵敬酒,其实今日的晚宴和从前赵菀玉参加的晚宴,还是颇有不同,比如今日宴会上的武将明显变多了,且绝大部分和刘徵都很熟稔,都要上前给刘徵机见礼。但武将大多为人爽直,打完招呼,又见刘徵身边有位夫人,并未过多叨扰,就又去找同僚说话了。
“殿下喝杯茶吧。”晚宴才开始不久,刘徵已经喝了十几杯酒了,虽然赵菀玉知晓他的酒量很好,可他此刻冷白的皮肤里已经透出淡淡薄红。
“好。” 刘徵听话地端起了赵菀玉递过来的浓茶。
赵菀玉看刘徵喝完了茶,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道女声响了起来,“二殿下。”
赵菀玉抬起头,是个穿藕色襦裙的美貌女郎,赵菀玉经常在宫宴上看见她,是左相家的女儿朱安敏,朱安敏手执酒盏,笑吟吟地看着刘徵。
“二殿下,臣女敬你一杯,多谢你昨日的救命之恩。”朱安敏漂亮的脸上挂着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徵闻言道。
朱安敏叹息一声,又眸光盈盈地望着刘徵,“对二殿下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却救了小女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着写着太困了,现在才摸鱼写完了,抱歉,更新晚了。不过马上就是中秋节了,阿扶会争取在中秋假期完结的。